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拿着話筒,向前走了兩步,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和羽靈,又四周看了看大家,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還怔怔發呆的紀藝小。
林辰將話筒送到嘴邊,輕聲說道:“可能會很長,但是請大家聽完!”
這時房間裡響起了輕緩的音樂,我朝點歌機旁邊看了看,發現王月珊笑着向我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我也對她笑了笑,轉過頭繼續看着林辰。
林辰咳嗽了一聲,纔開始說道:“首先,我必須承認,我喜歡你,紀藝小!”林辰深情地看了藝小一眼,接着往下說,“藝小,從二零零六年,也就是高二上學期的時候,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爲什麼,我不知道,也許,喜歡並沒有什麼理由!”
喜歡並沒有什麼理由!這是蝶衣,也是羽靈對我說的一句話。前兩次聽到的,都是女生對我說的,此時聽到林辰這樣說,卻別有一番韻味。原來,不管男孩女孩,喜歡,都沒有理由嗎?
所以,我會沒有理由地喜歡羽靈,沒有理由地想起蝶衣吧!
林辰接着說道:“那時候,你坐在我的前面,烏黑靚麗的頭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腦後。我喜歡看着你的頭髮發呆,我甚至一度差點沒有忍住伸手摸你的頭髮!真的,我那時在想,要是這頭髮的主人同意的話,我該是多麼的幸福啊!”
房間裡傳出了點點笑聲,是善意的笑聲。是的,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會有很多傻傻的想法的,甚至會做很多傻傻的事情。
“有時候我也以爲我只是迷戀你的頭髮!”林辰繼續往下說道,“但是,二零零七年的夏天,你剪短了頭髮,我發現,你還是那樣的吸引我,你還是那樣的讓我喜歡,所以我知道了,我是喜歡你,而並不是只喜歡你的頭髮!這就是‘愛屋及烏’吧,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她的全部,而紀藝小,就是我喜歡的人!”
林辰頓了頓,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暗戀你!喜歡默默地看着你,你高興的時候我會感到很開心,你傷心的時候我就會
想辦法讓你開心,雖然,讓你開心並不是我的義務,甚至並不是我該有的權利!”
舒緩的音樂此時很好地烘托了這種氣氛,連我都感覺到有些肉麻了,但是看這個樣子,肉麻的話肯定還在後面。
我不想這種氣氛繼續蔓延下去,覺得必須在中間加點小插曲,於是叫王月珊遞給我一個話筒,說道:“好像我還沒看到藝小有傷心的時候啊,阿辰你小子賺了啊,俗話說笑一笑十年少,藝小天天都是開心的,你不又要長命幾十年?”
“哈哈!”果不其然,在我說完這句話,很多人都才那感人的氣氛中脫了出來,哈哈笑了起來。就連身爲當事人的紀藝小,也跟着笑了,並生氣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從她的笑容可以知道,她是假裝的生氣。
林辰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藝小其實很多時候並不開心,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哦?我們不知道?藝小很多時候都並不開心?這是真的嗎?我看了看藝小,發現她拿着話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卻終究是沒有說什麼,有些微微地低下了頭。
“還記得零七年六月嗎,藝小有一個晚上沒來上課!”林辰的話讓我一怔,藝小有一個晚上沒來上課?我怎麼不知道?
我滿心疑惑,四周看了看,發現很多人和我一樣吃驚,都看着藝小,眼裡都帶着疑惑。我擡頭看藝小,發現她正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看着林辰,顯然沒想到林辰會記得這麼清楚!
“那時藝小沒有來上課,我就很疑惑。”林辰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着藝小說,“所以在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我向老師請了假,並出校去找你。因爲你白天都還好好的,晚上突然沒來上課,我知道,像你這樣一個叛逆並且好勝心很重的女孩,絕對不是因爲身體的原因,我只害怕你會和你那些社會上的兄弟混在一起,所以出去找你!”
我想起來了,零七年的六月有一天的晚上,林辰只上了一節晚自習,後來問他,他只是說有點不舒服,在校外藥房拿了點藥,並
且還拿出了藥來。但是那時藝小沒上課?我卻一點映象都沒有。
“那天?”藝小有些吃驚,“你我就在離校門不遠處的一座花臺上坐着!”
“是的。”林辰接着藝小的話說,“我出校門不久,就發現你坐在花臺上,手裡拿着罐裝啤酒,就那麼的喝着,什麼也沒做,看上去卻很難過。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不去上課,也不知道你爲什麼難過,但是我那時看到你那樣,我很很難過,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只能在遠處看着你喝酒,直到你喝完離去。”
“我離去那時,已經下課了!”藝小喃喃道。
林辰點了點頭,接着說:“第二天看到你,你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和別人有說有笑,只有我知道,你笑容的背後,還隱藏着什麼。所以我在你面前做過很多事,只是想讓你,多開心一點。‘兄弟,你太笨了’,你還記得嗎?”
“兄弟,你太笨了!”藝小抿嘴笑了,但卻有一滴晶瑩的淚水在她眼角閃爍,“你成績一直是前十名,怎麼可能那麼笨呢!”
我雖然不知道林辰和藝小之間的暗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卻知道林辰並不是一個笨人,他在我們班上,成績從來沒有下過前十,高考更是超常發揮,考到了大連理工大學。
“可是,你太優秀了!”林辰繼續道,“你不僅成績好,而且文武雙全,你身邊從來不缺男孩子,你走到哪裡都是一大羣優秀的男孩子圍着你,而我,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所以,我只能是默默地看着你,默默地喜歡你,你從來都不知道的。其實,還是我自己不夠勇敢。”
林辰嘆了口氣,接着道:“今天,許輕言的舉動觸動了我。”林辰看了我一眼,對我點了點頭,繼續對藝小道,“我想了一下,與其讓這份喜歡一直埋藏在我心中,不如趁這個機會說出來,不管藝小你是否喜歡我,我都要勇敢地說出來。有些事,腐爛在心中,不如曝在陽光下燦爛!”
掌聲響了起來,我們發自內心地爲林辰的表白鼓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