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蕭羽川非他僅有的獨苗,在他眼裡,那便是有價的。若無利用價值……隨時可以犧牲拋棄。
若不冷血,他蕭崇煥焉有今天?
蕭羽川聽罷,譏誚的勾起脣角,“蕭老爺還當我很稀罕貴府的權財?”
蕭崇煥眼神犀利,“你若不喜歡,隨時可以走。”
“老爺,你……”沈芸想幫着兒子說話,卻換來夫婿一個嚴厲的眼神,頓時也不敢吭聲了。
蕭羽川冷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這就是蕭氏權貴,所謂的親情,有與沒有,並沒區別。
“倩茹也不打攪蕭老爺、蕭夫人歇息了。”公孫倩茹行了個禮,便帶着丫鬟匆匆退下了。
等沒有外人的時候,沈芸不由埋怨,“老爺,您對川兒未免太苛刻了……”
“都說慈母多敗兒!”蕭崇煥面色僵苛地道,“要不是你,那個逆子能這麼瞪鼻子上臉?你看看他……在隴彎鎮,你我求着他,他還不肯來京,如今,我要他滾,他滾了嗎?兒子就不能慣。”
對於兒子的轉變,沈芸也心生疑惑,“老爺,你說,川兒怎麼一下就想通了?”
“那還不簡單,傻子都不可能放棄一等世家的榮華富貴。何況,那個逆子可不糊塗。說起這個逆子就氣,進了房,爹孃都不叫,這也就算了,連我跟你的傷也不慰問一聲!”
“那不是因爲他一進房,你就吼他……”
“這麼個畜生,我對他是越來越失望了。”
沈芸聽夫婿居然叫兒子畜生,眼中不禁滿是震驚,“老爺,您怎麼可以這麼說他,他是你唯一的兒子……”
好個唯一的。蕭崇煥布了歲月痕跡的臉並不顯出額外的情緒,只是倒頭就睡。他可不想讓她知曉霜兒有孕了,否則,憑她的心狠手辣,指不準會暗地裡下絆子。
西苑裡,公孫倩茹進了院子便若有所思,“夏荷,你說這蕭氏父子失和未免太嚴重了……”
跟在她身後的丫鬟夏荷點頭,“奴婢也這麼覺得。”
“比起得不到蕭羽川這個男人的不甘心,我更喜歡權勢富貴。”公孫倩茹吩咐,“你去把今兒的情況回府去跟我爹說一下,聽一下我爹的意見。”
“是。”
過了幾個時辰,夏荷折返,說的話是,“小姐,老爺說您儘管放心,蕭氏夫妻只有蕭羽川這麼一個兒子,再不和,將來蕭氏家族也是由蕭羽川繼承。”
公孫倩茹聞言,總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同時,想着蕭羽川如今人活動自如了,也不見他走,也沒聽他說不娶自己,看來,他之前也不過是假意拿喬。
誰會拒絕得了她公孫世家的家世以及她公孫倩茹的美色?
是以,接下來的日子,無論晨昏,她都賢惠地給他送食物。當然,那些吃的她假意說是自己做的,都是出自丫鬟夏荷之手,她金枝玉葉,可不想被廚房的油煙薰壞了。
只是每一次,她送了食物去,蕭羽川都沒動過,全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