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打了!”
黑暗中一個蒙面人低語道。
另外幾個蒙面人,這才停下手。
“把他們和自行車,扔到那個大門口去,咱們快點撤!”
很快王組長父子被這些壯漢,扔回了疤瘌三藏身的大門口。
彷彿是從未出現過一樣,這些人立刻就消失在黑夜深處。
不一會兒父子倆人緩醒過來,哎吆嗨吆的叫着疼,相互攙扶着慢慢坐起。
鼻青臉腫的兒子,帶上了哭腔,“爸,咱是碰到劫道了?”
王組長說話也漏了風,“不像啊,劫道的怎麼沒搜身,沒搶車呢?”
“那就是尋仇的,爹你得罪啥人了?”
王組長連連搖頭,“那也不能,要是尋仇能下手這麼輕?”
幾束雪亮的手電光,撕破了黑暗,一陣自行車聲響,衚衕裡涌進來一大羣人。
王組長父子嚇得差點尿了,手電光照在臉上,他們也看不清來者是誰,以爲又要捱打。
父子二人立刻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
“饒了我們吧,要錢要車拿走,別再打了!”
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大半夜的,你們怎麼回事,這身傷從哪弄的,躲在這裡幹嘛?”
隨着手電光挪開,王組長父子纔看清,這羣人是身穿制服的安保員。
倆人頓時鬆了口氣,像是見到親人一樣哀嚎訴苦起來。
“同志我們是好人啊,來這邊串親戚......”
你一言我一語,倆人邊說邊呻吟,說清了捱打的經過,只不過他們自動隱去了疤瘌三。
原本倆人以爲治安員會送他們回家,或者是去醫院,最不濟也得安慰幾句放他們走。
出乎意料的是,一個治安員忽然說道。
“隊長,最近這一代經常丟自行車,我看他倆形跡可疑,還是帶回隊裡好好問問的好!”
“嗯,沒錯,我們接到好幾次失竊報案了,把他們給我帶回去,好好審審!”
父子二人在村裡混的風光,卻從未見過什麼大世面,一聽要進治安隊審問,嚇得褲襠裡熱浪滾滾,直接尿了。
“別,我們真是好人,這家就是俺親戚,俺是來串門的呀,不是偷車賊!”
一個治安員不耐煩的擺手,“既然是串門的,就趕緊的走!”
那位隊長瞪了隊員一眼,冷笑道,“他說是親戚就是親戚?現在的犯罪分子狡猾得很,必須以雷霆手段,才能震懾宵小,給我帶走!”
雖說不明白什麼叫雷霆手段,王組長只覺得渾身發毛,趕忙哀求道,“我絕不撒謊,您不信咱敲門問問就明白了!”
隊長和手下相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敲門!”
深夜裡的敲門聲十分刺耳,敲了沒多久,院裡傳來一人惱怒的叫罵聲。
“誰特麼的大半夜砸門,報喪麼?”
王組長怕被帶走,緊抓住最後這根救命稻草,“兄弟,我是王家村的王曉峰,剛給你們送吃的來着,快點給我開門!”
院裡那人不耐煩的吼道,“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嘛,大半夜都睡了,有事明天說!”
王組長滿眼哀求的看向隊長,“您聽了麼,裡面人認識我的,這下我們能走了吧!”
隊長臉一繃,壓低聲音說道,“聲音不能當做證據,我們必須親眼確認才行,馬上讓他們開門,要不然就跟我回去!”
王組長欲哭無淚,只好向門裡那人苦苦哀求,廢了半天勁,那人終於罵罵咧咧的打開了大門。
“不許動,靠牆蹲下,手放在頭頂!”
大門剛剛打開一條縫,幾個身強力壯的安保員一腳踹開大門,如狼似虎一般衝了進去!
片刻之後,一個隊員報告,“楊隊,疤瘌三團伙別的人都在,唯獨沒有找到疤瘌三本人!”
費了半天勁,爲了不驚動疤瘌三,才用了熟人敲門這個辦法,沒想到還是讓這貨跑了!
楊隊長臉色十分難看,一把拉起一個嘍囉,怒吼道,“疤瘌三呢,難道一開始就不在?”
嘍囉知道大勢已去,乖乖的說道,“那個王組長前腳剛走,他就從後面翻牆走了,說是回家拿東西......”
楊隊長心裡門清,像是疤瘌三這種人,平時都狡兔三窟,這次出了事,肯定更加小心百倍,怕是這一跑幾年之內是不肯回來了!
“收隊!”
一大羣人押着嘍囉和王組長父子,亂哄哄走出大門,忽而一個東西從地上滾了過來。
嚇得場面一陣混亂,等看清楚才發現,滾過來的竟然是一個被綁成糉子一樣的人。
隊員拿手電一照那人模樣,驚呼道,“豬八戒?”
楊隊上前細看一番,笑罵道,“是疤瘌三,讓人打成了豬頭!”
夜色漸深,養狗場裡除了偶爾一聲狗吠,一片寂靜祥和。
張學兵打着蒲扇,坐在井臺上乘涼,時而關切的看着大門外。
今天這一幕都是他導演的,當然這僅是序幕而已,爲了後面兩天的大戲做鋪墊。
現在戲也演完了,只是不知道觀衆們滿意不滿意。
手錶的指針剛過了十二點,一輛軍用摩托衝進了大門。
“小兵哥,圓滿完成任務!”石頭不等摩托車停穩,就跳了下來,兩步躥到張學兵面前,邀功似的說個沒完,山豹停下摩托車走過來連嘴都插不上。
張學兵聽完之後,問道,“疤瘌三怎麼抓住的?”
“那小子真像是你說的,王組長一走,他就爬牆跑了,幸虧角木蛟身手厲害,在後面衚衕截住了他,俺們上去就是一頓胖揍,又把他仍在楊隊長面前!”
“行這次算你們一功,山豹你還得連夜回村接人,辛苦你了,石頭你等着他們回來再休息!”
安排好之後,張學兵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樓上,在地下鋪了一張席子,安心睡去。
天光大亮,二柱子開着農用貨車拉來了一車老大媽,全是張家村的名嘴。
這些大媽大嬸,都經過精心打扮,身上金光燦爛耀人雙眼,看起來像是過去土財主家的婆娘似的。
“這要是讓人看見,的笑話死了!”二嬸捧着自己脖子上比狗鏈子都粗的純銅金項鍊,不停地抱怨。
三姑摸着手腕上比手銬都寬的金鐲子,也是愁眉苦臉。
“小兵,你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假貨?”
“就是啊,連點真貨都沒有,要是被發現了,還不丟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