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眼中的淚颼颼的往外流着,人卻已經撲在了夏孜墨的身邊,哽咽着詢問道:“你你疼嗎怎麼樣了”
夏孜墨聽見嫣兒的聲音,原本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勉強撐着道:“沒事,我不疼。”
說着不疼,人卻不住的往下流着汗。
軍醫叫人急急的將夏孜墨攙進了帳內,一衆男人已經解開了釦子,替夏孜墨脫了衣裳,登時露出了精壯的身體來。
那根箭插入他的身體足足有半寸,傷口處的血汩汩的往外流着。
“軍醫,你可一定要治好將軍,此次能打了勝仗多虧了將軍,只是沒想到敵人如此狡猾,竟撞死偷偷給了將軍一箭。”衆將士個個臉上帶着愧色,似是因爲沒保護夏孜墨而傷心。
軍醫滿頭是汗,說實話,他已經看出了夏孜墨中了毒,只是還不知道有解哦解。
嫣兒就站在邊上,眼淚已經流了不知道多少,手卻緊緊的握着夏孜墨的手,不肯鬆開:“堅持住,你會好的。”
“將軍,這箭上有毒,老朽只怕是無能無力了。”軍醫將診治了一番,將箭頭拔出,卻對傷口無能無力。
一旁的將士早已暴跳如雷,看着夏孜墨疼的閉上了眼睛,一個個都怒吼起來,有人已經掀翻了桌子,怒吼道:“救不了將軍,要你做什麼,拖出去斬了。”
軍醫一陣陣哀嚎,討饒不已。
嫣兒淚眼模糊,卻也不忘檢視傷口。聞了聞傷口的血,心裡卻也涼了一截,面上沒有一絲血色,口中低喃道:“你們都別怪軍醫了,這毒他卻是解不了。這毒叫百草穿,是一種無解劇毒,中毒之人最多隻能活兩個時辰。”
嫣兒哽咽着說出了這番話,眼淚已經打溼了夏孜墨的衣袖。
夏孜墨悽然一笑,伸手摸了摸嫣兒的臉頰,替她拭了拭淚,喘氣道:“別哭了今日我能再看到你心裡已經沒有遺憾了,往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佩兒佩兒你也要替我照顧好他。”
夏孜墨似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指了指被脫下的衣裳:“哪裡哪裡有我的玉佩,當還給了我。如今我也活不久了,你把它給佩兒,我這一輩子欠你們母子的等來世來世再還吧”
夏孜墨氣息微弱,眼淚卻也不自覺的從眼角滾了下來。
嫣兒已經捂着嘴哭不出聲來:“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嫣兒別過臉去,不再看夏孜墨的臉。
衆人都已紅了眼圈,雖然不知道將軍與這女人有何關係,但卻都已動容。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雖說這毒普天之下無解,可我卻知道一種法子可以救你。”嫣兒抹了淚,神情變的格外嚴肅。
“什麼法子”軍醫睜大了眼睛,他行醫三十餘年,從未聽說過還有法子能治療此毒。
嫣兒臉上帶了一抹笑容,伸手摸了摸夏孜墨蒼白的臉頰,他的皮膚已經有些冰冷,可眼神卻依舊清澈好看。
“你別動,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嫣兒俯身在夏孜墨的額上吻了一下。
回身看着軍醫道:“這方法便是,一命換一命。”
言畢,嫣兒已經俯身去替夏孜墨吸毒。衆人大驚,尤其是夏孜墨。
他幾乎哭着咆哮起來,一面就要推開嫣兒:“嫣兒,你快走開,你不能這樣。”
但是嫣兒根本不顧這些,一口一口的吸着傷口處的毒藥,嘴脣上滿是黑色的毒血。
“天啊你爲何要這樣爲何要這樣”夏孜墨早已泣不成聲,只是他沒有一絲的力氣反抗,任由心愛的人替他吸出了體內的毒。
衆將士無不動容,一個個也都潸然淚下。
地上的毒血越來越多,血的顏色卻越來越紅,嫣兒卻一頭栽倒在了牀榻上,面色蒼白,脣上滿是血跡。
“軍醫,快,快治好她,快治好她”夏孜墨捶打着牀,卻沒有力氣站起身來。
嫣兒掙扎着俯身上前,露出了一絲笑容:“沒用的,此毒若被其他人吸出,那人必然是活不了的。”
夏孜墨已經哭紅了臉,滿臉的痛苦:“你爲何要這麼傻。”
嫣兒擡眸,臉上卻是滿足的笑容,輕聲道:“我我願意。我只求你一件事情,你你一定要答應我。”
夏孜墨掙扎着將嫣兒摟在了懷中,點着頭哭道:“你說吧我什麼都答應你。”
嫣兒將頭貼在了他的胸口處,似是累極了,閉着眼睛道:“答應我等我走了以後,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照顧佩兒”
未等嫣兒說完,夏孜墨已經捂上了嫣兒的嘴吧,哀求道:“別說了,你不會死的我不要你死”
嫣兒撫着他的胸膛,皺了皺眉:“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那一日是你救了我,那雪那雪地好美,純白一片還有那月光是我這一輩子見過的最美最美的月”
話還未完,嫣兒的手卻漸漸的鬆了
帳外,忽的卻下起了雨來,那雨聲似是都帶着低泣,一聲接着一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