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見狀,也不敢怠慢的太久,急忙的去小廚房拿了兩塊發糕,跑出來,正好阿衡從北上房出來,“夭夭,你在家裡乖乖等着,守着那些東西,我去去就會。”
阿衡叮囑了一句話之後,就急忙的往外跑了。
“阿衡哥,你買那麼多東西,不帶推車去,你拿得回來麼?”陶夭夭突然想起,然後急忙追到臨時馬廄旁。
“傻,我買他們的東西,他們給送到家裡,是理所應當的。”阿衡說完,便轉身解開繮繩,翻身上馬,很快的出了小院。
陶夭夭站在原地,怔了一下,她不過就是睡醒了過了頓早飯的功夫,阿衡這個悶葫蘆怎麼又弄回來這麼多的玉米?先前的那片地方,不是已經收割完了玉米了麼?不是隻剩下那些玉米秸稈沒有往回拉了麼?
陶夭夭始終沒有想明白,這些新的玉米又是從哪裡弄回來的,不過,她想不通就不去費力,乾脆去那用草蓋住的玉米堆上,挑選稍微嫩一點的玉米,打算煮玉米吃。
想着前幾天收第一批的玉米的時候,還有些玉米是嫩的,但是現在的這一批玉米,似乎都已經長的很老了,不過陶夭夭心存僥倖,總覺得這裡面還會有能煮着吃的稍微嫩一點的。
然而,扒拉了半天,也沒有什麼收穫,陶夭夭索性就去小廚房,拿了點吃的,她沒有心思大吃大喝的,總覺得阿衡不在家,她一個人放開飯桌吃飯,有點彆扭。
陶夭夭隨便的吃了點東西,便在小院的小半邊來回的比劃,來回的丈量尺寸,阿衡哥先前說要蓋一間房子的,可是現在又說要搭建涼棚,這院子裡倘若又要蓋房子又要搭建涼棚,地盤就有點緊張了。
以前的時候想着,阿衡哥不在家,陶夭夭自己就玩的很高興,反正她覺得他在身邊,格外的彆扭,可是今天,早上發現他不在的時候,陶夭夭的心裡就空落落的,現在知道他沒吃飯就去清溪鎮辦事,心裡更加的空落落。
陶夭夭時不時的去門口張望一下,正巧,西邊小衚衕裡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孔大海要去接親了。
陶夭夭原本想上前打個招呼的,可是想着,她若是去打招呼,那就應該去給人家幫幫忙比較好,但是,她現在也不能走開啊,院子裡的東西着實的屬於罕見物品,那可是金貴的糧食,所以,她乾脆就回到了北上房裡,假裝沒聽見罷了。
原本娶親是要騎大馬帶紅花的,但是由於孔大海和陳青蓮是同一村子,並且陳青蓮是個寡婦,所以,兩人商量了一番,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開支,迎親隊伍只是象徵性的吹吹喇叭嗩吶的,然後用轎子給接過來,拜了天地,請大傢伙吃頓飯就算了。
當迎親隊伍越走越遠的時候,陶夭夭盯着人家那腰裡繫着的紅腰帶,不禁的有點羨慕了,她雖說和阿衡是夫妻了,也有了夫妻之實,但是終究是差那麼一場婚禮。
婚禮,對於女人來說,在人生中是格外的重要的。
陶夭夭就那麼站在柵欄門外,盯着前街方向的那些人,羨慕的眼神有些迷離。
就在陶夭夭思緒飄出去很遠,她自己都收不回來的時候,一陣馬蹄聲打斷了陶夭夭的思緒。
陶夭夭循聲望過去,她不禁的愣住了。
那彪壯的棗紅馬,鋥亮飄逸的馬鬃,矯健的步伐,那坐姿挺拔,面色冷峻的俊美男人,這一幕,竟然像是天上飄下來的一般,美的讓人窒息,豪邁的美。
“嘶嘶——”馬兒一陣嘶鳴聲,停住腳步在小院門前。
阿衡一個擡腿,便從馬背上矯健的跳了下來。
“夭夭,沒人來咱們家?”阿衡一邊問一邊將馬兒牽進院子裡。
“沒,孔大海去迎親去了,你要去幫忙麼?”
陶夭夭說完,便朝着阿衡的身後的方向看了過去。
阿衡已經走進了院子裡,見陶夭夭朝着他的身後張望,便說道,“忙完了再去。哦,待會兒送貨的就到,我們先把這邊的地方騰開。”
“阿衡哥,你之前不是說準備銀子蓋房子麼?還有,咱們不是把玉米都收了麼?你這是從哪裡弄回來的?你再吃點飯麼?”陶夭夭一邊從門口往院子裡走,一邊問道。
阿衡笑了笑,說道,“你的問題太多,我待會兒給你解釋。”
陶夭夭聽完,便見阿衡已經開始動手,將今天推回來的那一大車的玉米推倒小廚房和北上房的夾道里,又將之前裝着玉米的那個大筐子往北邊推了一下。
陶夭夭站在那裡,這樣的體力活,她還真的幫不上忙。
“夭夭,給我泡一壺濃茶。”阿衡頭也不擡的說道。
陶夭夭聽完,急忙的應聲,轉身就小跑着去泡茶了。
當陶夭夭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馬車的聲音,擡眼望去,原來是個陌生的年輕人,車上的材料上還坐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你們家這地方還挺好找啊,你們家東邊鄰居不住人麼?屋子外面被燒的黑了吧唧的,院子裡菜架子上的菜都老了,也沒人摘啊。”那年輕男子笑呵呵的說道。
阿衡沒吭聲,陶夭夭見狀,覺得有點尷尬,便說道,“人家去別的地方住着了,這院子估摸着一時半會兒不住人了,所以也沒人收拾了。”
那人聽了之後,便笑着說道,“也是,今年有些乾旱,肥田的莊稼還湊合着,這薄田和旱田,恐怕連種子都收不回來。”
“鐵蛋,過來,趕緊卸車,卸完了趕緊回去,你娘一個人守着店面,萬一有點什麼事,她支應不開。”年長的男子瞪了一眼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聽了話,就朝着院子裡喊了一聲,“大哥,你看我們把這材料卸在哪裡比較合適?”
阿衡這纔剛剛收拾清了地方,直起身子,用毛巾擦了擦汗,朝着那兩人說道,“這。”
那對父子聽聞之後,便轉身從車上搬了東西往院子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