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至孝張了張嘴,但是到底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唐雨墨喝了一口茶,撇撇嘴看了茶杯一眼,彷彿這茶不大合口味,接着說:“現在田家的情況很糟糕嗎?”
田至孝沒想到唐雨墨居然還敢這樣理所當然地問這句話,不由得一怔,而後冷笑一聲:“我們田家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用問麼?”
“不問我怎麼會知道?近來這段時間家裡的事多得很,再說這件事我也很久沒理會了。”
“你?!”田至孝彷彿被唐雨墨這句話激怒了,他的眼睛帶着驚詫和憤怒:“你說什麼?這件事過後,你就再也沒有過問了!?”
這件事牽扯甚廣,沈家爲皇商準備了那麼多年,如今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爲此忙碌,而自己家也是最近疲於奔命,這皇商的生意涉及的東西光是銀子估計就難以估算。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他找到唐雨墨這個關鍵人物,唐雨墨居然就這樣輕飄飄地回答她她早就沒理會這件事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唐雨墨,覺得這個人簡直近乎荒謬,又或者是內心的一種憤怒,就是別人壓根沒打算把自己看作認真對待的對手。
他的表情落在唐雨墨眼裡,唐雨墨不由得笑了笑,放下茶杯:“我也只不過按褪色的時間推算了一下啊,覺得現在也差不多該要褪色了。潤山最近也在家裡提到好幾次了,聽說他最近已經在外面放話了,所以我想應該差不多了。”
“關於我們田家的留言果然是沈潤山放的,對吧?”
“對啊對啊!”唐雨墨笑眯眯地回答,看起來好像是自己的相公做了件助人爲樂的大好事似的,她雙手手指交叉在一起,看了看屋頂的房樑,聲音不是很高,但是甜美清脆:“現在他也還沒有放出什麼具體的消息啦,不過以後會放的,看時機,恩,估計會選在你們和織造局約的交第一批貨的日期吧,也快了,到時就放些確切的消息好了。”
田至孝簡直覺得這荒謬至極,他是能聽明白唐雨墨在說什麼的,這簡直不是一個正常熱,她現在的態度甚至說是坦白得誠懇,好像這些都沒有什麼需要去隱瞞的,彷彿一個局外人在和他講一件事情。居然把他們的計劃毫不遮掩地就這樣說出來。這樣的人,田至孝從來沒有遇到過,而這樣的談判方式,簡直不可理喻。
這樣可以說是驕傲無禮的,驕兵必敗,但是諷刺的一點是,就算他已經全部知道了唐雨墨他們的計劃和步驟,也無法去阻止這些事情發生。
田至孝就如同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唐雨墨,眼前的女子可以說是一個嬌俏可愛的美人,加上富有文采詩才更讓她顯得氣質脫俗,但是她所作的每一步,都是殺人不見血的狠招。田至孝忽然覺得他錯了,錯在了選擇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
田至孝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什麼,而唐雨墨也不着急,悠哉悠哉地做自己的事,等田至孝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