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真的挺俊呢。
也許是喜歡他的原故,總覺得現下的他分外的好看。
他的鼻息間噴出的呼吸帶着濃重的酒氣,那氣息不併惹她討厭,反倒有幾分醉人。
她用帕子給他擦了一遍臉,剛要移開手,原本醉得跟頭死豬一樣的男人倏然睜開了雙眼,一把將她拉下。
她一個不慎趴在他身上,他一把將她手裡的帕子扔地上。
她意外道,“三哥,你不是爛醉如泥了?”
他白晰的俊顏因酒意而微紅着,他雙目漆亮,“今晚是咱倆的洞房花燭夜,我日盼夜盼,盼得星星月亮都要掉下來了,我怎麼捨得醉?”
她看他雖有醉意,卻很是清醒的眸子,眨了眨眼,“你裝醉?”
“嗯哼。”他不置可否地承認了。
“幾百號人呢,喝酒的就是不佔一半,也佔了小半吧,就是你行酒令什麼的再厲害,也不至於還能這麼清醒?”
“我早料到今兒會有很多人灌我酒了,我早些天買了個敬酒的酒壺,酒壺裡暗藏玄機,裡頭的酒液可以分裝,我一邊裝了水,一邊裝了酒,轉動一下手柄上的按扭,我敬酒的時候,喝的都是水。有必要給人斟酒的時候,給人倒的便是酒。要裝醉,倒也真喝了幾杯酒。”
“三哥,你真狡猾。”
“我就是捨不得我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晚上對着一個醉鬼……”他帶着她一道坐起身,讓她坐在炕上,他則穿了鞋子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返回,“媳婦,咱的合巹酒還沒喝,來……”
她接過杯子,“三哥還記得這事兒呢?”
“這麼重要的事兒,怎麼能不記得。”他深深地凝視着她,目光裡盈着癡迷。
二人側坐在炕上,面對着雙臂交挽,喝下了杯子裡的酒。
喝完了酒之後,他把兩隻杯子放回了桌上。看着桌上沒怎麼動的糕點菜餚,不由皺了下眉頭,“媳婦,你一天沒吃飯?”
她頷了下首。
他頓時心疼了起來,“桌上有那麼多吃的,你怎麼不先吃一點?”
“我聽人說,要喝了合巹酒之後,新娘子纔可以吃東西,不然不吉利……”
他聽得心疼不已,看着她美麗之極的容顏,心下是又愧疚又疼惜,“相比你捱餓,吉利算什麼。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也有那麼笨的時候?”
她動了下脣,沒有解釋。
他知曉,她是在乎與自己的婚姻才如此。
他拉着她的小手,讓她坐於桌前,先給她拿了幾塊糕點,“你先墊墊胃。我把菜拿去廚房熱一熱。”
“三哥,不用麻煩了……”
“沒事兒,吃冷菜對胃不好。”蕭羽川端着桌上的幾道菜去了廚房,不一會兒,端着熱騰騰的飯菜折返,還另外拿了兩個事先就留好的雞腿。
蘇輕月一邊吃,他一邊幫着她夾菜。
“三哥,你也吃一點……”
他朝她嘿嘿一笑,“你餵我就吃。”
她還真夾了一顆花生米進他嘴裡,他張嘴吃掉,又給她也夾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