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就十萬兩。”公孫彥離說,“我沒帶那麼多銀子,回頭派人送來貴府。”
“我也不怕公孫家主賴賬。”蘇輕月淡笑,“我已掌握了你弒父的部份證據,我天機閣也不是吃素的。敢賴帳,我天機閣自有辦法剁你一條腿。也會讓你身敗名裂。”
“再加二十萬兩,就當天機閣主你什麼也沒查到。”
“沒問題,你爹怎麼死的、你篡上了公孫家主之位,你家的內鬥,也不關我事。”三十萬兩銀子,那可是絕對的鉅款,何況,她手裡的所謂證據,也不足以指控公孫彥離弒父,嚇嚇他。
公孫彥離肯定也清楚她手裡證據不足,只不過明白她若是拿他弒父一事開刀,會惹來無窮後患,搞不好能扯他公孫彥離滾下公孫家主的位置。
他不過是花錢息事寧人。
公孫彥離這才憤憤地走了。
隔天倒是把三十萬兩的銀票親自送來了蘇府,又客套地離開了。
只不過,來了幾次,都沒有帶走蘇靜玉的意思。
蘇靜玉自昏倒醒了後,就一直茶飯不思,一個人默默地流淚,也不肯說話。
蘇輕月又一次來到她房裡,看到她一個人坐在牀沿哭泣,“大娘……”
“月兒、我的月兒……”蘇靜玉流着淚喃喚着。
輕月看她悲痛的表情,知道這次她口中的月兒喚的是公孫景月,不是自己。
“我的月兒已經死了……”她的聲音裡浸滿了絕望,“我想起來忘了的那件事,原來,我的小景月五歲的時候真的死了,我親眼看着她斷了氣,她的病治不好,我還抱着她的屍體,屍斑都出來了……老爺派人把景月的屍首埋了。我找不到景月……後來就瘋了……這一瘋,竟然十六年過去了……”
她的話又一次證實公孫彥離那個王八犢子撒謊,什麼公孫景月當初是服了假死藥,什麼沒死被丫鬟悄悄賣了,都是屁話。
不需多想,公孫彥離就是看到過她蘇輕月肘上有痣,再謊稱說公孫府照顧過公孫景月的老嬤嬤說的。
爲了權勢利益,上位者,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不過,這事兒,已解決了。
蘇輕月想到公孫彥離乖乖送的三十萬兩銀票,笑得合不攏嘴。如此鉅款,對於她現在的勢力,也不是小數目。
“這麼多年了……”蘇靜玉繼續淚流滿面地說,“我依然無法接受景月的死,我一直不肯接受事實,沉浸在女兒還活着的幻想裡……”
也許,有些人瘋着,也有她自己的幸福吧。
蘇輕月不由嘆息了聲,“大娘,或許,我不該治好你……”
“我太懦弱,這麼多年,是該面對現實了。我丈夫前任家主公孫熙已過世,我無兒無女,在公孫家是過着豬狗不如的日子。”她感激地看了蘇輕月一眼,“我活着,已與死了沒有區別。我要感謝你將我治好,可惜,我身無長物……”
“免費治療,你我相見,被你誤認爲公孫景月,也算是緣份一場。不知大娘往後有何打算?”她說,“回公孫家,怕是日子不好過,還會繼續受欺凌。若是你意願,就留在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