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今天是週末,你答應我要救治我爺爺的,你在哪我去接你!”電話那邊傳來了顧流蘇柔柔的聲音。
雲蕭摸了摸鼻子,看來葫蘆娃是當定了,他笑着說道:“我在皇朝大酒店,你到了呼我!”
“十分鐘,一準到!”,顧流蘇利索的答應道,而後馬上掛了電話。
果然,不到十分鐘顧流蘇開車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已經到了皇朝大酒店的門前,她剛要拿出手機呼叫雲蕭,只見他已經緩緩的走了出來,依然是一身休閒裝。
“你這身衣服可不行,不適合!”,顧流蘇按下車窗看了雲蕭一眼,眉頭微皺,而後爽快的說道:“上車,我帶你去買一套衣服去!”
雲蕭有些莫名其妙,淡然的問道:“給你爺爺看病,還需要換裝打扮麼?”
顧流蘇開起車來很穩,不過雲蕭這麼一問,她有幾分不自然,手指輕敲着方先盤,臉色有些微紅,“是這樣的,如果我帶你去給爺爺治病,我大伯二伯一定會懷疑的,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我只能讓你裝作我男朋友了!”
雲蕭有些無語,這回真成救爺爺了!
“雖然你長得不夠出衆,但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嘛,我一會給你好好的挑選一套衣服,你不許拒絕!”,顧流蘇一下子恢復了女強人的態度,讓雲蕭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購物對於女人來說果然是天生的興趣,整整一個多小時,買了一套範思哲的西服、一件阿瑪尼的襯衫和一雙皮鞋,足足花了好幾萬,雖然雲蕭在楚語薇那裡有着一個億,但還是感覺顧流蘇很是財大氣粗。
換上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雲蕭頓時變了一種氣質,之前一身休閒裝頂多算得上樸素,現在穿上一身昂貴的西裝,配上他淡漠的神情,凸顯雲蕭的氣質非凡。
“嗯……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看着順眼多啦!”顧流蘇拍了拍雲蕭的胸口,臉上有一絲讚賞之色。
雲蕭淡然一笑,他在仙界什麼稀有華貴的材料沒見過,帝級的天霜冰蠶絲做的衣服他都穿過,區區範思哲的西裝算的了什麼?
顧流蘇伸出手胯過雲蕭的胳膊,舉止優雅中帶着一絲羞澀,“爲了讓別人相信你是我男朋友,從現在開始我們暫時要親密一些,你不要介意!”
“我倒是還好,我的心裡素質可是很強的!”雲蕭嘴角挑起,微微一笑。
“我感覺也是,你面對匪徒都是那麼淡定,我還真是想多了,那就走吧!”顧流蘇微微點頭,臉上羞澀之意消失,變成一副女強人的姿態,邁着矯捷的步子轉身上了車,一套流暢的操作之後,紅色的保時捷一騎絕塵。
很快,車子停在了靜海市中心醫院門口,顧流蘇再次挎上雲蕭的胳膊,也許是稍微習慣了顯得自然了許多。
“雲蕭?”,方晴瞪大眼睛聲音帶着疑惑,這一身名貴服裝跟他之前像是地攤貨的運動裝簡直天差地別,氣質也是翻天覆地的變化,難怪小護士不敢叫準。
“呦,方護士怎麼又值班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值班表上寫的你應該是昨天值班纔對吧?”雲蕭看着有些驚訝的方晴,稍微調侃了一下。
方晴沒想到雲蕭還能記得,善意的笑了笑:“今天值班的瑩瑩姐生病了,我替她值一天班!”
“噢,看來你還挺善良的嘛!”,雲蕭點頭讚歎了一聲,隨後話鋒一轉,調笑道:“不過你發起威倒是蠻厲害的,以後你可得板着點,這世道壞人多的很,沒事別逞能!”
“我哪有逞能,我值班這就是我的責任!”,說話間,方晴小瓊鼻一揚,神色充滿堅定。
“好好好,你是正義的美少女護士,要履行保衛醫院的重任,我們就不打擾你了!”,雲蕭有些忍俊不禁,不過轉頭就變得溫柔了些,對着顧流蘇說道:“流蘇,走吧,我們上去看爺爺!”
雲蕭不是爲了顯擺什麼,而是當前已經進入醫院範圍,顧流蘇的出現,可能已經被人明裡暗裡監視了,雲蕭不得不防。
顧流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明白雲蕭的用意,嘴角掛着幸福的笑,點了點頭。
目送了雲蕭和顧流蘇的離去,小護士方晴心裡有些空嘮嘮的,之前她被馬三威脅、面臨危險的時刻,雲蕭展現出強硬的手段和傲然的氣勢,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也點燃了她內心中一縷溫暖的小火苗,讓她在深夜孤獨值班中,有着那麼一抹火熱讓清冷蕭索的值班臺不是那般毫無溫度。
然而今天這一幕,讓方晴心裡還沒有燃起壯大的小火苗一下子被澆滅了。雖然她對雲蕭算不上喜歡,不過這種奇妙的感覺卻讓她有些枉然。
一抹陽光順着醫院的玻璃斜斜地照了進來,打在方晴嬌美的臉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彷彿有幾分留在了小護士的臉上,讓她有些釋然,嘴角帶起了一抹笑容。
到了頂樓,樓梯口和角落裡各站着一名保鏢在時刻監視着。
而不僅如此,重症監護室門外,也站着兩個身穿西服、帶着墨鏡的保鏢模樣的人物,跨立站着,充滿警惕。
“大小姐!”,兩位保鏢深鞠一躬,臉色依舊冷漠,看不出什麼尊敬。
“我帶我男朋友來看我爺爺,你們可是需要通報?”顧流蘇臉色有些不善,傲然的問道。
保鏢看着大小姐和眼前陌生的青年如此親暱,沒有敢阻攔,畢竟他們也只是個下人。
然而待雲蕭和顧流蘇走進病房之後,兩名保鏢對視了一眼,給在角落裡的那名保鏢一個眼色,那名保鏢自然會意,闊步離開了原地,不知去向哪裡。
而他們自以爲聰明的舉動,完全落在了雲蕭的識海中。
自從進了醫院,雲蕭雖然神色淡然如常,不過卻展開了精神之海,覆蓋了整個醫院,所有人一絲一毫的舉動全部落在雲蕭的腦海中,這其中自然包括了內外保鏢的異動,和之前方晴臉上露出的惘然。
“爺爺!”,看着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口鼻上帶着氧氣罩的老人,顧流蘇咬緊下脣,眼中閃過一抹淚光,抽出了挎在雲蕭臂彎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撲到老人的病牀旁,雙膝不顧地面瓷磚的冰涼,噗通跪在了地上,眼淚嘩的一下涌出,順着尖尖的下頜滴落在被子上,看着讓人頗爲心疼。
雲蕭作爲“男朋友”,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不過顧流蘇明顯有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二伯,你可否給我解釋一下,前天我來的時候爺爺還好好的,今天怎麼會這麼嚴重了?你說!”,顧流蘇含着淚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神情很是激動。
“流蘇,我怎麼能跟我這麼說話呢,我可是你二伯!爲了照顧老爺子我連公司都沒有去,日夜在這守着,難道我希望老爺子病情加重麼?不過事實擺在這裡,醫院已經給老爺子下了病危通知書了,你二伯我縱然不吃不喝的守在身邊,也是回天乏術啊!”,顧建斌長出一口氣,悲嘆一聲,眼睛裡閃過千般難過,轉過身假意的擦了擦他乾涸的眼角。
顧流蘇沒心情理會自己二伯在這裝模作樣,他是什麼樣的人顧流蘇再瞭解不過了,之所以守在這不過是想撬開老爺子的嘴,得到他留下的遺囑罷了。
顧流蘇眼中露出濃濃的悲傷,一把抓住了醫生的手,身上劇烈的顫抖,問道:“醫生,我爺爺真的......?”
“請節哀吧,我們也盡力了!”,醫生推了推厚重的眼睛,摘下口罩,眼神漠然,看不出什麼悲傷,不知是見慣了生死,還是被顧建斌所收買了。
“盡力了...盡力了......?”,顧流蘇腳下踉蹌,有些站不穩了,雲蕭看狀趕緊扶了扶她的腰,免得她倒下。
顧流蘇勉強站穩身子,看着爺爺蒼白無力的面孔,她鼻子抽動,淚眼婆娑,對着醫生大喝道:“你們當醫生的只會說盡力了這兩個字麼?前兩天我爺爺還好好的,怎麼就能病危了呢!”
“流蘇,你冷靜點!我知道你難過,二伯也難過,但是你不能把責任都推給醫院,我看你還是提早做好心理準備吧,省得老爺子真的有什麼意外,你承受不住!”,顧建斌走過來勸慰道,一副真切關心的樣子。
顧流蘇兩眼留着清淚,猛地擺手,語氣十分激動,聲音都變得有些尖了,“沒有意外!我爺爺不會出現意外,你們都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
“唉,好吧,你陪着老爺子說說話吧!”,顧建斌說完,轉頭看向雲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不過你身邊這個青年是誰,看着眼生的很,老爺子在非常時期,容不得外人打擾!”
“難道我交了男朋友也要向你彙報麼,我只是想着爺爺能醒過來,能看看我的男朋友,以前爺爺最擔心的就是我沒人照顧了!”,顧流蘇說話見帶着哭腔,眼神希冀的看着病牀上的老人,不再理會顧建斌。
顧建斌雖然眼中有些疑惑,不過看着雲蕭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很是普通,估計也就是顧流蘇隨便找來想冒充男朋友逗老人開心的,他根本就沒有把雲蕭當回事,他眼神示意了一下醫生,就帶着他出去了。
他只猜對了一半,雲蕭確實是冒充的,不過他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出了病房的門,兩位保鏢對着顧建斌深鞠了一躬,臉色依舊冰冷。
顧建斌看着頂層角落裡的保鏢不見了蹤影,不禁暗罵一聲,向着醫院控制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