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眼瞅着他家娘娘爲了哄他傻爹已經被逼到牆角,一臉的赴死的決然,木墩兒忍不住就笑噴了。
他家娘娘心裡苦,他家娘娘就是不說。
爲了安撫傻爹,她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當着他面就各種赤果果的告白,也是被逼的沒招沒招,最後的一搏了。
木墩兒算看明白了,稍微有點兒智商的在他家娘娘手裡都不在話下,最怕的就是這種智商感人,明顯不及正常人的——他爹和杭玉清,亂招打死老師父,他家娘娘摸不着人家的脈,反倒是制她的剋星。
尤其他爹的智商又明顯比杭玉清低得多,和他便宜娘無意識的過招中,居然就穩穩佔了上風……
天生一物剋一物,他是拼不過他家娘娘的智商了,可他有爹啊——
他親爹就是這個世上唯一克得住便宜孃的人,克的不要不要的,克的他都看得熱血沸騰啊。
……
貴妃表示絕逼看不見三十五歲老男人幸災樂禍的捂臉笑,笑的全身花枝亂顫,整個兒笑的都跟癲癇了似的。
“阿美,我也喜歡你,最喜歡你!”
柴榕讓貴妃順毛摸的這舒坦,感覺這些天堵在胸口無形的東西忽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完全的喜怒形於色,高興的手舞足蹈。
“……木墩兒咋了?”他忽地大叫:“老鄭頭動不動就這樣抽——咱家木墩兒是不是也抽了?!”
說時遲那時快,柴榕語音還沒落,就衝到了木墩兒身旁,看木墩兒趴炕上忽地不抽了,他還是緊張的不行,掐着木墩兒的肩膀就把他的身體給翻過來。
只見木墩兒那臉色才叫一個難看,嘴角抽抽着,臉上青不青紅不紅,一會兒紫一會兒黑的。
“阿美,你看他和老鄭頭一樣,也咬着牙——咋辦呀,阿美!”
柴榕六神無神,猛然大巴掌上前就要往木墩兒臉上抽,木墩兒眼瞅着巴掌就落下來,再顧不得臉面,嚇的直叫爹:
“我沒事,爹!我真的沒事!”
一邊說,他就一邊趁柴榕分神的機會跟個泥鰍似的一擰身子滑到炕裡邊,遠遠地跑到牆角緊緊貼坐着。
“爹,我剛纔逗你玩兒呢爹,我沒事,我真的一、點、兒、事、都、沒、用!”木墩兒咬牙切齒地道。
再料不到報應來的這樣快,他這邊笑貴妃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後毀到了個傻子手裡,幾乎是眨巴眼的時間就輪到了他——
他更慘,他跑慢一點兒就捱了巴掌抽了!
再看貴妃,明顯是把剛纔他的幸災樂禍全看在眼裡,現在嘴角似笑非笑地翹起,雙手環抱看他的好戲。
風水輪流轉也流的太快了!
“阿美?”柴榕求助地看向貴妃,眼神焦急地尋問她的意見:“木墩兒真的沒事兒嗎?”
“——娘娘,我錯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木墩兒求饒,傻爹不是個正常人,他都不確定萬一解釋不清楚,會受到什麼樣殘|暴的對待。
話說,他究竟從哪裡看到渾身抽搐的人要往臉上抽嘴巴!?
貴妃淡淡一笑,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都是一根兒繩上的螞蚱,她哄不好柴榕誰也別想落得好,他倒好,看戲還不算看得都要笑抽了就有點兒不講究了。
“我也不知道,”貴妃笑盈盈地起身,“我去問問娘,你在這兒看着,好不好?”
——“不好!”
沒等柴榕點頭,木墩兒率先尖着嗓子反對:“我錯了,娘娘,你可饒了我吧——”
貴妃置若罔聞,施施然出了屋子,她整個兒一系列的動作在木墩兒眼前就跟按了快進鍵一樣,明明優雅無比慢悠悠的走路在他看來匆匆的像是後面跟有狗攆似的。
“娘啊!”
貴妃聽木墩兒在屋裡扯着脖子一頓嚎,緊接着就是各種賣乖討好抱大腿。
笑她?
他現在又比她好多少一樣,人生啊,總是一巴掌狠狠抽到臉上才知道疼。不過知道疼之後呢,晚了……
貴妃表示自己絕逼不是報復心強的人,但是他們是搭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讓他親身感受一下柴榕隱在老好人下那個執拗的有些過份的倔脾氣,對她和老男人以後的合作無間還是有着積極向上的意義的——
遠期不說,起碼現在就讓她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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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玉清比貴妃想的還要積極,他說第二天來找她,她以爲怎麼也要吃過早飯再往這邊趕,到桂花村保守估計也要巳時。誰知一大清早,她們女人把一家子菜做好才端上桌,杭玉清哐哐哐一頓砸門。
又看到這個神經病官二代,柴家人面面相覷,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腦袋瓜子齊刷刷望向門口。
“還等什麼呢?明陽城老遠呢,你再磨蹭咱們中午都到不了——還不快上車?!”
貴妃皺皺眉,這杭玉清喳喳呼呼的扯着脖子就喊,是生怕整個桂花村的人不知道她和他一道兒出去了,閒話砸不死她?
“閉嘴!”貴妃白了他一眼。
“我說真的,明陽城比永安縣可遠了去了,有這到永安三倍那麼遠,你現在不走難不成還想天黑到那兒,住一晚再回來?”杭玉清腦袋搖的跟個鼓浪鼓一樣,“我是假裝我爹給師父寫了張請假紙偷跑出來的,不能在外過夜。”
貴妃腦瓜仁一陣陣抽疼,她只怕再不和他走,他那碎嘴子指不定扯出什麼來。
還過夜……鬼才想和他在外面過夜!
貴妃早和柴家二老打過招呼,就怕當天走的匆忙,現學會給人一種不尊重人的感覺,當下便起身,飯也顧不得吃,回屋收拾收拾,拖家帶口就坐着杭玉清租來的豪華驢車走了。
從杭玉清來到他走,柴家人都跟啞巴似的,一句話沒說出來。
良久,柴二嫂忍了好幾忍才道:“娘,阿美成天和縣令家的兒子混不是那麼回事吧,你不知道村裡都傳成什麼樣了。”
柴二哥在桌下狠狠踢了她一腳,“吃你的飯吧!
他恨鐵不成鋼,自家婆娘也是一肚子心眼兒的,可就是總用不對地方讓他鬧心。她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四弟妹手裡有錢有人,真要在明陽城裡支起個買賣,憑他烤串的手藝,不用他用誰?
這時候把四弟妹得罪了,她是腦子進了多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