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即將出院之際,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天,炎烈前腳剛走,齊琛後腳就進來,就像是算好了時間來的。
他西裝革履,和結婚宴上一般帥氣,一手拎着水果花籃,一手捧着一束臘梅,進門什麼都沒說,只默默把臘梅插入了花瓶裡。
“先謝謝齊先生。”葉雅琪勾了勾脣,而後一轉話鋒,道:“但我對花粉過敏。”
她捂着鼻子,就像是真有那麼回事。
睹見他身子明顯一僵,葉雅琪在心底冷笑,這幾日她也看了新聞,上次她和炎烈攪亂了他的記者發佈會後,貝家就嚴令不許貝紫菱與他見面。
眼看着貝紫菱臨盆在即,他身爲谷城望族齊家的長子,卻無能爲力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回齊家,他一瞬間成爲衆人的笑柄,往日的風光不在。
今天來,是想向她求和嗎?
可葉雅琪早已死了,就算是拿她最愛的臘梅來,也是無用,夕霧是身負血海深仇而歸,他必須血債血償。
良久,他才轉身面向她,輕輕一笑:“聽說夕霧小姐病了,我特來探望。”
“可是這讓烈看到了可不好。”她故意親暱地喚炎烈,有逐客之意。
一想到和他這樣的賤人共同呼吸一片空氣,她就覺得噁心。
“我今天來找夕霧小姐,是有事相求。”齊琛放低了身段,黑眸中流淌着淺淺的疼痛。
葉雅琪朝着他笑了笑,隨即看向窗外,面無表情道:“我爲什麼要幫一個陌生人。”
“我知道你是琪琪——”
“如果齊先生非要把你對前女友的愧疚加諸在我身上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她再次看向他,妖嬈一笑,“但炎烈會很介意。”
他就是炎烈的手下敗將,故意提起炎烈的名字,就是爲了給他添堵。
果然,齊琛變了變色,面上虛假的笑不復存在。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他略帶質問的語氣,讓葉雅琪覺得好笑,可還未等她回答,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打破僵局。
“我和夕霧是什麼關係,好像與齊大少無關。”炎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葉雅琪循聲望去,眼底閃着熠熠光彩,就像是炎烈真是她無比堅硬的靠山,就像是他真是她的男友……
炎烈走入房內,穩穩地站在齊琛面前。着一身剪裁合宜的銀灰色西服,筆挺整潔,一米九的他,比齊琛整整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着齊琛,在氣勢上就贏了一大半。
他黑眸中透着寒冰之氣,完美的臉部輪廓,宛若希臘雕塑那般剛毅,菲薄的脣抿成一條線,絲毫不掩飾心中的不悅。
良久,齊琛弱弱一笑:“我是聽說炎先生的女伴病了,故來探望,沒別的意思。”
“你看完了?”炎烈眉峰一蹙,冷冷道。
“我這就走。”齊琛深深的看了葉雅琪一眼,最終灰溜溜地走了。
成功趕走齊琛,葉雅琪不覺中放鬆了心情,但在看到仍然沉着面的炎烈後,又高懸起來。
雖然這段時間他都會過來,但兩人獨處的時間很少,突然要和他獨處,她還是有些害怕。
“你很閒?”炎烈冷不丁說道。
葉雅琪細思要如何應對他,被他突然來這麼一句,弄懵了,好半晌,纔回道:“我正想趕他,你就來了。”
他完全無視她的解釋,又道:“如果你覺得閒得慌,不如和我去參加個宴會?我整天爲了你葉家的事東奔西跑,你卻在這裡和那個小白臉親親我我,很好玩?”
他無法忍受,她和那個男人輕鬆相處的樣子。
“炎烈,你說什麼……”葉雅琪更不明白了。
可她話還未完,頓感手腕一疼,只見是他高高拉起她的手,十指箍緊,血脈不通讓她十分難受。
也不知道他是發什麼瘋。
葉雅琪幽幽地看着炎烈,良久,問道:“你在幫葉家做什麼?”
聞言,炎烈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驀然鬆開她的手,眼神閃躲,磨蹭了半日,才扯出一絲怪異的笑,道:“還能做什麼,收拾爛攤子唄。”
“葉傢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葉雅琪的疑問戛然而止,心裡突然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