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裝x的情況下,都會出現一個打臉的事或者人來破壞這種自己以爲能掌控所有的幻覺。內奏事處的太監來報,說曾國藩已經到了天津,接了聖旨,太后點點頭,心情剛剛舒緩了一些,沒想到有個小太監進了養心殿湊在德齡耳邊說了幾句,德齡眉頭抖動,對着太后稟告:“太后,天津,那裡有一處空閒的教堂被人燒了,這會子圍着靜海堂人又激動了起來,又有一羣人圍住了天津巡撫衙門,要巡撫交出呆在裡面的洋人,這會子的局面,怕要糟!”
太后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果然,有人在煽風點火,那個教堂都沒有洋人在了,怎麼還有人燒?”見了火,人都是不理智的跟隨動物,別有用心之人再慫恿一番,熱血涌上頭來,就不管不顧了。
王愷運也進了養心殿,“微臣去質問過白蓮教,這事兒估計和他們沒關係,”王愷運看着德齡,“也不知道德齡公公打聽到了什麼。”
“他打聽到的我已經知道了,”慈禧太后說道,“無非是一羣人不滿如今的洋務之事罷了,表面上看着是如此,可內裡還是覺得自己沒權,哼,如今崇厚在衙門裡頭被圍住,什麼事兒自然也使不上勁了,萬一洋人有個三長兩短,被他們抓住了小辮子,鬧起什麼事兒來。怕是耽誤不少事兒,”太后悠悠的對着王愷運說道,“若是朝政不穩,這皇帝親政的事兒,可,就說不好了。”
王愷運心領神會,微微低頭,“微臣這就去董諫臺的府上。”
高心夔一驚,太后難不成,又不想歸政了?
德齡默不作聲,只聽得太后吩咐,“把天津那幾個人管起來,不許他們再生事,我原本想着引蛇出洞,把背後的人都挖出來,好好懲戒一番,如今看來,先打發了他們,日後再算總賬!”
“嗻!”
。。。
大沽口,烈烈海風吹得各色旗幟隨風狂舞,海船之上號角嗚嗚長鳴,爲首的寶船上掛着一個斗大的“曾”字,十幾聲的炮響過後,一個穿着一品補服的長鬚老者陪着一個四品的官員下了船,長鬚老者見到碼頭上迎接的天津官員稀稀拉拉的,撫臺、藩臺、臬臺一個都沒到,不免微微皺眉,大沽知縣在地下大禮參拜,見到曾國藩等人下了船,連忙起身上前迎接,心裡卻是連連叫苦,迎接欽差大臣,實在不是自己這個一個七品加六品銜的知縣該出馬的,只是這時候都沒有大員在,自己作爲大沽知縣,不得不硬着頭皮出面。
“大沽縣,撫臺、藩臺、臬臺三位大人都去那裡了?怎麼不來迎接欽差!”那個四品的官員居然搶在了曾國藩之前開口,語氣十分不悅。
大沽縣知縣身子顫抖了一下,連忙回道:“啓稟大人,三位大人都有要事,不能前來迎接天使!”
“放肆!”那個四品官員呵斥道,“什麼事兒比迎接欽差大臣還要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