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不在寢室裡面吧,是還沒有來?還是不會來了?我希望是前者,她還沒有來。她說過要來送我的,就一定會來。
此時的我只想着蝶衣,卻忘記了保安給我的那封信。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會那麼奇怪,明明你想找的答案就在你的身上,你卻偏偏不去理會它。
我靠着門坐下來,打算在這裡等着蝶衣。眼睛看到了對面的房間:210。門上銘牌上密密麻麻的字,每一欄上面都填好了該填的東西,就像我們寢室的銘牌一樣。
這些銘牌相對於蝶衣寢室門上面的銘牌,顯得很是熱鬧。反過來就是說,蝶衣寢室門上的銘牌顯得很孤單。就如我現在一樣孤單。
我起身上前,看了看銘牌上的名字,尹然是在第一個,院系欄填着:“藝術學院室內設計。”我舉手敲了敲她們寢室的門,等了一會兒,也沒有人應答。
我想她們應該都回家了吧,我也該回家了,都一個學期沒有回去了。
正想着,一陣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有人上來了。我轉過頭看着二樓樓梯間入口,等待着是誰上樓來了。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穿着工作裝的女人,看她的穿着,我知道她是這棟寢室的管理員。
她看見了我,問道:“同學,你怎麼在女生寢室,你有什麼事嗎?”
我指了指蝶衣的寢室和尹然的寢室,說:“我找人!”
管理員走到我的面前,說:“蝶衣九號就回去了,不來了,至於210寢室的人嘛,今天早上就走完了,你還是回去吧。”
我道了謝,然後下樓走出了寢室樓,在走出寢室樓的時候先前的保安喊住了我,說:“對啦,早上的那個女生交代我給你說一下,給你的那封信不是她給你的。”
我愣住,問:“不是她給我的?那是誰給我的?”
保安也是一臉的疑惑,說:“我還納悶呢,明明是她交給我叫我交給你的,怎麼會不是他給你的呢?但是她急着去趕車,也沒多說,就叫我這麼給你說來着,剛剛一時沒想起來。”
我
又道了謝謝,騎上車往寢室走去。學校裡面還有一些沒有回家的學生,有的在學校裡面溜達,有的是一男一女相偎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沒有心思去欣賞學校裡面的夜景,只顧着往前騎着車,想着自己要想的事情!
“不是尹然寫的?”我邊騎車邊想,“那麼是……”
想了一下,我茅塞頓開,恍然喊道:“蝶衣!”
在別的院系的女生寢室,我只認識兩個人,一個是蝶衣,一個是尹然,所以給我信的人只可能是兩個人中的一個。
如果這封信不是尹然給我的,那麼,就只能是蝶衣給我的了。
想到信是蝶衣給我的,我也顧不上回到寢室了,於是將車停到了路邊,從口袋中摸出了尹然叫保安交給我的不是尹然要給我的信,有些激動地撕開。
展開信,我開始看這封,清新雋永的字跡呈現在我的眼前。
輕言:
我還是習慣叫你正離子。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北京了。請先不要問我爲什麼要到北京,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的。
首先,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也請原諒我讓你這幾天每天的等待,還有原諒我今晚對你說的:我喜歡你。因爲我的喜歡,可能會讓你痛苦一陣子,不過,一陣子就好了,不要痛的太久哦。我可不願意看到你痛苦的樣子,不過我又想看到你爲我痛苦的樣子,因爲那樣我就能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雖然我本來就知道你喜歡我。不是嗎?
本來今天下午我就要回家的,我是到學校來收拾東西的,學校考試的這兩天,我回家了,並且去做了身體檢查,爸媽叫我今天晚上就去北京。我收拾東西的時候,你打來電話,讓我和你一起去看夕陽。在聖誕節的承諾,原來你還記得呀,你並不像你的名字那樣哦。
許輕言,當坐坐在你的自行車後面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輕易地許下諾言”呢,你不會怪我吧。原諒我不告訴你我的真名,原因你看了我的空間自然就會明白的。
告訴你我的空間的密碼吧,那就是你資料裡面你的的生日,是不是
很簡單的一組數據啊,呵呵。不過是今晚才改的,不要生氣,因爲以前也是一組數據,只不過是我的生日罷了。你一定已經試過我的資料裡面的生日了吧,可是卻打不開是吧。爲什麼呢?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因爲我用的是中文的大寫數字:玖〇〇貳貳玖。怎麼樣,想不到吧。
想說的很多,但是終究要收筆,更多的疑惑我的空間自然會給你解答的,看完後就忘了我,記住了嗎,輕言?哎,想來你是忘不掉了,就像你忘不掉你高中喜歡的那個女孩一樣吧。
我多希望我們是不認識的,那樣我就不會留戀於我們的C大了。就像烤乳豬沒有看過這個世界,就沒有留戀一樣。可是,我卻又很高興我認識了你,是不是很矛盾呢?不過,生命就是一個矛盾的所在吧!
最後,祝君自由的飛翔。
蝶衣
於1月8日晚
我看着這故作輕鬆的字裡行間,心裡不由地一緊,說不出什麼話來。
什麼叫做忘記她?什麼叫希望我們不要認識?都是扯淡,扯淡。
感情的事情是說能忘記就能忘記的嗎?既然相信命運,又怎麼可能寄希望於我們不認識呢?這,都是被命運安排好了的。
我突然想起蝶衣信中的“去北京”和“更多的疑惑我的空間自然會解答”。
“空間?”我喃喃自語。
蝶衣的QQ空間能有什麼是我需要的答案呢?我一直認爲一個人空間是展現一個人內心世界的地方,空間可以讓人知道更多空間主人的秘密。
換句話說,一個人的空間能讓別人更加地瞭解他。
這麼說來,蝶衣讓我看她的空間,就是讓我知道她爲什麼要去北京,她爲什麼不想認識我,她爲什麼要我忘記她,甚至她爲什麼喜歡我?
喜歡是需要真心而不是需要理由的。這是蝶衣的一句話,道破了我的心,因爲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爲什麼以前喜歡羽靈,而現在喜歡蝶衣。
喜歡,真的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騎上了自行車,學校的機房已經關門,我不能在學校上網,於是我直奔熙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