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滾到了半山腰,直到被山腰一塊巨大的石頭檔住,才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頭砸在地上暈,還是蛇毒發作到了極限,他腦子昏沉得意識散渙,想起回家,想再見媳婦一面,四肢卻一點兒也不聽使喚了……
天快黑了,蘇輕月一手拎着兩大捆藥材,一手拎着提籃,心情歡快地走在回蕭家……不,那該說是她現在的家了,走在回家的路上。
發現了一顆野楊梅樹之後,她又找到了治臉上的膿瘡所需要的藥材,還有一些尋常的治傷藥材,可以說,這一趟的收穫真是好。
只是楊梅與蘑菇她都沒有摘,摘了也拿不了那麼多,準備明天叫上二哥與三哥一塊去幫她摘搬回來。
她摘了四把野菜,晚上就能省幾文買青菜的錢了。
心情好地哼着不成調的曲子一路下山,走到離家近的岔路口時,村裡的花家嬸子看到蘇輕月,慌張地跑過來,“蕭家媳婦,總算找到你了,村裡的人找了你半個時辰,都以爲你又逃跑了,快回去,你家出大事了!”
蘇輕月一愣,“我家出什麼事了?”
“大山被毒蛇咬了,昏倒在半山腰,給村裡的周福全與李貴看到,兩人把他擡了回來。川子賣貨什時回來,馬上要去請大夫,哪知還沒出門呢,川子也暈了過去。你家川子動不動就暈的毛病,什麼時候不犯,竟然在這節骨眼犯病了!周福全就代你家川子去請村裡的孫大夫,可是不巧啊,孫大夫去別的村出診去了,你家的大山、川子都躺在牀上,川子倒是老毛病了,大山怕是不行了……”
蘇輕月聽罷,飛毛腿一般的速度往家裡跑。
蕭家的院子裡外都站滿了看熱鬧的人,蘇輕月擠開人羣,大喊着,“讓一讓。”
村裡人一見到她,有唏噓的,“蕭家媳婦還沒走啊,大夥兒都以爲你趁蕭家遭難,又逃跑了呢!”
“看她手裡拎的、採的,是些什麼啊……”有人不解了。
“草草堆堆的,野菜雜草唄。野菜當然是吃了。蕭家房子這麼舊,指不准她摘的那些野草是用來蓋房頂當茅草用的……”
“那點茅草有什麼用,我看扎籬笆都不夠份量。看看她,蕭家兄弟這麼慘,她居然還有閒心去打野草……”
衆人看着蘇輕月的目光都相當不滿。
蘇輕月也不管別人說什麼,從人羣裡擠進房間,把手裡的藥材與提籃直接扔房裡的地上,看到長炕上那兩個並排躺着的男人。
蕭羽川昏迷着,看着呼吸還算平穩。蕭熤山渾身青紫,看着像具屍體一樣。
王翠花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蕭家媳婦,你可來了,蕭二哥昏過去了,也不知醒不醒得了。他嘴裡之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呢。我家男人福全已經去找孫大夫了,孫大夫也不知道去別的村哪戶人家看診,怕是很難找着人……”
蘇輕月坐在炕沿,伸手探上蕭熤山的脈博,脈相極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