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說到這裡,豪氣頓生:“就算他們不插手,咱們越西的將士也可以攻破漠北,何必讓他們也拿好處……”
“不可妄自尊大。”元非逸俊眉微蹙:“大信地處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濟濟,在我們越西族還未崛起之前,他們就已經在這繁衍生息,千年有餘,近年來他們雖然看上去一直被漠北人欺壓,可是如果真的是一無是處,豈不會早就被漠北給吞了?哪裡還能發展得如此繁華?”
元非逸的目光落在那京城的處處霓虹,語氣裡帶上了揣測:“自從前幾年開始造字以來,對漢人的文化研究得越發多了,對他們的深厚底蘊也是越發欽佩。壺不獨,就算是陛下,提到信朝,都是心存敬畏,歷史悠久的泱泱大國,確實不容小視。而且一旦他們和我們一起攻下漠北,就成爲鄰國,到時可能就會有利益的碰撞,難保就會成爲戰場上的對手,你可以隨便輕視你戰場上的對手麼?”
那個叫壺不獨的中年人聽後陷入了沉思,他對信朝積弱的看法由來已久,只怕別人都很難說服他,但是眼前的鬼才大人卻是例外,他不止有着越西族男人的勇敢,還有着超羣的智慧,他的話,一定有道理,而且在壺不獨他們眼裡,這個鬼才大人應該是上來派給越西族的智慧之神吧,不然,有誰能夠想象得到,看起來如此年輕俊朗、英姿勃發的元非逸大人,居然比自己還要年長三歲,已經四十五歲了呢?
想到這裡,壺不獨也將目光和元非逸一樣投向了此時一片繁華的信京夜景,開始思考這些看起來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的漢人究竟有什麼厲害之處。
也許有一天會在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吧。
這個夜晚,也許在多年之後會成爲信朝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不過這也不過是一個開端的序幕罷了,大家都不知道歷史的長河會流向何方,都在做着自己以爲正確的選擇。
因爲多年的積弱以及今年天災的爆發,原本一直在東南帶小打小鬧的農民造反終於迅速蔓延起來。大將佟冠除了提出要聯合越西攻破漠北之外,還着重點到了必須先將這些烏合之衆鎮壓下去。表示內患安定,纔好一統河山。信朝皇帝等着幽雲收復、名垂千古,而元非逸和元風烈他們,都在思考着信朝結盟後局勢會如何變化——畢竟越西的人口實在太少,若是漠北亡國,自己能否避免成爲強大後的信朝的果腹美食
當然,這些事情和唐雨墨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不知情,也不在意,這樣的暴雨,在悶熱的盛夏其實非常好促進睡眠,她做了很香甜的一個美夢。
次日清晨,暴雨停了,照例是用嶽千重教的內功呼吸方式一路跑到謝文翰家的小樓前邊,喝喝茶、聊聊天。簡單地寒暄之後,倆人都安靜地坐着,唐雨墨看着遠方還籠罩着夜色的遠山出神,謝文翰想着要怎麼和她說起自己已經和宋老見過的事情,唐雨墨正準備給自己倒茶時,一隻手拿着茶杯從後邊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