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是肯定的。
蕭羽川沒有否認,“我不想他見到你。”
言下之意是承認了。
“既然不想他見到我,你又何必透漏風聲給他,讓他二個多月前就進了京?”她問。
“那個時候我找不到你。”他說,“你在找千結草,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他,我無奈,希望能借他的出現,引出你。”
“在我眼裡,把四哥當成親哥哥一樣。”她不希望他誤會。
“我知道。”他將她擁入懷,“媳婦,可四弟的死性子……”
“不要傷害四哥。”她幽幽嘆息。
“我根本不是蕭氏嫡子。”他苦澀一笑,“我不知道我的生父母是誰,可我確實是塢山村蕭海夫婦養大的,在我心裡,二哥與四弟,就是我的親手足。不會因爲有無血源關係而改變什麼。我一直把四弟當成親弟弟,豈會傷害他。”
“那就好,去見他吧。”她往客廳的方向走,他也跟上。
蘇府大廳裡,蘇輕月一進廳就看到了廳中央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
一襲青色男裳,烏黑如墨的髮絲整齊地束於頭頂以錦巾扎系,清俊的眉眼,白皙的皮膚,那雙清澈若水的眼眸依然澄淨。
只是那清雅的眸光中似又多了幾分滄桑之感。
他瘦了。
或者說,即使是五年多年,他從來都是較爲清瘦的。
看到蘇輕月,一襲白裳若清雅的仙子,五官比記忋中的更加美,也比五年多前成熟了幾分,就連身段也更窈窕了。
她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更吸引他的心了。
脣角掛着淺淺的微笑,他寧靜地看着她,沒有憱束不安,面容恬淡安適。
廳裡的氣氛格外的安靜,沒有久別未見的激動。
過於的平靜,反倒像是刻意爲之。
蘇輕月見他沒有流露出過於思念的神情,心下稍鬆了一口氣,臉上揚起笑容,“四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他的聲音清和中帶着幾分沙啞。
天知道他得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壓抑住排山倒海的思念,才能剋制住想她想瘋了般的眼神。
寬大的袖袍中,他的手指早已捏成了拳,忍着驅輪椅過去將她抱入懷的衝動。
蕭羽川走到他輪椅邊,“四弟怎麼過來了?你中的毒解了?”
“三哥何必明知故問。”蕭清河語氣微冷。
“四弟何意?”
“三哥覺得呢?”前些日子,知道輕月住在蘇府起,他立馬急着出門見她。卻中了不知名的毒,直到現在才把毒解了。他思來想去,在京中認識的人也只有三哥。
或者說,只有三哥到過他的住處,只有三哥會關心他。
不會傷及他的毒,只是讓他無力地在牀上躺着,顯然是不想讓他出門。
他來京城的目的,爲的唯有找輕月。
他真的不想懷疑是三哥做的,思來想去,會下這種毒的,也只有三哥了。
蕭羽川俊顏出現安心的神情,“四弟沒事了就好。”雖然愧疚,四弟既然沒當面戳穿,他也不主動湊上去了。有些窗戶紙,不捅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