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雨墨早就明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可是今晚她還是覺得非常遺憾,那煙火筒已經用了,自己也失去了再控制那刺客逃跑方向的機會。片刻之後,刺客的身影向金陵東邊跑去,唐雨墨趕車準備離開危險的地段。再追着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就算那刺客能被自己所救,可是也基本逃避不了威勇軍人和官差的搜查,這樣的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沒必要去冒險了。
唐雨墨這麼想着,趕着車準備回家,後面安靜了很久,可是突然再一次響起了煙火訊號,她突然發現,那混亂的方向居然又被逼了回來......
這是一處比較僻靜的湖岸,位於金陵城西郊,唐雨墨所驅趕的馬車在湖岸上的道路上篤篤地前行,路上偶爾會有一兩個行人走過,應該是從公子評選大會那回來的。
在馬車後不遠的地方,有一小隊威勇軍正向這頭走來,前邊有個岔道,也有不少衙役正在巡視。唐雨墨心裡掂量着最近那次打鬥的位置,在快到路口的時候,把馬車不動聲色地停在了路邊,輕鬆下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湖岸邊的矮樹叢中一片漆黑,嶽千重身上披着一張黑布,以這最簡陋的方式靜靜潛伏着,他盡力讓自己的呼吸平靜,儘可能忍着身上的疼痛一動不動,一來是擔心發出動靜讓人察覺,二是避免血流更多,他在耐心而冷靜地等待那幾隊交匯而來的官差士兵離去。
他看到有輛馬車在自己藏身之處不遠的地方停住,而後有一個女孩子下車,還慵懶地打着哈欠走向湖邊,她好像頗爲悠閒,在草叢裡低頭東看西看......
幽冷的月光照在草叢上,嶽千重在黑暗裡警惕地看着那女孩子在草叢裡翻了半天,之後找了塊大石頭,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官差和士兵逐漸走近,看來應該官差先到,只看到那姑娘在馬車旁蹲着,一直用力地用石頭砸着馬車的輪子,好像馬車出了什麼問題,當她扔下石頭拍拍手上的灰站起來的時候,剛好官差們也走近了。
嶽千重將呼吸屏住,握着劍的手緊了緊。不過官差們當然是先看到了那麼大一輛馬車和馬車邊上的女孩,他們走近馬車,看了看馬車的駙馬府的標識,開口說話,聲音嶽千重也能聽得清楚。
“這位姑娘......是駙馬府的人麼?”
“怎麼了?”那姑娘語氣淡淡地回頭問道。
“呃......剛纔金陵城裡有事了,我們正搜尋兇徒呢,如果姑娘不是駙馬府的人,冒昧問一句爲什麼深夜駕着駙馬府的車至此?”
因爲那姑娘的態度頗爲自然,所以那幾個官差也擔心得罪人,所以態度還算恭敬。
那姑娘好像一臉疑惑:“啊?兇徒?”
此時那幾位威勇軍士兵也過來了,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圍了上去,不過還是有幾個人向着河邊黑暗的草叢警惕地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