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蘇輕月見小雜毛身上的泥水都幹了,毛粘到一塊,它很不舒服地用爪子在梳理着毛。
於是,她給小雜毛也洗了個澡。
小狼崽子還太小,要是毛太久不幹,也容易生病,她拿着一塊不要了的洗臉巾,給它擦毛毛,以後就做它的專用毛巾。
視線瞥到屋檐下襬着的兩籮筐楊梅,好在是雨停時挑回來的,上面又蓋着芭蕉葉,掀開芭蕉葉,兩筐楊梅都沒被打溼。
她去拿了柴刀,找了一根差不多手臂膀粗、米餘長的筆直柴棍,用刀把柴皮削去,底部剁成向下半圓的弧度,削完之後又用二哥平常剔獵物毛皮的刀把柴棍子打磨乾淨、圓滑。
這樣,一根大的搗棒就做好了。
家裡本來有一個洗澡的大腳盆,她前幾天又買了一個嶄新的木製大腳盆,是專門用來搗藥或制食物類的。
她把新的大木腳盆放到院子裡,將楊梅倒入腳盆裡,用搗棒把楊梅搗爛,再用事先準備好的紗布過濾出楊梅汁水。
其實也不是像現代那麼專業的紗布,而是她早先就買的適合過濾的白布而已。
“月兒,你在做楊梅酒嗎?”蕭熤山沉冷的男性嗓音從次臥裡傳出。本來他也不知道媳婦要做什麼,她上山之前說是摘楊梅做酒,也就曉得了。
她從窗子裡看進去,微一點頭,“嗯。”
前些天她買了很多瓶瓶罐罐,小罐子她準備做藥時用,其中的六個能裝六十來斤的大罈子,就是爲了做酒準備的。
還有買了幾十斤白糖,也是爲了做酒。
本來早就該去摘楊梅了,想着當時楊梅沒熟透,加上她個人能力有限,分不開身,所以先賣鮮少蕨菜要緊,從而耽擱到了現在。
本來是該在罐子裡搗爛的,她買的罐子是便宜貨,怕弄壞了,纔在盆裡搗。
搗爛之後,她按五百克楊梅,放八十克糖的比例摻拌起來,放入大罈子中,兩筐楊梅搗爛加糖,剛好裝了兩大罈子。
蓋上罈子蓋,稍留了點縫隙,不密封,過個十來天,就可以自然發酵成酒了。
弄好這些,才忙着做晚飯。只不過,三哥昏睡着,也沒叫他起來吃飯了。
當天晚上,蘇輕月半夜起來,她淋了雨是沒事,倒是三哥發燒了。
好在她前些天採的那些藥材裡,配得出退燒藥。於是,她煎了一副退燒藥,端着碗坐在炕沿。
炕上的三哥閉着眼睛,昏黃的油燈下,他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瞼下形成兩道好看的陰影。
“媳婦……”他嘴皮子輕動着,昏睡中沙啞地呢喃着什麼。
蘇輕月耳尖地聽清了。
側首一看,二哥與四哥都看着自己。
眼神都意味不明。
蘇輕月頓時覺得有點尷尬,她一手拿碗,一手捏着三哥的下齶,準備強迫他喝下的。
他就是死咬着牙不張嘴。
“張嘴喝藥……”她不由輕斥。
他閉着眼睛,似迷迷濛濛的,“媳婦兒……用嘴餵我……”
聽他這麼說,她不會以爲他是在做夢讓她喂,這傢伙肯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