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雖然都是她自己掙的錢。
“女人一旦嫁人了,還是得認命。”中年婦女也只能感慨了,“既然他們對你好,你還是好好過日子吧。只不過,姑娘你得自求多福啊。”
“大娘這話怎麼說?”
“我看你人好,也就給你提個醒。”她小聲說,“雖然幾個男人合娶一個妻子這事不稀奇,那也是極少的,也就咱鎮上這一帶村落的事。男人說出去面上無光,也是極窮、娶不上媳婦的人家纔會如此。男人都愛偷腥,你若滿足不了三個男人,他們會找外食,就算滿足了……我看你現在的穿着,你家的條件定然也好起來了。姑娘哎,你去打聽看看,曾經合娶一個妻子的家庭,男人窮一輩子也就罷,反正娶不起,也就那麼過了。條件改善了的,哪一個男人不是都另外娶了?到最後,反而會嫌棄最初娶進門的那個女人,因爲她被幾兄弟碰過,男人就算嘴上不說,心底裡總是會嫌的。”
蘇輕月微微一笑,“大娘真是好人。您說的,我都想到了。”
她壓根就沒打算真的要三個相公。那只是蕭家男人一相情願的想法。
“我也是看你人好才說的。”中年婦女嘆了口氣,又回了攤子後邊,吆喝着賣鞋。
蘇輕月牽着馬往前走,才走了沒多遠,只見醉仙樓老闆金洵帶着小廝走過來。
看到金洵,蘇輕月的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她的五千兩!
“蘇老闆,真是好巧啊!”金洵搖開手中的摺扇,一派風度翩翩地朝蘇輕月打招呼。
姓金的往天沒拿摺扇,今天還拿起扇子了。蘇輕月懶得理他,又想到家裡的一萬斤幹蕨菜,金洵的醉仙樓在各城鎮開了數家分店的,跟他打好交道,銷量就不愁了,她假巴地笑着,“是好巧。老闆不敢當。鎮上的人誰能在金大老闆面前稱爲老闆啊。”
金洵笑說,“蘇輕月什麼時候這麼謙虛了,我記得你賣炒蕨菜的時候,只是一個小販,便跟豐源酒樓的段掌櫃自豪地自封蘇老闆。”
“我一向都很謙虛的。”蘇輕月也不臉紅,“我賣炒蕨菜配方那次,你堂堂醉仙樓的老闆還跑去豐源酒樓裝着吃飯,實際上想看我怎麼賣菜是吧?”
金洵承認,“我覺得你這人真有意思,每次你一出現,我陰鬱的心情馬上就變得晴空萬里了!”
蘇輕月垮着臉,“可是我每次看到你,晴空萬里的心情馬上變得陰鬱了!”
“爲什麼?”金洵明知故問,“金某不才,自認爲長得還行,也不討人厭。蘇姑娘何以看不得在下?”
“人生自是有錢癡,此恨不關風與月。”蘇輕月又風雅了一把,壯觀地吟着詩,心下肉痛的很,“我的心情,你不會明白的。”
“金某不是文人。但是蘇姑娘說到錢……”他一臉感激地道,“蘇姑娘把在下的五千兩還了回來,蘇姑娘真是視金錢如糞土,古往今來不愛錢、不愛財的女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