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場中的鄧修文卻突然眼中光芒一閃,嘴角掛滿了自信,他調動體內所有剩餘的靈氣,流入後背脊柱處,頓時感覺體內的靈氣被放大,猶如波濤洶涌一般,直欲翻江倒海。
藉着這股猶如神來之力,鄧修文雙臂猛然揮出,砸向了已經掠至身邊一米距離的鄭大師。
鄭大師看見鄧修文依然還有反抗之力,不由得嗤笑一聲,自言自語道:“你傷我在先,現在就怨不得我了!”
說完他猛一加速,兩人的身軀再次撞在了一起,發出“轟”的巨響。
“這一次,這個鄉巴佬不可能再倖免了吧?”
“你以爲他是屬貓的,有九條命?鄭大師已經動怒了,這是要報之前廢了一臂之仇!”
“仇固然是要報的,而且他們帶給我們的屈辱也要一併還了,打得對面下不來臺,讓他跪地求饒!”
“對,讓他跪地求饒,方解心頭之恨!”
金陵一方彷彿已經看到鄧修文斷了一臂,跪在鄭大師腳下求饒的畫面,他們越想越興奮,一個個跟傻子一樣樂了起來。
然後,隨着場間兩人身影分開,他們卻是再也樂不出來,笑容僵在臉上,眼睛卻是呆滯無神,看上去極爲滑稽。
順着他們驚呆的目光,能夠清晰的看到,鄧修文再次被打中一拳,後退了足有五步,一口鮮血猛然噴出,整個人勉強支撐着站在一旁,眼神死死的盯着對方。
而鄭大師相比之下則是有些悽慘了,鄧修文的雙拳如勢大力沉的打夯機一樣,重重的打擊在了他的右肩和臉部,一瞬間他的右肩肩胛骨和鼻樑皆是粉碎性骨折,如果遇不到頂級的靈藥,怕是這輩子都落下殘疾了。
而且他此時的那張灰色面具已經被鄧修文一拳打碎,露出了他蠟黃中濺滿鮮血的臉,同時他暗黃色的頭髮也被打擊震盪的披散開來,配合臉上的鮮血看起來像是一個背井離鄉的難民,而且還是被半道打了一頓那種!
“這是......鄭朝綱?他這個淬體境中期的修爲,竟然被邀請來當外援參加比賽?”雖然鄭大師滿臉鮮血,鼻子塌陷,但是孔良宣還是一眼認出來了,畢竟大部分武修都是登記在冊的,以便於武道協會暗中管理。
“我聽聞他修爲遇到瓶頸,整日裡鬱悶之極,漸漸的臉色都變得蠟黃了,他一直在尋找幾味藥材用以突破,然而靈藥難尋,他有些無能爲力。我估計他此次前來許是得到了金陵高中的承諾,如果勝出會贈與他一味靈藥,做以報酬!”林劍鋒消息也是比較靈通,結合了有效的消息一步步的分析着。
孔良宣點了點頭,說道:“淬體中期到淬體後期,雖然只是一個小階段,但是有的人一生也邁不過這個坎,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爲了靈藥被邀請來參賽,自然也是說得通的!”
“結束了麼?”一些觀衆看着場上有些慘烈的對決狀況,也是不好說誰勝誰負,畢竟賽場上瞬息萬變。
“這位鄭朝綱鄭大師,據說是淬體境中期的高手,雖然天賦不是很高,但是修煉了三十餘載,實力和經驗都在那裡擺着,竟然被打成了這樣!”面具被打碎,自然有人能夠認得出他來,此時難免一番奚落。
“誰說不是,本來就有些以大欺小了,結果還被一個小輩給收拾了,以後他這張老臉不知道往哪裡擱了!”原本這場比賽開始之前,大家對鄧修文是不抱有太大希望的,可事到如今沒想到他竟然完成了逆襲,擊敗了淬體境中期的高手,那麼他到底是什麼實力?
這一點連坐在主位上的孔良宣和林劍鋒都有些摸不準,他們只能看出鄧修文突然力道大增,雙臂中宛若擁有萬斤之力,砸在了鄭朝綱的身上。
不過鄧修文爲何突然擁有如此巨力,這兩個大佬也是茫然無知。
恐怕只有鄧修文自己和雲蕭能夠解釋的清了。
其實,在鄧修文接近無計可施的時候,雲蕭運用千里傳音之術傳進鄧修文大腦的,也就只有短短的兩個字。
“經脈!”
鄧修文也不是愚笨之人,他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這經脈指的不是別的,正是之前在“炎之沙漠”訓練屋中衝開的隱藏經脈,而鄧修文一共衝開了五條,身體受到了很大的裨益。
但是之前雲蕭希望他們能夠自行領會其中妙用,不過到了危機關頭,他也只好做以提醒,他也相信以鄧修文的智商一定能夠理解。
果然,鄧修文不負所望,雖然抽空了體內的靈氣,但是這一招效果成效十分顯著,直接打碎了對方兩處骨頭,取得了一定的優勢。
至於他被打的吐了一口鮮血,不過斷了兩根肋骨,並沒有傷及根本。
比賽尚未結束,鄧修文拖着有些疼痛的身軀向着對方走過去,想要就此完結這場比賽。
不過,此時的鄭朝綱卻有些害怕了,剛纔鄧修文的一擊不僅僅是帶來了身體上的打擊,更有些靈魂上的衝撞,他那瘋狂的舉動宛若殺神一般,完全的震懾了鄭朝綱的心神,讓他驚恐不已。
而此時鄧修文眼神中充滿着寒意,配合着身上的血跡,真的像是殺神降世一般,令人心生恐懼。
在這般威壓之下,一道虛弱中帶着畏懼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認輸!”
一句話說完,鄭朝綱彷彿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一瞬間癱了下去,眼中再也沒有之前的風采,顯得很是頹然。
“鄭大師,他......他竟然認輸了?”這般結局,這樣的謝幕方式,實在讓金陵高中一方無法接受,好像有一團亂麻塞在胸口,讓他們無法呼吸。
“難道......難道我們金陵就真的不如他們靜海?”此時,就連金陵武道隊隊員們都有些懷疑自己了,神色中的驕傲一點點開始崩塌。
“江山代有才人出,固步自封終會江河日下,你們的時代,終將結束!”靜海一方不知是哪個文藝青年發出了一聲喟嘆,搖頭感慨着。
“我宣佈,本場比賽,靜海高中鄧修文勝!”
隨着裁判聲音落下,鄧修文先是嘴角抿起幸不辱命的笑容,而後眼中漸漸沒有了神采,一頭栽倒在武道臺上。
這很是符合他一貫的風格,基本上打完一場超越自己的對決,他都會落得個昏迷的下場。
正如七傷拳一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他倒是每次都是甘當自損八百的那人,因爲這樣一來,就代表着,他贏了!
金陵高中和靜海高中兩路人馬,都是快速的衝向了臺上,各自或攙扶或擡走,把己方人員撤離臺上。
不過雙方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金陵一方臉上帶着濃重的沉鬱和悲傷,而靜海一方神情上滿是欣喜和驕傲,只待鄧修文醒來爲他喝彩了。
接下來的對決則是沒有這般慘烈了,海州高中同樣派出外援,不出三招就擊敗了廣陵高中的董俊傑,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而樑溪一方雖然也派出了外援,但是實力不是很強,竟然完全擋不住彭城一方外援羅森的攻擊,五招之下就落敗了,實力差距還是極其明顯的。
這一輪結束,經過一個短暫的休息之後,比賽再次如火如荼的進行。
“下面這場比賽,由靜海高中的外援傅雅,對決金陵高中的外援莫玄,現在開始!”
這一場比賽,雲蕭和薛啓華商議之後,決定派出傅雅進行參戰,這是一場極爲關鍵的比賽,因爲靜海一方只要勝出,那麼就代表他們滅掉了冠軍隊伍,同樣也是贏得了賭約。
不過,在雲蕭看來,這不過是一場給傅雅練手漲經驗的對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