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竟然不收?”其他高校的隊員看在眼裡,驚在心裡,完全不敢相信。
“那可是省武道協會的副會長啊,屈尊做他徒弟不說,竟然還被他拒絕了?”看着自己的偶像和榜樣被拒之門外,他們有些打抱不平起來。
“而且他還說,教孔副會長就是在浪費時間?他不會是自己的實力連氣海中期都沒有,實在沒法教才這樣說的吧!”金陵高中武道隊的隊員帶着鄙夷的神情說道,臉上帶着不屑之意。
有的人就是看不了別人比自己強,憑什麼人家十八九歲就得到這般尊重,讓年逾花甲的老者甘願冒大不韙而拜師?
他們不知是不相信,還是不願意相信,總之他們內心充滿了不平之怨和嫉妒之意。
“徒弟我是不會收的,不過看在傅老的面子和你如此真心的份上,我就幫你一個小忙吧!”雲蕭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起來有些冷漠,他本不就是什麼熱心人,不會無緣無故與人爲善。
“如果我所言不差的話,你的右片肺部曾經受過內傷,至今尚未消除後遺症,每隔五日就會病發,劇烈疼痛咳嗽難忍,我說的對否?”
聽到雲蕭娓娓道來,孔良宣瞪大了眼睛,快速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眼中充滿了敬佩的神色,“先生所言極是,正是這般疼,我這些年遍訪名家國手,但是卻沒有人能根治我這隱疾,這些年我因爲這病痛,修爲也是再無寸進,唉!”
“這點小事也至於唉聲嘆氣的?怪不得你修爲無法長進!”雲蕭頗爲無奈,隨口貶低了一句,而後屈指一彈,一枚丹藥像是發射出去的子彈一般對着孔良宣急射而去。
下意識的感覺到危險,孔良宣猛然擡頭,並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枚丹藥,定睛一看赫然就是通絡丹!
“多謝先生賜藥,弟子感激不盡!”孔良宣眼神激動不已,對着雲蕭深深的鞠了一躬,做以感恩。
“這丹藥......莫非就是之前作爲賭注的那枚通絡丹?”旁邊的人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愕的說道。
“他不是說了不收徒麼,這算什麼,隨手闊贈麼?”這可是幾個億啊,而且不是做賭注,贏了能夠收回來,這可是一去不回的。
“那可是價值上億的寶物啊,他怎麼如此輕描淡寫的就送人了?”對於雲蕭而言,通絡丹這種低級的丹藥不過是花費個把小時隨意煉製而已,但是對他們而言,這就是加強修爲、延年益壽的神物了。
正當他們議論的時候,雲蕭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那般清淡。
“贈你丹藥,不代表收你爲徒,如果沒有事了,就此退去吧!”
雲蕭一代仙尊,豈是隨便就收徒傳其衣鉢的?
就算要收也得收個青春年少、驚才絕豔之輩,怎麼可能收一個半隻腳入土的老頭子?
所以雲蕭沒有什麼猶豫,直接謝絕了。
這時,孔良宣急性子上來了,突然雙膝跪地,發出噗通的一聲,並大聲喊道:“先生賜予靈藥,雖未收晚輩爲徒,實則有師者之職,晚輩不求其他,懇請先生收我爲記名弟子,我定然不會辱沒師尊的名聲!”
靜!
全場寂靜!
誰能想到一代氣海境中期的強者竟然當着所有後輩的面,置尊嚴於一邊,跪地拜師?
稍微緩過來一些心神,議論聲譁然響起。
“這......孔副會長竟然直接跪地拜師,而且還自稱晚輩?”如果說孔良宣在雲蕭面前是晚輩,那麼場間的武道隊員們就是晚晚晚......晚輩了!
“而且他還心甘情願只是當一個記名弟子,這......”衆所周知,記名弟子是沒有什麼身份的,跟正式弟子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就像是清華北大和野雞大學之間的區別。
“他還說定不辱沒人家名聲,我滴個鬼啊,他可是整個江南省的武道協會副會長啊,在江南省還有幾人比他身份尊貴的?”他們只是想到了孔良宣高高在上的身份,卻是忽視了他嘴裡說的“師尊”二字,以爲他只是尊稱而已,並沒有往深處想。
這也難怪,老師,名師,師尊,一字之差,差之毫釐,謬之千里,整個華夏敢稱師尊的人,也就一手之數,如此稀少又如此高貴,這些猶如井底之蛙的人又怎麼可能想得到呢?
而身爲當事人的孔良宣,十分尊敬且虔誠的跪在地上,他心裡知道對方的分量,更知道對方堪稱師尊的實力,所以他當然不顧身邊異樣的眼光,如果能夠拜師成功,別說鄙視輕蔑的眼光了,就算是像丐幫幫主傳承那樣一人吐他一口口水,他都心甘情願!
他現在只求雲蕭能夠答應,所以他的姿態擺的很低微,整個人跪伏在地上,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不知是被他的虔誠打動了,還是雲蕭不願多生事端,他飄然的一句話拋了出去,頭也不回去往靜海武道隊的休息區,一副高人的絕世姿態。
“好吧,看在你虔誠的份上,我收下你這個記名弟子,我許你三次求問的機會,珍而重之!”
“多謝師尊!”孔良宣擡起頭目送雲蕭的離去,眼中充滿了激動和喜悅,隨後再次跪拜方纔起身。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他心裡跟明鏡一樣,一位師尊的三次求問機會,那可是萬金難求的,試想倘若將來修爲達到氣海境巔峰而遭遇瓶頸,無法憑自身實力突破,那麼求問師尊一番,突破瓶頸的機率無疑會大增,不說必保突破也是差不多,這可是多少奇珍異寶都換不來的!
千金易得,師尊難求,可不是說着玩的!
待雲蕭走後,孔良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帶,恢復了身爲武道協會副會長的風範,加上他剛剛拜了雲蕭爲師的意氣風發,他此時顯得更加睥睨天下了。
在場的除了林劍鋒之外,其餘衆人皆是他的晚輩,他們自然不敢再說什麼嘲諷鄙夷的話,這樣一來,場中反倒安靜了下來。
不過熱鬧也看完了,閒雜的學生也就散了,各個高校的隊員們去往自己的休息室開始討論下一步的比賽事宜,這樣一件震驚到可以說是驚駭的大事件,只能暫時遺忘在他們的腦後。
本以爲這場拜師風波就此告一段落了,然而......
“什麼?孔兄你說他是......雲先生是一代師尊?”林劍鋒本來極爲沉穩的性子,但是當他聽完孔良宣肯定的講述,頓時有些坐不住了,說話間他也顯得小心翼翼的,生怕這件事情傳揚出去。
“噓!這件事切不可聲張,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斷不可爲雲師尊多生事端,否則我就是罪人了!”此刻的孔良宣已經把雲蕭當做了信仰一樣,哪怕有一丁點對師尊不利的事,他都是拼死相抗。
“孔兄,我你相交多年,雖然雲先生是一代師尊,但是你竟然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林劍鋒有些刻板的臉上帶着幾分不悅,彷彿在指責對方什麼不是。
孔良宣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林兄,我就算當衆跪拜,這也算不得什麼吧,我們武道界強者爲尊,沒有什麼好拘泥的,你也是世俗界武修中的一代強者了,不會這點也想不通吧?”
“不,我不是說你當衆跪拜這件事情!”林劍鋒蹙着眉頭,一口否認了,而後一反他沉穩的姿態,竟是滿面怒容,揮舞着拳頭說道:“那可是師尊啊,哪怕只是指點兩句也能讓我豁然開朗啊!你竟然有這麼好的事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