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一緊,“說好了給我點時間,不談……”
“不是這個。”他說,“我只想你知道一些我的過去,明白一些我的想法。昨晚我一夜未睡,想了很多,腦子也清楚了許多,再不想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傷害你。再不想你誤解……”
“二哥說吧。”她看到路邊有一塊三四十公分高的長形石頭,頂面還算平整,對着石頭吹了口氣,把上頭的髒物吹掉,一屁股坐了下去。
蕭熤山想到自個毀了的左頰,“月兒,我想先知道,你究竟嫌不嫌我的左臉?”
她仰首瞅他一眼,“你這個問題,不論什麼時候問我,我都不想回答的。”
那塊石頭正好能坐二個人,他駐着柺杖在她邊上坐下,也沒再繼續問這個問題,只是伸手不自覺地撫着自己的左臉,“月兒知道我左頰的傷怎麼來的吧?”
“被熊抓的。”她簡潔的說,“村裡人說是你打獵時被熊抓的。若真是打獵時被抓傷的,估計你也不會刻意這般說起了。另有隱情吧。”
他微一頷首,眼神裡閃過一縷傷痛,“那月兒可聽說過同村的劉海棠?”
她想了下,“聽人提起過,是村裡劉家的閨女,也是劉香蓮的棠姐。劉海棠好像嫁給了鄰鎮一個地主。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劉海棠與我同歲,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算得上親梅竹馬。”想起了過去,以前他心情總是很痛,現下卻很是平靜,“劉家雖然不是什麼富戶,蕭家的家境卻不如劉家。海棠的爹孃一直嫌蕭家窮,反對我跟她來往,我也想過不耽誤她另攀一門好的親事,她十二三歲後,我與她便逐漸生疏了。她人長得漂亮,提親的人一直不斷。奈何海棠的爹孃要求高,挑三撿四,直到海棠十九歲,她仍待字閨中。
有一天,她跟我說,她之所以拖到十九歲還未出嫁,是因爲她爹孃給她找的親事,她都推掉了,因爲她的心裡只有我。我信以爲真,便想着好好打獵,爭取多掙點錢,好早日迎娶她。那個時候,三弟與四弟都還沒出事,我確實憧憬過與她有美好的將來。”
他說到此,頓了一下,側首看她。
原以爲她會吃醋,會生氣,卻見她像聽旁人的事兒一般,沒什麼表情。
他不禁有幾分失落,“從她向我表白之後,對我百般熱情、引-誘,而我當時血氣方剛,也受不了誘-惑,終於在她家的玉米地裡跟她……”
她總算瞅了他一眼,“你跟她……‘那個’了?”
“對不起,月兒!”他急急地表示,“我那時太年輕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會遇到你……我跟她只有過一次,我保證,以後絕不做對不起你的事!”
她蹙了一下眉,“然後呢?”
“一個月之後,她同我說,她懷孕了。”他提起來,冷峻的瞳仁裡閃過憤怒,“那時的我,聽了非常的高興,以爲自己要做爹了,想着傾家蕩產也要娶她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