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櫻子,生活在西北的一座小城市,我在醫院工作,醫院離家較遠,所以我每天騎摩托車上下班,是的,我是個醫生,我喜歡被人們稱爲白衣天使,工作時,我總是說服自己面帶微笑,象個天使。可是,這幾天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的上司,也就是我的好姐妹梅,最近感覺不適,她生病了,是乳腺癌。雖然,我們每天面對的都是病人,可當病魔降臨到我們頭上時,還是讓我們頗感意外,大家都沉默了,往日的歡笑被隱隱的痛取代,我們看着梅做手術,做化療,看着她在消沉,我的心在流淚。
我約梅到茶室,我不知道如何開始我們的談話,梅的眼淚無聲息地滑落,我給她紙巾,她趴在我肩上痛哭起來,我就這樣坐着,不敢動,生怕把她吵了,直到她哽咽着,擡起頭來,我給她遞了杯茶,茶的清香無法沖淡壓抑的氣氛,我在想,或許該去喝咖啡,味濃易醉。
梅的精神跨了,以前在家裡她是賢妻良母,丈夫工作忙,女兒要讀書,只有她,可以放棄自己爲所愛的人犧牲,上了班,還要忙家務活,每天雖然累,可心裡是踏實的,她就是天使,女兒和老公的天使,可現在,天使的翅膀折了,需要休養時,卻……
梅的母親擔當起了照顧她的重任,可是母親年紀大了,梅於心不忍,常常在想,原來我不能生病的,他們都需要我,我不能倒下,她有深深地自責和失望。
我勸梅,要善待自己,好好地活着,一切都會好的,讓我們一起努力。可我在梅的眼裡看不到一點**,活的**,她木然地離開了。
清晨,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梅真的走了,她把自己交給了一條清澈的河。
我想,走了的人,永遠走了,活着的人還要繼續生活,有時,我們對已經模糊的容顏卻時時牽掛,很多往事被定格在腦子裡,不知道這是懷舊還是墮落呢?
很多美麗的故事都是出人意料的結尾了,也許美麗不需要結尾,不管她是開始了,還是已經結束了,只要在我們的心裡曾經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