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讒臣高俅、蔡京爲了討好獻媚,在大太子跟前信口雌黃顛倒是非黑白。只因宋公明站錯立場,高俅嫉才妒能,便要將其置於死地。林沖的謊言最終還是沒能掩藏多久,被戳穿陰謀的林沖撒開腳丫子瘋狂逃竄。這時野豬林猛獸食腐巨鷲展開攻擊,林沖和薛霸藏進樹根底部空洞,方纔逃過一劫。董超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巨鷲對董超發動輪番進攻,毫無招架之力的董超只能無助地爆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野豬林。
董超的慘叫聲一波一波刺激着薛霸的心,畢竟是和自己一起受苦受難的弟兄,薛霸幾次想要衝出樹洞前去營救董超,可還是因爲心中的恐懼而退了回來。樹林中的巨鷲不斷在樹洞外撲騰,薛霸躲在樹洞裡簌簌發抖,焦急無奈加上恐懼使得薛霸眼淚都流出來了。
林沖倒是不怕,反正也是隻剩半條命的人了,豁出去算了,林沖一咬牙爬出洞外奔向董超。董超被羣鳥圍攻,身上傷痕累累,肚子被劃開,腸子流了一地。董超全身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一個個血洞子直往外冒猩紅的鮮血,整個人就像是從血池子爬出來的惡鬼一般。董超早已聲嘶力竭,喉嚨裡咕嚕嚕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董超毫無表情麻木地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被食腐巨鷲吞噬,空洞的眼神沒有半點光彩。等林沖一靠近,鳥羣炸鍋似地散開,正在風捲殘雲的巨鷲不願放棄嘴下的大餐。一隻巨鷲害怕林沖身上的強烈氣息,乾脆抓起董超軀體一展翅騰空而起。巨鷲帶着董超飛向半空,遠離林沖的鳥羣又迅速重新聚集起來。在半空中鳥兒們又開始大快朵頤,歡悅地進行食人大餐。巨鷲在空中更瘋狂,幾十上百隻食腐巨鷲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月亮懸掛在半空,董超被包裹在鳥羣中間。巨鷲們爭先恐後都想分一杯羹,無奈僧多粥少狼多肉少,最外面吃不上肉的巨鷲使勁往裡面擠,裡面的巨鷲爲了一兩口肉爭得不可開交。搶的搶打的打,一時間林沖頭頂上就下起血肉夾雜着黑色羽毛的雨,林沖不能上天,只能無助的呆呆看着董超淹沒在鳥羣中間。這時林沖第二次眼睜睜看着想要救的人而自己卻毫無辦法,林沖看着滿天飛舞的羽毛髮呆。心中不斷暗罵自己沒用,自責和憤怒充斥着林沖大腦。
空中的食腐巨鷲羣全部精力正集中在搶食董超屍體上,背後的危險步步逼近,鳥羣卻渾然不覺。一條巨蟒原本在高大樹冠上懶洋洋的曬太陽,不料被喧囂的鳥羣吵醒美夢,憤怒的巨蟒沿着層層密密的枝椏蜿蜒爬過來一探究竟。一直食腐巨鷲剛剛從競爭力極大的鳥羣中搶出一塊肉,這塊來之不易的肥肉真是值得高興的戰利品,這支食腐巨鷲很是興奮,真準備*享受自己歷經辛苦的勝利果實,突然意識到來自身後的危險。巨鷲怔怔地扭過頭,看見一條水桶般粗細的大理森蚺纏繞着樹幹探出半個身子,吐着蛇信子的巨蚺離它只有半尺。食腐巨鷲嚇得尖叫一聲,嘴裡的肉都掉出來,還沒等巨鷲來得及做出逃命的反應,巨蚺張開血盆大口一嘴將食腐巨鷲咬在嘴中。巨蚺咬合力驚人,上下顎一合就像兩輛時速百公里的卡車相撞,巨鷲渾身骨頭就被擠成齏粉。巨蚺並沒有將食腐巨鷲一口吞下,它對這些渾身是毛的變異鳥沒太大興趣,要不是實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它是絕對不會吞食這些難吃又難以消化的巨鷲。殺戮纔是目的,巨蚺一甩頭將嘴裡的巨鷲甩掉,立刻進攻下一隻鳥兒。發現大理森蚺的巨鷲羣頓時失控,驚慌尖叫慌不擇路。混亂的巨鷲們你撞我我撞你,無頭蒼蠅般胡亂飛。有的互相撞的暈頭轉向,破布一樣打着轉從空中掉落下來,落地時砸的枯枝四濺,一些巨鷲落進腐爛陷阱,撲騰幾下便被黑色淤泥給吞噬了。有的盲目的撞進密密麻麻的樹枝中,被卡在樹枝之間的巨鷲不得動彈。還有的在混亂中誤傷對方,被抓的遍體鱗傷。
騷亂造成的傷亡遠遠大於巨蚺的攻擊,巨蚺能給食腐巨鷲帶來這麼大的混亂也是有原因的。森蚺是蟒類中體型最大的蛇,是當今中土最大的蛇,最長可達十米,重達二百二十五公斤以上,粗如成年男子的軀幹,但一般森蚺長度在五米半以下。野豬林之中變異的大理巨蚺更是不得了了,體型都是成倍增長,眼前這條巨蚺只怕不下十多米。大理巨蚺是外來物種,在大理國繁榮之際被引進放在皇家公園作爲觀賞之用。大理氣候宜人,環境適應力極強的森蚺便在此安家落戶紮下根,並形成自己獨立品種,被中土人成爲大理森蚺。森蚺力量大難逢敵手,基本上沒有天敵,在野豬林屬於食物鏈頂尖殺手。森蚺的恐怖早就在野豬動物界傳開,這個以殺戮爲樂趣的屠夫動物們避之不急。唯一能挑戰大理巨蚺只有野豬林霸主亞茅犀,亞茅犀是野豬林野豬的稱謂。明楊慎《丹鉛續錄·卦爻名義》:“彖亦曰茅犀,狀如犀而小角,善知吉凶,交廣有之,土人名曰豬神。”茅犀就是豬神,亞茅犀就是說野豬林野豬僅次於豬神,這是中土人對野豬林野豬的敬畏之稱。但有的時候大理巨蚺也敢挑戰野豬林霸主的地位,巨蚺偶爾也會吞食野豬。大理森蚺如此橫行,食腐巨鷲對它的害怕也是在所難免。自然界都是一物降一物,人類亦是如此,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只有強者才能在中土大地上生存,成爲最終霸主。
滄州城縣政府大樓會議廳。
得到趙熙的認可,高俅就立馬付諸行動,高俅向門外喊道:“來人!”
門外應聲進來一個人,白淨皮面,此人施禮道:“臣樑世傑拜見大太子殿下。”
蔡京解釋道:“殿下,此人是我女婿,在大名府任中書。是自己人,值得信任,這事兒交給他辦放心,絕對錯不了。”
趙熙打量一番面色煞白身板薄弱的樑中書心裡沒底的說道:“很好很好,高大人你來安排吧。”
高俅親切說道:“世傑啊,你我認識也老長時間了。你是蔡大人女婿,算是半個兒子。我與蔡大人交心多年,早就是生死之交了,你我叔侄相稱,也算我半個兒子。”高俅看看蔡大人說道:“蔡大人,我這麼說不過分吧。”
蔡京擺擺手說道:“高大人這說的哪裡話,今天就當着殿下的面兒,世傑就認高大人做乾爹得了。”
高俅當然願意,自家那個智障兒子是不報任何希望了。若是收了樑中書作爲自己乾兒子,一來自己和左丞相蔡京大人關係更緊密了,自己的勢力便更加強大;二來老的時候也有人養老送終,指望白癡兒子肯定沒戲。高俅左右思量權衡一下笑道:“那怎麼好意思呢,我白撿這麼好一個兒子,佔便宜的事兒自然情願,卻不知世傑意見。”
蔡京是個爽快人:“哎~他能有什麼意見,高攀高大人高興都來不及呢,不能有意見。”
樑中書順水推舟跪拜道:“在下三生有幸得到高大人擡舉,世傑拜見乾爹了。”
高俅很開心,釋懷大笑道:“好好好,好兒子快快起來,以後咱們就真真是一家人了。”
趙熙祝賀高俅道:“祝賀高大人喜收乾兒子,本太子一定爲大人擺喜宴慶賀。”
高俅感激道:“殿下客氣,臣在此謝過。”
蔡大人提醒道:“高大人,別忙着只顧高興了,說正事兒。”
高俅一拍腦瓜子自責道:“你瞧我這糊塗的,一高興把要緊說的事兒給耽擱了。”
趙熙安慰道:“不妨不妨,高大人你慢慢說。”
高俅對樑中書說道:“世傑啊,這事兒你一定要辦好嘍,務必將宋公明及其黨羽一個不剩盡數拿下。”
樑中書堅定說道:“我與宋公明早有過節,梁山劫我生辰綱,我早就和梁山勢不兩立。殿下、乾爹和岳父放心,我誓死捉拿宋公明一夥兒,新仇舊賬一併算。”
門外孫立孫新把這一切聽得真真切切,小尉遲孫新附耳說道:“叔叔,不好了,他們要捉拿梁山人。鼓上蚤時遷、豹子頭林沖都救過我們,梁山人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賊寇,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應該幫幫他們啊。”
病尉遲孫立恨道:“是啊,這幫狗官害人不淺,大太子又忠奸不分,宋公明真是冤枉。梁山兩度救我們的命,我們欠他們這麼大人情,也不管對大太子不忠了。”
孫新壓低聲音道:“我們不值得爲這種朝廷賣命,要不是爲了嬸子,我就跟着呼保義宋公明哥哥上梁山共舉替天行道大旗。”
孫立感嘆道:“我丟不下家人,你若是想走便走,叔叔不會怪你。其實叔叔也早就有這種想法,投靠梁山和中土仁義之士一起共行大事。可是叔叔有拖累,而你卻不一樣,儘管去吧。”
孫新推了一把孫立道:“叔叔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侄兒怎能扔下你們不顧,獨自一人置身事外。再說梁山精神就是忠義,要是我不管你們,談何忠義,又有何臉面上的去梁山?等我們一併將嬸嬸救出,再一起上梁山不遲。”
孫立聽後心中很感動:“好樣的,叔叔沒有看錯你。”
屋內的人渾然不知計劃早就被孫立孫新一字不漏聽到,蔡大人起身對趙熙說道:“殿下,我也該動身回京了。東京那邊催了多次,殿下還是儘快回去登基吧。這裡不用操心,留給我女婿樑中書就行了。”
“好!”趙熙眼中發出極度興奮的光芒,急切地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啓程回京。”
高俅知趣的拍馬屁道:“恭賀聖上凱旋迴宮!”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