?幾個醫生護士在夏夏身邊忙活了一陣,爲她打了一劑安胎針,醫生嚴肅地說:“夏清塵,你出現了輕微的先兆流-產症狀,要特別當心,這幾天儘量不要下牀走動,你這種持續悲痛的情緒也令你的身體亮起了紅燈,要避免情緒大起大落,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重生之養成天后567章)。”
“什麼不堪設想?你不要嚇她?”孤島恨不得衝上來打醫生一拳,還好程空攔住了他。
夏夏無言以對,她連傷心的權力都沒有了嗎?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她就可以心無掛礙地跟着端木走了!於是,她低聲說道:“醫生,如果我和這兩個孩子真的沒緣分,也沒有辦法……”
她這樣一說,屋裡幾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如果孩子沒了,夏夏肯定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她可是他們絕對不能失去的人啊!
“夏小姐,都怪我,我不該用這件事來刺激你!”程空的腸子都悔青了。
“果果,你不要再想着這件事了,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明天我和麥子一起去……那邊……”孤島沒有把“葬禮”這兩個字說出來,“你不在現場,沒有關係,不會影響大局。”
“就是,你不用去,相信我們!”麥潔從旁附和。
夏夏沒有言語,他們要去爭取的,是一樣她根本就不想要的東西,可是,她又不能無視端木的遺願。原來,他早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不然怎麼會留遺囑呢?
打過安胎針之後,夏夏肚子裡的痛感漸漸消失了,她才從極度的恐懼之中解脫出來。她剛纔那樣說,不過是因爲太害怕了,她已經是個母親,絕不會放棄這兩個孩子,眼下,孩子比她自己的命要珍貴得多!
第二天一早,留了紫宸、方寒在醫院裡守護夏夏,孤島和麥潔一起去參加葬禮。
前一年的正月初三,端木家族埋葬了這一輩的長姐端木霖菲;這一年的正月初四,端木家族將埋葬這一輩的長子端木霖豐。碩果僅存的端木霖凱捧着大哥的遺像,並不像一年前那樣悲痛欲絕,因爲從一年前開始,仇恨的種子就已經在他的心裡埋下。端木霖豐死了,立端影視集團就可以屬於他了,他將享有花不完的金錢、用不完的權力!
前一年,被軟禁的端木奶奶沒能參加孫女的葬禮,這一次,她出席了孫子的葬禮,看上去非常平靜,但她的心裡卻是波濤洶涌——那是個她親手帶大的孩子啊!他曾經那麼乖巧、那麼優秀,就是因爲錯愛了一個女人,竟變成了一個魔鬼!他那麼偏執、那麼荒唐,只是因爲奶奶下-藥算計那個女人,他就把奶奶軟禁?!從被孫子軟禁的那一刻開始,端木奶奶就已經與這個孫子恩斷義絕!
端木的朋友們都來參加了葬禮,即使埋葬的只是他的一套西裝,他們也不會錯過這個最後向他告別的機會。末雪和樑君庭一左一右攙扶着死去活來的江泓,蘇智謙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孤島扶着上氣不接下氣的麥潔,生怕她會昏厥過去……
一襲黑衣的端木奶奶冷眼旁觀着這一切,裝着端木西裝的水晶棺材就這樣沉入了地下,層層疊疊的泥土將它蓋住……這裡是端木家族的墓地,在端木霖豐墓穴的旁邊,端木霖菲已經沉睡了整整一年。而現在,他們這個家族的血脈只能靠小凱去延續了,奶奶盤算着要早點爲孫子找個門當戶對、賢良端方的女人,這個女人既不能像金婷那樣居心叵測,也不能像夏清塵那樣將她的孫子迷惑得神魂顛倒。
在齊刷刷穿着肅殺黑衣的衆人面前,端木奶奶開始顫顫巍巍地宣讀她備好的悼詞:“端木霖豐,生於1988年7月10日,卒於2015年2月18日,死得其所。”
這句“死得其所”,頓時令在場的聽者紛紛擡頭,究竟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親生奶奶纔會對孫子說出“死得其所”這樣的話來?
nancy-liu站在人羣的最後一排,滿眼荒涼地看着端木奶奶。沒有人認識她,沒有人安慰她,也沒有人對她混進墓園表示懷疑,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端木奶奶很快就解釋了那句“死得其所”:“當端木家族面臨最嚴峻的挑戰,端木霖豐做出了勇敢而正確的選擇,立端影視集團是我的丈夫一手創立的,我的兒子也爲了這份事業拋灑了熱血和生命,如今我的孫子也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立端影視集團的統治權絕對不會旁落!它必須屬於端木家族!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是一樣!”
夏夏明白,端木奶奶的潛臺詞其實是:豐兒啊!你死得好!死得很有價值!你的死不光粉碎了金婷和明震霆的陰謀,還爲我和小凱重掌大權掃清了障礙!
夏夏心中悽然,端木的死根本就不是一件“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或許他的仇人還會帶着一些失去對手的惆悵,可他的骨肉至親就差來拍手稱快了!端木,你能看到這一切嗎?如果你泉下有知,會不會心痛欲裂呢?夏夏知道,人死了之後,還是會心痛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從人羣中走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每句話卻都擲地有聲:“老夫人,我是立端影視集團的律師馮臨,在這裡要向您和在場的各位同仁宣佈一些事情,端木總裁在十天前曾經立下了一份遺囑,您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
“什麼遺囑?”端木奶奶當即大驚失色。
“端木總裁決定將他在立端影視集團45%的股份和他名下所有的房產、投資留給夏清塵,這份遺囑已經得到了公證。此外,夏清塵去年12月向集團秘密注資3億美元,這意味着,目前夏清塵已經掌握了立端影視集團83%的股份,她是絕對的大股東,也必須是新任總裁!”馮臨的每句話,都令在場的人們陷入了震驚,只有孤島、麥潔和程空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