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笑不語。只覺得媳婦似乎很有活力啊。儘管她的臉上還是那麼多瘡膿,又很瘦,他卻越看越喜歡。而且他發現,媳婦的皮膚黃了很多。
她正背對着自己洗碗,他從側面細看她頸子上的皮膚,膚色黃得轉白了。
之前媳婦的皮膚可是黑得像碳一樣的。
想到村裡人之前說媳婦在朱家時,朱家老孃不把她當人使,田地裡的活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做,他忽然覺得,媳婦是曬黑的,她原本的皮膚應該挺白。
回頭應該跟二哥與三哥說說,讓媳婦好生養着,別讓她再曬着了……
想到她明天可能要走……
他眸光又黯了下來,一瞬不瞬地凝視她的身影,他將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盡收眼底,倘若她離開了,他一定每一天、每一刻都想着她,“媳婦,我怎麼捨得罵你呢。疼你都來不及。可惜,我只心有餘而力不足。”
蘇輕月即使不轉頭,也知道蕭清河那小子一直盯着自己瞧,她洗個碗都不由得心情愉悅了起來,被人看也是一種魅力嘛。
沉默的氣氛中快樂地相處。
忙完了廚房裡的活,蘇輕月又把蕭清河揹回房裡。
“黑燈瞎火的,蕭清河,我可沒有狼眼能在晚上夜視,摔跤了別怪我啊。”她清脆的嗓音在夜裡格外的悅耳。
蕭清河明白她聽不到,等到了炕上,他纔在她面前擺了擺手,意思是不會怪她的。
“你早點睡吧。洗澡的熱水燒在鍋上要開了,我要去洗個澡。”她看了眼窗外、房裡,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這個時辰也就晚上八點多的樣子,現在睡也確實太早了。
可古代沒電,沒什麼好的娛樂活動。
估計晚上最好的娛樂就是上-牀造人。
次居里沒看到油燈,主臥倒是有一盞,剛被拿到廚房吃飯時掌着燈了。
原本想去把唯一的油燈拿過來的,她今晚要進行最後一次鍼灸,需要光亮照明,反正蕭清河在炕上,不點燈也沒事。
大不了她賺了錢之後,再給他買油燈。
“有什麼事,你叫我好了。”她又叮囑着。說完才發現自己是個聾了,哪怕他叫了,她也聽不到。唉。
聾着真是太不方便了,再多一晚也無法忍受。
洗了澡馬上就治!
見她走出了房間,蕭清河的目光尾隨着她的背影。
她悉心地把房門帶上。
他又從虛掩的窗戶看向廚房,即便看不到她在廚房做什麼,他依然盯着她在的方向。
看着她拎着一大桶水進了主臥去,又去雜物間拿了大澡盆。
他多想幫她,卻只能看着。
就像她從鎮上回來的隔天,三哥想賣她的時候,他這個廢人也只能坐在炕上,無力阻止。原本,他想着三哥要是真一意孤行,即使他是個殘廢,他也會出聲阻止的,好在三哥當時就改變主意,並當着村裡人的面說,不會再賣她了。
蘇輕月洗完了澡,把洗澡水倒了,大水桶也放回廚房,澡盆也擱回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