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捕快嘆息了一聲,接着說:“可是那人必定是個對人對己都能下得了狠心的人。他一定要知道幕後主謀,應該就是不想讓傷害自己的人再有機會傷害一次自己,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啊......”
“這樣......居然有了變化......”小捕快喃喃自語道,而後像想起了什麼,問曾捕頭:“那咱們該怎麼上報呢?”
“你還想怎麼報?大人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們總不能說這確實還是有可能是別的案子,而且眼下的東西也是咱們推測的,做不得證據。再說了,這一場雨之後,估計就算有證據,也該全都衝沒了。”曾捕頭看看遠方,嘆了口氣,接着說:“現在只能併案了,上報說確認事情都是那刺殺袁其的刺客所爲,發通緝令。那王家兄弟也不是好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們手上。而那寧採晨,既然來委託他們辦事綁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兇手......唉,我也能理解。事情現在還不明朗,咱們暗自查探就是了。”
曾捕頭說完,小捕快也趕緊點點頭:“對對對,您所言甚是。”
片刻之後,暴雨如注。
唐雨墨回到金陵時,西部的災民正在往城邊前夕,不過此時剛剛開始,城裡不過是多了些許緊張的氣氛,不算嚴重。可是如果算是上了年紀的人,按往常的經驗推斷,大概都明白接下來將會有怎麼可能的情況出現了。
回到金陵休憩一段時間後,唐雨墨就去和宋老薛老他們聚過一次,也和馬隨風他們又打了個招呼。對於她胳膊上的傷大家當然也是表示了一番關切。對於問話,照例是用和沈家人說的理由簡單敷衍。
沈文和原本是想讓她好好休息一陣,等傷完全好了再去書院。可是問到她什麼時候好的時候,得到答案是半年,估計那羣孩子少見她半年也是不行的。所以也只讓她休息了幾天,就讓她回來上課了。
那些高度酒的實驗已經基本算有成果,而且現在那邊房子沒有藏着嶽千重,唐雨墨也就不需要天天藉口做實驗到那邊去。所以每天下午,又照例是去瀏南河畔和宋老他們聊天下棋。之前她離開金陵時,馬隨風幫她代課,她也就在一天中午請他吃頓飯算是感謝。
其實說來,馬隨風性格和宋薛二老類似,雖然性格灑脫,但是對災民的事還是很上心的。
“......這段時間以來,黃河已經決堤,好幾個地方被淹,估計七月以後就會災民如潮。估計到時候城門都得鎖着,我今天路過米鋪,發現糧食已經漲得不像話。誒......不知道這回又要死掉多少人了......”
大家應該都認爲今年的洪災會死很多人了,不過金陵城裡卻還是一片昇平,青樓畫舫仍然是門庭若市,那些才子們用夜夜笙歌的方式“來憂國憂民”,也寫了不少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