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刀疤臉的一拳雖然來得又急又猛,但是憑藉唐雨墨來到大信後還一直每天練習瑜伽的柔韌度來說還是可以當即下腰躲過再智取對方下盤的。但是唐雨墨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謝文翰會突然衝出來,於是當時有些分神,竟被那刀疤臉一腳踢飛了一丈多遠,吐出一口鮮血。唐雨墨震驚於現在謝文翰抱着那大漢正在做着以卵擊石的搏鬥,這短短的十來秒,簡直是每一秒都讓他離死亡更近一點。唐雨墨顧不得想太多,當下抽出背後的突火槍,朝大漢的腦袋死命一擲。
見識過唐雨墨扔燒賣的白錦堂眼睛陡然驚圓,果然,唐雨墨並不是當時對他手下留情,只見那突火槍果然失了準頭,只是砸在那大漢的肩膀上。雖然沒能命中目標,但是唐雨墨這一擲的力量之大也上那本來就右臂肩膀脫臼的大漢後退了兩步,吃疼地:“啊”了一聲。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時間,唐雨墨大步搶上前去,同時口中喊道:“文翰放手!”話音未落,一隻手已經扯上謝文翰的腰帶,謝文翰聽到唐雨墨的聲音,他雖然已經被打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放開後會不會被那個壯漢打死,但是心的本能還是信任唐雨墨,當時就鬆開手,唐雨墨一手將他死命向後扯,另外縱身躍起,雙腳齊齊朝那大漢蹬去。只聽“轟”的一聲,唐雨墨雙腳蹬在那大漢胸膛之上,那大漢的胸膛竟然如同鋼板一般,雖然他一下退了好幾步,但是唐雨墨居然也被他的橫練功夫震得反彈出去,和謝文翰就這樣彈向後方。。
這正中唐雨墨的心意,她在空中借力做了個凌空後翻,穩穩落地時已經和謝文翰落在一個比較遠的比較安全的地方。在落地的同時唐雨墨的目光仍然警惕地盯着那刀疤大漢,但是口中是問謝文翰:“文翰,你沒事吧?”
謝文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抹去嘴邊的鮮血:“還行。。死不了。”
此時那大漢後退了兩步也奮力一跺腳讓自己站穩,同時:“喝——”了一聲。此時雙方呈對峙狀態。唐雨墨將左腿在身前略劃一個弧形,左手託着右手手肘,做出一個詠春的格鬥準備動作,她眼睛仍是死死地盯着那壯漢,但是趁這空檔小聲地說:“死不了就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沒事。”
“我,我不走,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謝文翰咳嗽道。
唐雨墨聲音一凜:“你信我不信?別添亂。”
謝文翰一怔,當下點點頭:“我信你,萬事小心。”
說完這句,謝文翰捂着胸口朝右邊的櫃檯跑去。。原本呈現對峙的狀態也因爲這一下猶如絲線斷裂,壯漢“啊——”地一聲就想朝謝文翰攻去----他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並不蠢,如果和一個強敵相比,人質好用的效果相信是每個江湖中人都心知肚明的。
他雖然不蠢但是唐雨墨顯然更聰明,她剛纔一直盯着那個大漢就是提防他會在謝文翰逃跑時對謝文翰不利,此時唐雨墨一腳就將地上一個倒着的凳子朝那大漢踢去。大漢用還沒斷掉的左臂一擋,凳子立刻碎片四飛。也就是趁着這個空檔,唐雨墨已經搶到他身前,並且同時拔下頭上的其中一根髮簪作爲武器直刺壯漢面門,將他逼到一個離謝文翰還比較遠的地方。
此時大多數客人都跑出去了,有的跑到門口又遇到林鎮他們那羣在門口混戰的,只好嚇得縮回來躲在角落裡被迫看熱鬧。
唐雨墨身形嬌美,大漢魁梧粗獷,一時之間二人戰在一起居然難分高下。大漢身體和力量佔有優勢,幾乎是在硬生生地吃下唐雨墨的除了簪子以外的攻擊,而唐雨墨勝在身形靈活,加上壯漢此刻等於單手對敵,一時之間大漢也沒能擊中她。而唐雨墨找到一個機會,先用足尖朝壯漢襠下踢去,趁壯漢伸手格擋的時候,右手的簪子直插進那大漢的左眼,登時血漿四濺。
шωш ⊙ttκā n ⊙c○
那壯漢一聲哀嚎,捂着眼睛就地打滾起來,撞到的地方地板都裂了。而幸虧唐雨墨剛纔用簪子插進大漢左眼後立刻沒有戀戰而是立刻手腕一挑,向後一個空翻落下,此時她一手拿着還插着那壯漢眼球的簪子滴血,一手背在身後,右手一抖,已經將那眼球甩了出去骨碌碌地滾到一個賓客腳邊嚇得他哇哇大叫。
唐雨墨之所以揹着一隻手並非擺酷,而是剛纔被那壯漢打中,確實很疼,但是她不敢讓敵人發現。
那壯漢滾了一下,掙扎着準備起來,唐雨墨趁他還沒站穩的時候叱道:“去死吧!”朝他攻去。。
而二樓的平臺上,上官子睿看到唐雨墨出手的那一下挑出對方整個眼球的時候,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身子都在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唐雨墨將簪子扎入那壯漢大動脈的一瞬間,白錦堂也“啊——”地衝了出來。。
因爲此時原本跟着那大漢衝出去的要殺宋老的貴公子,突然轉身回來向唐雨墨衝了過來。。
“我去助他!你去殺宋老狗!”
原來那貴公子發現自己的同伴不敵一個女子,所以過來助陣,但是他們的目標是宋老,所以那貴公子還不忘回頭大喝,讓那最爲厲害的壯漢先殺宋悅明,於是本來要轉身和貴公子一起攻來的壯漢又猛地掉頭朝宋老那邊殺去,和林鎮拼了一刀。
唐雨墨剛剛將簪子插入那壯漢的脖頸,被那鮮血噴了一臉,正抹掉鮮血,試圖硬戰那貴公子,突然聽到身邊一聲男子的喊聲“啊——”
那是非常熟悉的,中氣十足的,經常吊嗓子的戲班名角纔有的聲音,當然這些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解釋一下完全是爲了緩解大家的心情。實際情況是隻聽到“碰!”的一聲巨響,兩道身影朝着那剛纔已經被打爛的窗戶撞飛出去,一下落入了此時初春寒冷的瀏南河中。
那卻是剛纔拉住受傷的文翰而自己搶着衝出來的白錦堂,居然就這樣抱着那貴公子一起撞下了瀏南河。此時春寒凜凜,河水刺骨冰涼,南方溼冷比北方更甚,一般人哪裡受得了。唐雨墨嚇了好大一跳,趕緊趴在窗臺上向下看,而謝文翰已經掙扎着過來:“放心,錦堂不要緊的,你快去幫宋老。。”
其實按謝文翰的想法,他是關心唐雨墨的,不然剛纔也不會衝出來替唐雨墨挨那一下,這些人窮兇極惡,他當然不希望唐雨墨去和他們搏鬥。但是他到底也是個懂得事情輕重的人,趕緊勸唐雨墨先救宋老要緊,而自己也是在窗戶探頭往外看,之間瀏南河面上居然只看到水波翻滾,但是居然沒看到人。唐雨墨又看了兩眼,終於一跺腳,轉身往門口衝去。剛跑出兩步聽到謝文翰叫了一聲:“錦堂!”應該是看到了,但是現在也沒空跑回去看情況,不過聽聲音應該還沒事,於是定了定心神,繼續朝門口跑去。
其實雖然發生了那麼多波折變故,其實這整個過程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此時門口附近還是堵着不少民衆,唐雨墨好不容易衝出去的時候也是被堵得舉步維艱,她看着那邊那最爲厲害的大漢已經和林鎮戰了幾個回合,雖然看不大真切,但是明顯是林鎮佔了下風,於是唐雨墨只好拿着那根本已經開不了的突火槍朝那邊指去:“給我住手!”
但是這起不到任何作用,那大漢明顯知道這裡人太多他不可能開槍,可他也注意到和他一起的貴公子此時不知道爲什麼居然不見和那個宋狗的幫手糾纏,所以心中覺得有些不妙,但是他知道此戰重要的是殺宋狗,於是他仍舊刀刀砍向林鎮,他知道這個人不是他的對手,只需要一會,他殺了這個礙眼的傢伙後,宋悅明的人頭就可以拿到了。
正在此時,林鎮已經看出混戰的一夥人應該和那大漢不是一夥的靈機一動,立刻拿出腰牌:“福王府在此緝拿兇犯,還不幫忙一起拿下,你們是反了嗎!”
混混們都愣住,而後立刻朝大漢圍攻過去:“殺啊!殺啊!”
大漢又拼殺了幾下,但終於也意識到了這行刺到底失敗了,只好殺退幾個混混,逃將出去,那些混混當然不如林鎮這般厲害,所以竟是讓那大漢逃走了。
此時危機算是解除了,稍微沒那麼緊張後,大家就開始叫怕喊疼了,回頭看看大廳裡一片狼藉,但是大家都怕被誤傷,所以沒發生什麼惡性踩踏,唐雨墨一眼望見窗邊的謝文翰時,唐雨墨才突然想起白錦堂和那貴公子落河的事情,她趕緊走到河邊去看,這一看正好看到水波翻滾,似乎水下在激烈地搏鬥着,但是看不出形勢。。
突然,看到那貴公子掙扎着想衝出水面,但是才露出個肩膀,突然又沉了下去。過了機會,又看到那貴公子兩隻手撲出來想要抓住什麼,而後又沉下去,這樣反覆了好幾次,白錦堂的身影卻一直都沒看見,沒多久,水面居然飄起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