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二聖誕前夜的時候，羽靈送了一張明信片給我，卡片很平常，裡面有一個心型，心裡面寫着：“親愛的輕言，聖誕快樂！”
這是我第一次在聖誕節收到禮物。後來我一直珍藏着那張帶着少女情懷的明信片。
高二就在我們的玩玩打打中度過，那一個學年，是我高中最快樂的時期。因爲我和羽靈一起學習，一起開心，一起看樹上飄落的葉子。
高三的時候，因爲學習的緊張，我們少了運動。那時興起鍛鍊熱，於是學校組織我們每天上午的第一節下課後晨跑，全校的學生一起圍着操場轉圈，場面倒是壯觀，只不過卻只是做給“上頭”看而已。
一次晨跑完，羽靈和我站在籃球場外，看着球場內的人打籃球，看了一會兒羽靈問我：“輕言，你看，他們籃球打得多棒啊，你怎麼不打籃球啊？”
我無奈地搖搖頭，說：“因爲不會呀。”
於是羽靈撒嬌，讓我學習打籃球。
我就開始在每次晨跑後抱着籃球學運球，投籃。
學完球一般都要到上課的時間了，那個時候操場上已經沒有幾個人影，羽靈會拿着紙巾爲我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那個時候，我感到的是幸福，開心，滿足。
高三的聖誕前夜，羽靈送給我一個蘋果，當時她的手沒有戴手套，我抓住她拿着蘋果的雙手，心疼地問：“你怎麼不戴手套啊，這天多冷啊。”
而羽靈卻滿不在乎地說：“嘻嘻，不冷啊。”然後聲音溫柔，“我聽說平安夜送人的蘋果，要用雙手捧着一個小時後再送人，纔會讓接受蘋果的人平平安安的。”
我當時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是不是每個女孩子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都會像羽靈這樣的傻？只是聽人說，卻都會相信並且付出實際的行動。那個時候，我是幸福的。
然而這樣的幸福終究會被現實打破，生活，並沒有長期的幸福可言！現實，纔是真正的生活。
在高三上學期的期末，重慶高考前
“一診”，我摔得頭破血流。
從來都在十名左右的我，在那次考試中，出乎意料地掉到了第十八名，羽靈排在第十三名。
本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第十八名，也至少是個二本線。
然而一個班失去一個重點大學的“苗子”，這是會讓老師大動干戈的。
班主任叫我去辦公室，質問我：“輕言，這是怎麼回事，以前的考試你都是在十名左右的，爲什麼在‘一診’的時候掉到十八名了？”
“老師，沒事，可能是因爲第一次面臨這麼正規的考試，有點怯場。”我回答得坦蕩，並且屬實。
我確實害怕太正規的考試，我進入我們高中是給黑價進的，因爲中考差了幾分。
“說實話。”可是班主任卻並不相信我的話。
“老師，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等下次週考，你可以知道，我一定還是十名左右。”我有些急了，不想老師把別的事情看作爲我考試考差的原因。
班主任搖搖頭，直接對我說：“輕言，高中的戀情都不會長久的，你和羽靈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管，因爲我相信你們，你好自爲之吧。”
我走出辦公室後，捏緊雙手，想週考的時候一定要讓班主任知道，我不是因爲羽靈才考差的。
可是考試這個東西，你越是在意你就會越緊張。週考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要老師還我一個清白，還羽靈一個清白，然而考試的結果並不理想，我排名班級第十六，仍然沒有到我理想的位置。羽靈則在第十五名。
這次班主任沒有找我去談話，而是直接找羽靈去談話。
我不知道老師對羽靈說了些什麼，只知道羽靈在出辦公室後，要我和她一起走走。
我們在操場上緩慢地行走着，操場邊的樹木，都在發着新芽。
“輕言，你看，樹木發新芽了。”羽靈指着一棵樹，對我說，語氣少了平時的那種無憂無慮。
“嗯，到秋天的時候，我們又有
落葉可以看了，嘻。”我笑道，把考試的事拋到腦後。我想起我和羽靈在秋天一起看落葉的情景，我們一起坐在乒乓球檯上，把腳放在球檯邊沿搖啊搖。飄落的葉子在我們身邊飛啊飛，翩翩起舞。
“輕言，你看這落葉，好美啊，要是我們每年都這樣看落葉該多好啊。”那時的羽靈拉着我的手，高興地笑着。
“嗯，一定可以的，我們一起考上好的大學，以後一起生活。”我這句話說得信誓旦旦，憧憬着美好的未來。
一陣春風吹過，把我從想象中帶回到了現實，現實中的樹木，一片嫩綠。羽靈走在我的身邊，說：“輕言，你說，葉子長起來是爲了什麼呢？難道就是爲了再次零落嗎？”
我聽出了羽靈話語中的不對，問：“靈靈，你在說什麼啊，怎麼怪怪的？”
羽靈停住了腳步，說：“我是說，我們在一起做什麼呢？難道就是爲了分開嗎？”
我一把抓住羽靈的肩膀，大聲說：“靈靈，是誰說我們要分開了，啊？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要永遠在一起的！知道嗎？”
羽靈用力地甩開了我的手，眼淚流了出來，大聲說：“我們在一起只會互相拖累，拖垮成績，考不上好的大學。”
“靈靈，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的成績我自己清楚，我不是因爲和你在一起才考差的。”我急了，大吼，“再說了，成績變差又能怎麼樣，不上大學一樣能生活下去！”
“這不現實。”羽靈打斷了我，“不上大學你能做什麼，不做什麼你拿什麼來愛？”說完，她蹲在地上，把頭埋在手臂裡哭了起來。
“我拿什麼來愛？”我喃喃，蹲下身，輕聲說，“靈靈，答應我，我們不分開，好嗎？下次週考，我一定躋身前十，讓班頭找不出來說我們的理由。”
在我對羽靈承諾後的第一次週考，我考到了班上的第十名，然而羽靈卻到第二十三名去了。老師在班上表揚了我，羽靈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試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