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豆豆所言非虛,在這種荒山野村,隨便扔兩個人到湖裡,怕是神不知鬼不覺。
而且村裡人根本不會胳膊肘向外拐,倆人死了白死,骨頭爛了也沒人知道他們死在這裡了。
眼看幾個擰眉瞪眼的年輕人就要衝上來,張學兵手掌一番,將瀟晨晨進了水的諾基亞9110拿了出來,冷笑道。
“別以爲我們是沒有根基的赤腳醫生,其實倆是縣裡下來視察的衛生巡查員,只要我們不給上面聯繫,兩天準派人過來,你們可要想好了再動手!”
說着張學兵還翻開手機前蓋,裝模作樣的按起了按鍵。
手機雖說進了水,可還有點餘電,屏幕燈竟然忽閃起來。
別說這可真唬人,幾個二貨青年雖說沒見過這麼小巧的手機,但也立刻嚇得退了回去。
花豆豆臉色難看的像是死了親爹。
花衛東的大哥,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光憑一個大哥大,就想唬人,證件呢?我不信你們連證件都沒有!”
張學兵一攤手,“去棧橋頭那邊,你們就能看到我們的車陷進了湖裡,現在去興許能看到車屁股呢,要是幫忙打撈上來,別說證件,介紹信都有!”
瀟晨晨不失時機的補充道,“你們看俺倆這幅狼狽樣,就是不小心把車開水裡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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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說的天衣無縫,讓人不由得不信。
花衛東的大哥朝着兒子一努嘴,花豆豆急忙帶着人跑去湖邊查看了。
當時張學兵他們走陸路覺得很遠,其實在半島上划船用不了多久就能到棧橋那邊。
花衛東的大哥冷冰冰的說道,“就算是你們根子硬,可要是真治死了我爹,這官司打到天王老子哪裡,也得給我們村子一個說法!”
“大伯,我聽了半天,你不想辦法救爺爺,卻揪着兩個醫生不放,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向少言寡語的招弟忽而開口說了句公道話。
花衛東一瞪眼把拽女兒到旁邊,訓斥道,“熊丫頭,怎麼給你大伯說話呢,沒規矩!”
念弟和想弟紛紛說道,“二姐說得對,現在出力的是張醫生他們,你們在一邊廢話連篇,人家還出力不討好,這是人乾的事兒?”
花衛東兩口子十分尷尬,更是無話可說。
花衛東的大哥,呼出兩口悶氣,也不做聲了。
衆人都沉默下來,病人房間裡空氣彷彿凝固了一樣,又好似在醞釀一場風暴。
忽然幾聲咳嗽,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所有人循聲看去,只見病牀上那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竟然睜開眼睛歪頭咳嗽起來。
“大夫,快,快看看俺爹!”
“爹您醒啦!”
花家人亂哄哄的叫嚷,亂成了一團。
瀟晨晨立刻跑了過去,花家人瞬間鴉雀無聲看着她爲老頭號脈。
片刻之後瀟晨晨輕聲說道,“人沒大事了,繼續服用綠豆粉和蓮子心祛毒敗火,兩天後可以進食流質食物了,切記不能再亂用藥物!”
花家人的表現看在張學兵眼中,花衛東家人表現出來的是真心高興。
然而他大哥雖說也滿臉笑容但是他那是皮笑肉不笑,張學兵甚至還發現這傢伙眸子裡時而露出一絲兇光。
這時候花豆豆帶人也回到了這裡,在他父親耳邊低語幾句,花衛東的大哥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
“你們救活了俺爺爺,俺爸說讓你們今晚就住俺大姐的房間!”
當夜吃過晚飯之後,念弟帶着二人來到院裡的西屋,推開房門說道。
“俺姐去上學了,這房子空着呢,要是卻什麼你們只管說!”
一牀、一桌、一椅、一櫃,房屋內擺設簡單,卻透着一股書卷氣,一看就是學生的房間。
“這,只有一張牀啊!”張學兵指着那張鋪着雪白牀單的單人牀說道。
念弟撓撓頭髮說道,“哪怕是什麼,你們不是兩口子麼?”
“啊這......”張學兵啞口無言。
一旁瀟晨晨俏臉酡紅,神態更是扭捏起來。
“好啦,好啦,你們休息吧,哦,我姐的大澡盆在這兒呢,一會我給你們送熱水洗澡......”
“還洗澡......”張學兵扭頭看向羞紅了臉兒的瀟晨晨。
念弟出門和張學兵擦肩而過之際,白了他一眼,碎碎唸叨。
“哼,還逃難的,要不是看你救了俺爺爺,早趕你出去喂狼了,以後不許說再謊!”
謊言被揭穿張學兵老臉有點掛不住,忽而覺得後腰巨疼,猛然回頭發現是瀟晨晨正在擰自己腰上的肉。
她眸子裡妒火熊熊,銀牙咬着紅脣說道,“行啊,挺能招女孩子待見呀!”
“跟你有關係?”張學兵甩開那隻惡毒的小手,推門而走。
“哎你,你幹嘛去?”瀟晨晨語氣裡慢慢的擔憂和害怕。
“洗澡啊,難不成還和你一起洗?”
張學兵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話,向村後走去。
“一起洗,就一起洗嘛......”
瀟晨晨小聲嘀咕着,似乎想起了什麼,俏臉突然紅了,下意識的加緊了雙腿。
她摸着滾燙的臉頰,羞赧無比的叫着自己名字,“嗯,瀟晨晨你怎麼能有這麼不要臉的想法,都怪那個混蛋!”
夜晚的百花村寂靜安詳,時而有頑皮的孩子跑過,時而有禽鳴狗吠,顯得這個村莊充滿了生氣和希望。
花家不遠處,有一所寬闊的農家院,此刻花豆豆父子二人,正在堂屋裡相對而坐。
花豆豆焦躁不安的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爹,就這樣算了?時間可不等人啊!”
花豆豆的父親和花衛東是親兄弟,年齡差了三歲,所以名字也非常有時代特色叫做——花衛國。
聽到兒子的話,他眼中陰鷙光芒一閃而過,冷冰冰的說道。
“你急什麼,老子我有一百種辦法,讓那個老不死的一命歸西,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村裡來的這倆人是個麻煩,必須先解決了他們才能放開手腳!”
花豆豆騰一下站起,雙手撐着桌面,臉幾乎湊到了老爹面前。
“時間有的是,可是人家未必會給咱們太多時間,高家人咱可得罪不起!”
就在此時,一箇中年婦女端着切開的西瓜,走進門來,接話道。
“他高家人什麼了不起,祖輩裡還不是和咱一樣打魚種地,就是幾十年前出了個當官的,把他們牛成了這樣......”
花衛國一拍桌子,“孩他媽你給我閉嘴,人家腰桿子硬,又是大村長,就連縣裡也不敢對他家咋樣,咱們還是夾着尾巴做人吧!”
他老婆氣鼓鼓的將西瓜頓在桌上,扭頭就走,“長了個爺們樣兒,骨子裡卻是個娘們兒,嫁給你算是倒了黴!”
“你......”花衛國猛然站起,想要發作,看到兒子在一旁,只好嚥下了這口惡氣。
“豆豆,想要那倆人走其實不難,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