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盤桓歲月的光影

在淒冷的斜陽下徘徊,回眸流年,空空的只剩下牆角的光影。落櫻繽紛飄飄灑灑,轉眼間,獨與西風殘舞。

無盡的寂廖,心情如低沉的琴聲,激不起一絲漣漪。看滑落指尖的流沙,驀然回首,那絕世的蒼涼已經灰飛湮滅。

在黑夜中無數次的驚醒,低頭望向鏡子裡一身素衣素顏,驚覺容顏涉水而去,除了疲憊,我還留下了些什麼?在這寂寞的歲月裡,憔悴不堪,日漸蒼白、日漸凋落,都在季節的轉換中,逝去無痕。

有些感情,註定了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征途,越是掙扎,越是蒼白的無力。只是那憂傷的調調,還在夢裡不停地盤旋,然後消失在那暗淡的背景中。幽暗中斑駁的牆面,如同塌崩的情傷殘垣,指尖輕撫,眉間卻是淚珠漣漣。

看着掌中的匱乏,突然感覺空空的什麼也無,那燃燒後剩下的餘灰,在瞬間就化爲烏有。時光飛逝,如流沙滑落,抓不住歲月長河中流淌的如煙往事。一切,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湮滅。

看着他匆匆忙忙打包着行囊,我一句話也沒說。藍楓,這個與我同居了足足三年的男人,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我真的想不到他會背叛我。我冷笑,三個月後的婚禮就這麼取消了,還沒搬進那個還在裝修的新房,我們的愛情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保重”看着他急切的模樣,我明白了那個女人就在門口等着他。

“你也保重”我牽強地扯了一下嘴角,算是還他一個笑。

我還是忍不住跟着他出了門,一個短髮的與我一般素顏的女子等在門外的花壇邊。見我出去,楞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映在我記憶裡的就是那牙齒是相當的整齊,也相當的白。

“若言,我們走吧”看着他們上車,我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這輛“雪佛蘭”,我怎麼說也曾經坐過了一年,如今成了訣別了。

“藍楓”我想喊着他留下,字卡在喉嚨裡失了聲。

“雨薇,還有什麼事嗎?”他轉過頭,神色沒有一絲的變化,原來愛情結束後,他的目光裡不會再有一絲憐惜。

“沒事,你保重……”用目光送他們上車後,我知道自己就要崩潰了。我開始痛恨自己那僞裝的堅強,如果可以小女子點,那麼今天的結果也許不會是這樣。

倉皇逃離,心變了,愛散了,一切也就結束了。

自藍楓離去,我就將自己封鎖在心靈的黑暗小屋裡,不讓他人接近。沉寂在情感文字之中,我一次又一次的落淚。網絡和小說,成了我整個的生命。

不久之後,我就開始嘗試自己寫些情感文字,意外的,我擁有了很多的讀者。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發現,我有寫作的天賦。那些曾經被我一度讚不絕口的文字,我已經不屑一顧了,因爲她們寫的還不如我的好。

冰黑蝶就是我讀者中的一個,他每天都要在我的空間逛上幾圈,然後給個文章評論。看得出,他也有文字的功底。在他的要求下,也在我的好奇中,我加了他爲好友。看得出,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除了感嘆之外,我更多的是欣賞。我和他探討了男女之間的戀情,他說“戀人之間渡過了‘膩’的階段之後,就會走向兩個極端,或者分,或者合。有一些戀情,只是一個過程,正如你的一生,不可能只有一場戀愛那麼簡單”。

人,有一種適應的過程,適應了就是一種習慣。正如我一上,就會從一長條的好友中尋找他的身影,只要他在線,我心裡就會很滿足。

相識不到一個月,我們就無法剋制的見了面。刀削般的臉龐,着一件暗紫色的恤,他的風格和藍楓截然不同。第一夜,我就倒入了他的懷抱。這個男人,有着與外表不符合的遷細柔情,在他臉上所隱現的,是說不清的挫傷。

每個人都有渴望激情的想法,我也不例外。當悲傷逆流,傷痛成疾,總想找份情感填補空虛。

我一廂情願的做着一個屬於自己的夢,卻忘記了命運是迥異的。激情的纏綿後,我依然覺得空洞。連藍楓如此老實巴交的男人也棄我而去,而這個危險的男子令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這一夜,是他唯一在我牀上過夜有十幾個時辰。點燃一支菸,他猛吸,煙霧嗆得我直咳嗽。他反應過來,掐滅了煙,用左手摟住我,在我臉上輕輕捏了一把。我趁機回手,在他的胸膛*了一下,那胸肌着實發達。

“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希望你在知道後要保持冷靜”他想了想,從牀上翻起來,坐到了椅子上。

“你說”我心裡有點不安,從來沒看見他有這麼嚴肅過。

“我……已經結婚了……”他鼓起勇氣,眼睛不敢看我。

“什麼?”我不敢相信,以爲是耳朵裡的幻覺。

“我結婚了,我老婆是我從小指腹爲婚的,也是我相處了十幾年的同學”他一口氣說完,站立到窗口去了。

“爲什麼到今天才說?”我按捺住心底的火氣,平靜地問他。

“你也沒問啊”他打開窗,也許氣氛沉悶,還是把煙給點上了。

“她的名字叫兔兔,是個很叫人憐惜的女孩子,幼年時她父母在車禍中喪生了。我應了我母親的要求,兩年前娶了她。我以爲這一生,不會再有激情了。卻在無意間,看到了你的文字,便深深迷戀上了。”

怔了很久,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麼,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做了人家的第三者。我一直那麼鄙夷第三者,沒想到卻在無意之間自己當上了。我陷入了另一場哀傷,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每次的痛都喊不出聲?

已經有多久沒和冰黑蝶聯繫了,我已經記不得。自那晚後,我就再也沒接過他的電話。甚至,我把他拉入黑名單,連空間的留言權限也設置了。

我不知道這麼做是錯還是對?我只是不想做破壞人家的第三者,僅此而已。心痛,那就讓它痛吧,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

諷刺的是,藍楓居然主動和我聯繫,說要回到我的身邊。接了電話後,我精神有些恍惚。這太多的大喜大悲,幾乎要熬白了我的黑髮。

“那你的若言呢?”我沒有忘記那個女人的燦爛笑容,我斷定她一定是善良的女子。

“我愛的是你”在他搬離了幾個月之後,還返回來對我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很可笑?

“藍楓,都過去了,不是嗎?你還對我說這些做什麼呢?”

“雨薇,我們不可以從頭來過嗎?”我掐斷了電話,除了倒抽一口涼氣,我無言以對。

很意外,在離家不到百米的路上,我竟然撞見了若言。她一看見我就淚眼汪汪的,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她‘騰’的一聲跪下了。

“雨薇姐,藍楓要和我分手,說要回到你的身邊。我求求你,你幫我勸勸他吧,我已經有二個月的身孕了。”

“若言,你先起來,慢慢說”我扶起她,非主流日誌,聆聽着她和藍楓的故事,此刻,我感覺我纔是那個局外人。

帶着疲憊的身子躺下,我給藍楓發了一條很長很長的信息,內容大致是說,我和你已經不可能了,你死了這條心吧。若言是個善良的女人,她現在有了你的骨肉,你一定要對她好一點。從今以後,咱們不要再聯繫了!

電話響了起來,我根本都沒看一眼,既然答應了成全他們,就不要再拖泥帶水。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幾經風雨,我還是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花開。月飲寒霜,我獨處一個人的世界。蒼涼,鴻雁南歸,眺悠渺天涯,只見狂風更盛。

背起行囊,我帶着小小的旅行箱離開了這個城市,陪伴我的,只有自己拉長的身影。我曾經愛得那麼絕望,只是沒有人懂得憐惜,沒有人瞭解在堅強背後的落寞,早已凝聚得深不可測。關於愛情,我給了自己一個終結,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在淒冷的斜陽下徘徊,回眸流年,空空的只剩下牆角的光影。落櫻繽紛飄飄灑灑,轉眼間,獨與西風殘舞。無盡的寂廖,心情如低沉的琴聲,激不起一絲漣漪。看滑落指尖的流沙,驀然回首,那絕世的蒼涼已經灰飛湮滅……(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註定你是我的幸福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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