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聽了阿衡那粗魯並且囂張的霸道聲音,不禁的冷笑一下,連吭聲都沒吭聲,直接就回到了那對農夫農婦的屋裡。
阿衡以爲那小婆娘去拿行李去了,卻不想,他等了好大一會兒,竟然聽到了那個小婆娘在人家的房間裡,跟那家人開心說笑的聲音,他頓時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她現在是愈發的膽大妄爲了。
阿衡說罷,就大步流星般的衝了進去,然後便一把的拉住了正在和人家準備做飯的陶夭夭,“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想怎麼樣?你是我的什麼人,我又是你的什麼人?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指手畫腳?”陶夭夭冷笑說道。
她以前是爲了委曲求全,纔在他那被他欺負,她現在沒有立刻馬上的離開他,是因爲她覺得他已經變好了,變成了她喜歡的樣子,可是卻沒想到,就因爲這樣的一件事,他的心胸顯得那麼的狹隘。
生活總是會這麼的讓人意外,明明只是平常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便會激起一場戰火沖天,硝煙瀰漫。
都說小事不值得,可是置身其中的人,哪裡還有那個理智,去想着什麼小事,置身其中的人,更不會去換位思考的替對方考慮,人,總是這樣的。
“你不要太過分,你是我的什麼人,你不清楚?非要我講出來?”阿衡臉色鐵青,就像是用久的鍋底,陰沉的讓人壓抑窒息。
“是我,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用八擡大轎娶了我進門?還是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你是想讓我說我自己不知廉恥爬上你的牀,還是——”
“夠了!”阿衡的臉色陰沉無比,他憤怒的雙拳捏的很緊,似乎瞬間就無法承受他的怒火進而爆發一樣。
這時候,聽到吵架聲的農夫和農婦急忙出門來,看到阿衡和陶夭夭站在一起,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便格外憨厚溫和的說道,“年輕人,不要動那麼大的肝火,有什麼事,不能好好的說呢?”
“兩口子吵架,牀頭吵牀尾和,沒有過夜的仇怨,人都說,年輕人容易暴怒,對身體也不好——”
阿衡聽到那夫妻勸架,就心煩意亂,他腦子嗡嗡直響,索性,轉身便牽着疾風往外去了。
農夫話說到一半,見狀也不好在說下去,而農婦則說道,“妹子啊,去,勸勸你男人,咱們女人家都是靠着男人過日子的,他若是生氣了,咱們的家可就要散了。”
陶夭夭哼了一聲,朝着阿衡那氣鼓鼓的背影說道,“我離了誰都能活的好好。我右手右腳能養活自己。”
農夫農婦見勸不好,也只好四目一望,轉身回到了房間裡。
常雨見陶夭夭站在門口,不肯進屋也不肯去追她的男人,便咬着嘴脣,滿臉愧疚的說道,“都是因爲我,若不是我這個不祥的女人出現,人家也不會吵架了。”
農婦卻安慰說道,“大妹子,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小夫妻因爲什麼吵架,但是總不會因爲你,你畢竟是個無辜的路人,跟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常雨雙眸含淚,隔着窗子,看了看站在院子裡的陶夭夭。
農婦見狀,便朝着外面的陶夭夭喊道,“陶家妹子,進來吧,這秋末的時候,入夜之後露水重,會傷身的。”
陶夭夭聽完,便轉身進了房間裡,她看到阿衡哥那轉身離去的時候,確實格外的生氣,可是等她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之後,她竟然想着,他去了哪裡,按照他那個倔驢一樣的性子,該不會悶不吭聲的在外面呆一晚上吧?
農婦見陶夭夭心事重重,便說道,“陶家妹子,不然你出去找找你男人吧,我陪你去,這村子裡我路熟。”
別說外人這麼直接的開口說了,即便是陶夭夭自己,她都不肯在這會兒去找那個悶葫蘆,這樣一來,豈不是示弱?豈不是要乖乖的聽他的話?陶夭夭此時此刻仍舊認爲,錯的人不是她。
“不去,大嫂,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世界上他爹孃能隨便寵着慣着他,我可沒有什麼義務寵着慣着他。一個大男人,自己都照顧不好,我還能指望他照顧我麼?”陶夭夭氣鼓鼓的說道。
其實,這番話說出之後,陶夭夭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的,她恐怕那個悶葫蘆太過執拗,或者撇下她,他自己走了,或者,他乾脆就隨便找個地方窩起來了。
農婦聽了陶夭夭的話,當然知道那是氣話,索性就想着,等待會兒做熟了飯,再陪着陶夭夭去找年輕人,便說道,“那好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還有,我們家的條件有點差,只能給大家做點糊糊吃,再炒個紫甘藍菜,自家種的。”
“大嫂,您廚房有什麼菜?我幫您做飯。”陶夭夭微笑着說道,雖然她的笑意很牽強,但是農婦卻說道,“陶家妹子,你長得真夠俊俏的。”
陶夭夭聽完,有些羞澀的說道,“您過獎了,我貌若無鹽。”
“哪裡,你穿上這男裝,都讓人一眼看出是個女子,你皮膚白淨細膩,瞧瞧你那紅酥小手,哪裡像是幹活的?”農婦笑呵呵的說道。
“大嫂,我這手經常洗菜刷碗洗洗衣服的,哪裡好看了,我不過是在每次洗手之後,都會擦點保溼膏而已。”陶夭夭笑呵呵的說道。
“常家妹子就歇着吧,我和陶家妹子去做點飯事,哦,當家的,你給我劈點柴禾吧,晚上就讓大寶和二寶在娘那邊睡,這樣咱們這邊的地方就夠他們留宿的了。”農婦溫和的說道。
“好,你們忙着,我劈柴之後,去娘那院子瞧瞧。”農夫說完,便從門口的木墩上拎起了斧頭,走到了小院的柴禾垛旁。
常雨面帶愧疚,只是也沒再多說話,便只是朝着陶夭夭和農婦苦笑了一下的躺在那裡。
“陶家妹子,你說你燒菜有技巧?呵呵,不過我這廚房裡,什麼材料都不齊備,都是湊合着做一些家常飯而已。”農婦憨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