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仇很自然地看向蘇輕月。
他是不知道該走哪條路。
輕月觀察了一下週遭的環境,便兀自往前走了去。
嘶嘶……
嘶嘶嘶……
前方不遠,樹上、地上、滿是一條條蜿蜒的毒蛇,那些蛇有些絞在一起,蛇吞蛇,有些蜿掛在樹上吐着蛇信。
傅仇察覺地上有動靜,一低頭,小腿上不知何時卷爬了一條蛇。
他抽出長劍,剛要一劍將蛇頭斬下,蘇輕月喝止,“別殺。”
“怎麼了?”他不解。
“我在你我二人身上,下了驅蛇蟲的藥粉。蛇的數量太多,這些蛇全都是以烈性毒藥餵養的,我的藥粉對它們作用太輕微了。”蘇輕月皺眉,“此種蛇一見血,會引起羣蛇燥動,反倒更麻煩。捉起扔了。”
“是。”傅仇俯身,掐住蛇的七寸,將卷在自己腿肚上的毒蛇狠力掰下來扔了出去。
才扔了一條,樹上掉下一條蛇,直接纏緊了他的脖子。
蛇頭張大,朝他頸項咬,他連忙扣住蛇頸用力一捏,蛇頸骨被捏斷,纏在他脖子上的力道鬆了下來。
蘇輕月沒理會傅仇,腳尖一點,騰空一躍,跳到了樹上。樹上幾乎全是纏滿的蛇,她未作停留,足尖又是一點,在蛇纏上她之前,躍到另一株樹上,借力使力,施展輕功過了萬蛇區。
傅仇連忙使輕功跟上主子的腳步。
他懷疑,主子會不會挑錯了路,不然,爲何這般兇險?
二人在似乎無邊際的深林裡行走。
傅仇看到的樹木幾乎一模一樣,“主子,這林子好像布了迷魂陣,走來走去,都在同一個地方。”
“確實是迷魂陣。”蘇輕月脣角微彎,“區區迷魂陣,豈困得住我。我們正在出陣就是了。”
傅仇聽了主子說罷,是全然地相信。他跟了主子這麼久,似乎還沒有什麼是她辦不到的事。
少頃,二兩來到了一處陡山。
看到山了,說明已經出了林子。
山似乎無路,兩人一邊手抓着山上的樹啞或雜草借力,一邊用着輕功攀山,越往上,山越陡,到後面,幾乎是垂直的。
兩人站在半山腰橫生出的一株粗樹幹上,看着下頭漫漫無邊的深林。
再擡頭看到山頂起碼還有五十米高。
傅仇喘了口氣,皺眉,“上不了山頂了。”
“那你便回去吧。”蘇輕月言罷,以山崖上橫生的樹借力,凝運真氣一竄數米高,有踩的地方就踩,沒踩的地方,手中的白綾向着上空運真氣一拋扔,纏住崖上的藤蔓借力,她再運足真氣往上衝,總算飛身上了崖頂。
一旋身,她的身影翩翩然落在崖頂的空地上。
崖上是光凸凸的石壁,隅有幾株樹,及幾叢雜草。
往四面八方一看,全部是連伏起伏的山巒圍繞成的一個範圍極大的山谷,看不到谷底的情景,因爲半崖上全是雲霧繚繞。
傅仇也想了辦法上到崖頂,往下一看,深不見底的死谷絕路,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霧,顯然不可能有人煙,“主子,下面是死崖,已經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