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在男人的上半身摸索,終於在內襯的口袋裡找到他的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他助理的電話,立刻打了過去。
助理似乎也在找他,接到電話後很是焦急,聽喻悠悠說他在這裡,就立刻言明會馬上趕過來。
喻悠悠聽到這麼明確的答覆,即刻呼了一口氣。
她將顧知深的手機塞回到他的口袋裡,朝着牆壁鼓了鼓脣,還沒有完全鬆懈下來,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接聽,是冷菱急躁的聲音,“你在哪裡?”
喻悠悠想了想,回覆着小聲說,“我在加班。”
“加班這種事情,最沒有人性了,這話還是你說的,你還在雜誌社?我正好順路去接你,你到門口等我。”冷菱噼裡啪啦的說完,給喻悠悠扔了一個命令。
喻悠悠愁眉看着顧知深,連忙拒了,“不用了,我打車回去……”
“打什麼車,我很快就到了,你到門口等我的車就可以了!掛了!”話交代完畢,冷菱立馬就結束了通話。
喻悠悠看着通話結束的界面,小蹙了眉頭。
怎麼回事?
冷菱未必也太執着於接到她!
挺詭異的,但是她來不及多想了。
她目前需要按照冷菱的話,去門口,等到冷菱到了,她再跟冷菱說一聲,自己不太方便跟她回去。
“顧知深,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回來,你別亂走。”她真怕顧知深醉得東倒西歪,在這裡磕了碰了。
交代完後,喻悠悠走了兩步,不太放心,回頭看到顧知深還直挺挺的倚牆而立,才鬆口氣,加快腳步往外走。
冷菱動作也太迅速,她出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冷菱的車子。
她朝車的方向走過去。
“那個……菱子,顧知深有些事找我,你先回家,就不用管我了,可以嗎?”冷菱就坐在駕駛位上,她走過去,沒有多想,就直接切入了主題。
冷菱聽到這話,明顯猶豫了一下,視線似乎朝着後面望過去。
喻悠悠逆光而立,勉強能看到冷菱的表情,這時看到對方遲疑的目光時,循着望去,才發現車中還有第三人。
看到沉默的薄靳晏,喻悠悠有些吃驚。
薄靳晏的睫毛掀了掀,看了她一眼,眸光慢慢的變得陰鷙,差一點兒,就要溢了出來。
喻悠悠下意識的心頭就是一驚,緊跟着身子就是猛然的往後一縮,她看向冷菱,就見冷菱一臉的尷尬,避過去了她的眼光。
冷菱性格豪放,很少有這種尷尬的時候。
無非是那種情況。
聯繫前後,喻悠悠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是薄靳晏苦於等不到她,就聯繫了冷菱,冷菱很有可能又被薄靳晏威逼利誘,就答應下來,然後給了她那通電話。
難怪她覺得冷菱太急了,也太怪異了。
對薄靳晏的這種行爲,喻悠悠只有了鄙視。
賭氣般的,她朝着薄靳晏瞅了一眼,然後低了低頭,對冷菱說,“菱子,是這樣的,顧知深喝醉了,我看他還挺依賴我的,找到我這裡來了,我先陪陪他再說,你先回去吧。”
說完,她不看後車座上那人一眼,扭頭就走了人。
對那個人,她已經不想再留戀什麼了。
她也確實惦記顧知深那邊。
薄靳晏眸光越發深沉,他坐在車內,透過暗黑色的窗紙望過去,只剩下轉角處她一閃而逝的纖細背影。
隨即,他的脣角崩了起來,眼中的光芒滅了個盡。
……
喻悠悠回到剛纔的地方時,顧知深已經支持不住坐在地上,一隻胳膊就支在弓起的腿上,頭沮喪的垂着。
如果不是今日財經新聞沒有什麼大新聞出現,她一定要以爲是顧家的企業快要破產了。
因爲她還想不到,能讓顧知深這樣頹廢的原因。
她陪着他一同等待助理的到來,很快,助理將車停在喻悠悠告訴他的地點,然後兩人一同帶着已經醉的昏沉沉的男人上了車。
顧知深的身份,歷來是和緋聞絕緣的,於是助理提議去顧氏大樓。
喻悠悠並不瞭解顧知深很多,她沒能有什麼意見,就同意了助理的提議。
停車場的電梯,直達顧知深的頂樓辦公室,而辦公室內也有一間提供顧知深平時休息的休息室。
助理提議將顧知深安置在休息室,喻悠悠沒有異議。
一切都聽了助理的。
之後便是一陣艱難的折騰。
聽說人喝醉後,體重會比平時更重,喻悠悠這纔有所體悟。
她和助理兩個人,好不容易將顧知深擡進他的休息室。
喻悠悠氣喘吁吁,本身她就沒什麼力氣,更何況幾乎要擔負人高馬大的顧知深一半體重?
喻悠悠坐在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助理看起來還好,只有西裝稍微皺了一些。
而這時,助理的目光在掃到喻悠悠的臉時,一愣,然後又看了一眼牀上昏睡過去的男人。
“喻小姐,你好像有些面熟?”
聽助理這樣說,喻悠悠立刻解釋說,“我來過這裡的,我最近在做你們顧總的專訪。”
助理搖了搖頭,“我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在最近的工作裡,肯定是碰不上喻小姐的,但是我還是覺得喻小姐面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了。”
喻悠悠聽着,咬了脣,她貌似隱隱的意識到了什麼,將頭微微低了低,敷衍說,“沒什麼,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可能我是大衆臉吧。”
“有可能,也可能是我記錯了。”助理看出來喻悠悠不想多說,便就此結束了話題。
喻悠悠看了看顧知深,覺得自己不便就留,就要告辭離開,卻被助理攔下。
“喻小姐,總裁這樣我不放心,可是,我剛剛也提到了,我也是剛剛出差回來,手頭上積累了不少事情,現在我真的有些急事需要處理,你能不能耽擱一晚,幫我照顧一下總裁?事情太急了,要一件一件的理清楚,我也實在是脫不開身。”
助理說的懇切,就是抓準了喻悠悠會心軟。
其實,憑着他對自己上司的瞭解,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到,自己上司的這次酩酊大醉,一定是跟眼前的這位喻小姐有關。
自己上司的脾性,他也是清楚的。
他待人和煦有禮,卻很少與人交心,不瞭解他的人,覺得他深受簇擁,一定是內心滿足的。
而瞭解自己上司的人,卻不這樣想。
就比如他,他覺得,這個被擁戴的顧總,一直都是孤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