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微笑着頷首。
周福全看着她的笑,憨厚的臉有幾分臊紅,“川子今兒也是豁出了命在喝酒了,把那些個人鬧洞房的一個個灌醉了,不然,這洞房可沒這麼清靜。”
“他一個人能灌醉那麼多人?”
“川子腦袋瓜子太靈活了,行酒令、划拳,沒一個人玩得過他。幾乎是別人喝個十幾杯,他才喝個一杯的,一個個全輸了,那些醉鬼都被家裡人弄走了。”
蘇輕月看了下外頭的夜色,“時間不早了,周大哥,你也回去吧。”
周福全本來還想多看她兩眼呢,聽她趕人了,馬上憨笑說,“哎,我這就回了。”
“福全,桌宴碗筷都收拾好了,幾個幫着收桌宴的嬸子也回了,”王翠花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她人已走到了喜房門口,看到炕上躺着川子,而自家相公與蘇輕月也有好幾步的距離,是放心了。
“我就來。”周福全出了門。
蘇輕月說道,“翠花,今兒辛苦你們夫妻了。”
“小事兒。”王翠花說,“你也早點兒歇息吧。就是川子喝得那麼醉,今晚你倆大好的晚上……可惜了……”
蘇輕月抱以微笑,待兩人出了蕭家的院門,她纔去把院門上了閂。
雖說她是新娘子,村裡人也沒那麼講究,再則蕭家沒長輩,很多事情,就要自個動手了。
她去廚房看了下,還有沒用完的熱水,打了一盆水端進喜房。
……
夜色朦朧,王翠花與周福全並排走在村道上。
翠花有幾分猶豫地開口,“福全,你覺得輕月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她美不?”
“美是當然美了,不止我啊,所有人都說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呢。”周福全老實地說。
王翠花板起了臉色。
福全看媳婦臉色不對,趕緊哄道,“媳婦,敢情你是吃味兒了?我要是說蘇輕月不漂亮的話,那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嘛。我也不想騙你不是。蘇輕月再好看,她是川子媳婦。我分得清楚的,你是我媳婦,再說了,咱老夫老妻了,咱家福娃都下地跑了。你瞎吃什麼醋?我是除了你,別的女人再好看,也沒啥想法的。”
“真的?”王翠花其實也知道丈夫老實巴交的,不是花心的人。
“倒是你,別胡想瞎想的,給川子、輕月夫妻知道了不好。省得影響咱兩家的感情。”
“曉得了。”王翠花說道,“我也知道川子、輕月都是人品好的。輕月這麼好的媳婦,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只是她突然變得太美了,我……”
“我心裡只有你跟福娃……”
“貧嘴!”王翠花嗔了聲,兩夫妻牽着手往家去了。
蕭家喜房裡,蘇輕月看川子橫躺在炕上,鞋也沒脫,她幫他脫掉鞋子,辛苦地把他的身子扳正了睡,“周福全說得對,你還真重吔。”
說着,她動手脫了他的喜袍,從水盆裡擰了帕子幫他洗臉。
看着他的臉,雖是閉着眼,眉毛濃黑,濃密的睫毛卷而翹長,高挺的鼻樑,嘴脣淡薄很是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