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實話,今天能和唐雨墨重逢,陳睿萱是當真還是比較開心的。
上次她和自清哥哥一起遇到這個童年的夥伴,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主要是因爲她知道自清哥哥心地好,如果自清哥哥對雨墨也和對自己一樣親切,那免不了有些吃醋。但是後來知道雨墨現在都已經嫁爲商人婦了,又知道自清哥哥的態度後,自然也就放開了胸懷,對着雨墨的態度,自然也大不同前了。
這次她巴巴地追着蕭自清從京城回到金陵,當然不會和別人說她是追着蕭自清過來的,只和外人說回故鄉玩一圈。其實陳睿萱老家並不是金陵,只是小時候父親在金陵做過幾年官,所以他們一家在金陵的時間其實也並不長,因此在金陵也沒有什麼摯交好友在。這次陳睿萱回到金陵,除了偶爾跟着蕭自清到處走走逛逛,看看童年的景色,其他的也是閒得無聊。而且現在蕭自清如今也不容易走的開,所以經常陳睿萱還是自己一個人的。但是陳睿萱還是很高興的,能夠和蕭自清哥哥這樣遊山玩水,若是在京城,偶爾一次,也是多少達官貴人求之不得的榮耀。
這次和陳睿萱一起追着默居一行人到金陵的,除了她自己,其實還有幾個也是屬於追星一派的小姐閨秀,那追星追得最爲殷勤的何道韞大才女就不說了,其他?謀熱縊抵硬閃蛘咚沼窳岬?幾個人,要麼也是能出口成章文采不錯的才女,要麼則是家底豐厚的官宦小姐,自幼被嬌生慣養,被家裡驕縱着的,因此能一直以千金小姐的姿態跟着來的。這些姑娘平時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大概都是想着那蕭自清離開了京城,到了金陵就沒有什麼有競爭力的對手,如果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和那京城第一公子暗生情愫,形成一段佳話,那真真是要被人羨慕死了。
陳睿萱其實很看不起那些姑娘。何道韞雖然在京城才學聞名,但是其實她已經嫁過兩次了,老是纏着自清哥哥不放,不要臉,她仗着是官家小姐,聽說和兩個丈夫家都處不好,她父親去年犯了點事,不過問題好像不大,雖然現在被貶謫,但是聽說以後升回去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京城的勢力,誰知道哪天是哪天呢。她家裡人也懶得理她了,這次因爲蕭自清哥哥過來金陵,她一個京城土生土長的官家小姐居然也說要來金陵走訪親友,真是豬鼻子插蔥——裝象!女人做到這份上,也只能真真是不要臉呢!
其他的,像鍾採蓮,是現在戶部侍郎鍾哲行的侄女,那個蘇玉玲家裡也是京城出名的世家,這些女人,哼都不過是仗着能寫兩首詩,或者家裡比自己家裡多幾個錢罷了。
雖然自己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都在自清哥哥的追求者中不是拔尖的,但是陳睿萱還是固執地認爲自己和自清哥哥是老相識,這孩童時期就積累起來的深情厚誼,可不是用錢來衡量的,這真真是和親人一般深厚親密的感情啊。陳睿萱越這麼想就越覺得其他那些自清哥哥的追求者真是一羣妖精,圍着自清哥哥這塊唐僧肉不要臉地垂涎三尺,太不要臉了!哼!
不過心裡雖然不屑,但是陳睿萱也還是在現實面前不得不低頭,雖然她認定了她的自清哥哥是不願意應酬那些人,但是還是要迫於形勢應酬這些人的。他以今時今日的名聲和地位,自然有不少人捧他場,有些人也是不好得罪的。陳睿萱知道自清哥哥也不想這樣,因爲有時候他們在一起閒逛的時候,她總是能看到自清哥哥眼睛裡有着揮之不去的落寞。
議自清哥哥不用陪那麼多人,但是這個時候自清哥哥總是會無奈一笑:“睿萱,蕭大哥今時今日的情況,還真的應得上話本里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我現在可能還算風光,不少名角大班或者別的風月場的人,估計也是極其羨慕的,但是若是以後,我如果真的鐘情哪個女子,或者是退出娶親的自由恐怕也是妄想,還不如平平常常······”
其實自清哥哥生來就是萬衆矚目的吧,說平平常常,他幾時有過平平常常呢。他十五六歲就成爲了默居的頭牌養公子,而後名聲只有越來越大,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不過,陳睿萱倒也是明白蕭自清的無奈,像他現在的身份,當然會被京城裡各種有勢力的人看着,雖然默居是屬於半風月半戲班半文會這樣的綜合性娛樂場所,但是因爲這第一公子的名稱,他也成了各方勢力
大家圍着他轉,當然有的女孩子是真心喜歡他,但是也有不少人
互相爭鬥顯擺爭鋒吃醋的工具。
是爲了面子和名氣,到了後面,就成了求之不得的佔有慾了。之前就聽說熙王府的一位死了老公的郡主就說了:“蕭自清,到時一定是我的人。”這樣的話聽起來頗爲霸道,當然平時也還是有些不會強人所難的。如果他一直都在默居,大家當然可以一起捧場,不過如果他當真鍾情於某個人,想要離開娶親成家,那麼被他喜歡上的人如果沒有什麼背景估計性命堪憂。
不過這樣無奈的話,陳睿萱也只聽自清哥哥說過一次,但是當時他的眼睛裡的憂傷和無奈陳睿萱看得很清楚。她覺得自己是知道自清哥哥心中的苦楚和無奈的,她想,這應該是他們之間獨有的秘密和默契。因爲自清哥哥這樣一個人,雖然滿腹心事但是在人前卻總是強顏歡笑,就算和自己在一起閒逛的時候,他也不會把別人當成負面情緒的垃圾桶,而往往說些開心的事情。
在陳睿萱這個追星少女的心裡已經認定:自清哥哥他是京城第一公子,性格孤高卻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