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

這日,蕭百強來到安宗仁的墓前,他在安宗仁的墓前佇立了良久,之後他緩慢的坐在地上終於悠悠的開口說道:

“我又來了,因爲我要走了所以來看看你。老安啊,這些年來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們換一種方式相識,我們一定會是好朋友或是好哥們。當年遇到你和夕夕,我似乎像蠶一樣經歷了一次蟬蛻,我的人生理念被你們父女徹底洗刷了,我對愛有了新的認知。

十五年後我再次遇到夕夕又經歷了一次蟬蛻。夕夕眼底不染塵埃的清澈以及她的善良與雲淡風輕的氣質令我向往,令我着迷,夕夕的人格魅力深深的吸引着我,我有幸再次與夕夕成就了一段姻緣,又給你製造了一個無比可愛的外孫女。可是代雯翻出了當年的舊事,給我美好幸福的生活畫上了句號。”

蕭百強的目光望向遙遠的天邊,他看着藍天和白雲良久收回目光看着安宗仁的墓碑上的照片繼續說道:

“夕夕知道當年的真相後非常痛苦,立刻和我分開了。但因爲孩子她最終還是釋懷了。她能容我待在陸家,容我和還孩子們在一起,使我們的孩子體會不到她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我無比感激夕夕,同時也被夕夕的大度和善良所折服。看着夕夕和孩子們相處的那麼愉快,看着夕夕和爸爸媽媽相處的那麼和諧,看着夕夕和老媽以及她的那些朋友們全身心的投入到救助那些貧困無助的孩子們,我的人生理念再次被刷新。

我生長在爾虞我詐陰暗的家庭環境裡,這使我的性情變得冷清殘酷,我將我所有的精力和智慧來應對爾虞我詐上,不然我就會被欺負的很慘甚至失去生命,在我的理念裡似乎不存在友情和愛情,只有利益。”

蕭佰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繼續說道:

“夕夕雖然沒有媽媽但是她生活的很愉快,她就像是一個快樂的音符,無論把她放到哪裡都會奏出美妙的旋律。這應該都源自於你的教育,做你的孩子真的好幸福,我好羨慕夕夕。

我和夕夕孕育了蕭飛和蕭安一雙兒女,我的人生很圓滿,並且有了無盡的愛的支撐。如今我眼前的山都綠了,水全都清了,滿世界都是微笑和溫暖。生命不在於長短,而在於是否痛快的活過。我已經順着我的心意活過了,此生已無憾了。

夕夕和安安受我牽連紛紛受傷,幸好救援及時,如今都已經痊癒了。而我也該回去了,該去做我該做的事了。你放心,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捍衛夕夕和安安的安全,我會仰着臉去見你的。

老安啊,如果真的有來世,我祈禱我們再相遇,無論以什麼樣的關係,或是兄弟、或是朋友、或是父子、當然我更願意做你的女婿了,呵呵----。”

蕭佰強去探望安宗仁後的第二天就回夕園了。

半年以後,安諾夕接到蕭遙的電話,說蕭佰強車禍,生命危在旦夕,叫蕭飛和蕭安速去美國。安諾夕和陸薄修立刻帶着蕭安飛去了過去,蕭飛則從學校直飛過去。

美國洛杉磯市醫院,蕭佰強躺在重症監護室,渾身上下插了好多的管子,那些冰冷的器械看上去就痛、就冷。安諾夕站在監護室的玻璃窗外淚如雨下。

“怎麼會這樣?”

“夕夕,你先帶安安回夕園休息一下,明天再來好吧。”

蕭鈺紅腫着眼睛說道。

“不,我和安安在這裡陪着他。”

蕭安在陸薄修的懷裡,她的兩隻小手趴在玻璃上,眼睛睜的大大的認真的看着蕭佰強,良久轉過頭看着陸薄修道:

“爸爸,那個人好像是爹地。”

“嗯,他就是你爹地。”

“可是爹地的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管子呀?”

“因爲爹地生病了。”

“爹地,爹地----”

蕭安大聲的喊着蕭佰強,見蕭佰強沒有絲毫的迴應,她突然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爸爸,爸爸快把爹地身上的管子拿開,我不要他們安在爹地的身上。”

“寶貝,那些管子是給爹地治病的,暫時不能拿開,等爹地的病好了纔可以拿開。”

“可是,爹地什麼時候能好呀?嗚嗚--”

“過幾天就會好的。好寶貝不要哭,爹地需要靜靜的休息,你這樣會吵到爹地的。”

陸薄修抱着蕭安輕聲的哄着,蕭安很聽陸薄修的話,她強忍着不大聲哭,但依然抽泣着,眼淚依然流淌着,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可憐極了。

陸薄修給蕭安擦眼淚,可是蕭安的眼淚卻擦也擦不幹。看着蕭安的眼淚,看着蕭安的隱忍,陸薄修的眼睛也潮溼了。

冷香凝和蕭遙攙扶着蕭佰川走來,蕭佰川似乎一下子衰老了許多,英俊的臉上滿是陰鬱,目光慘淡迷茫,挺拔的脊樑也駝了下來。蕭遙見安諾夕和陸薄修立刻問道:

“蕭飛呢?”

“蕭飛從學校出發,要晚上才能到。”

看到哭的一抽一抽的蕭安冷香凝滿目憐惜,她伸手從陸薄修的懷裡接過蕭安。

“安安,不哭了,你爹地會好起來的。”

“大伯母,爹地爲什麼不動呀?”

“安安,爹地生病了,睡着了,過幾天爹地就會動的。”

“爹地會不會疼呀?”

“不會的,你看他睡的多安詳呀。寶寶,大伯母帶你去吃點東西好吧?”

“我不餓,我在飛機上吃過了,爸爸和媽媽沒有吃東西。”

“哦,安安,你去勸勸媽媽吃點東西好不。”

“嗯,好吧。”

在冷香凝的勸說下,安諾夕來到病房。這是一套VIP病房,蕭佰強被推出手術室後,蕭遙就申請了這個病房。

安諾夕臉色蒼白神情哀傷的看向蕭遙。此刻的蕭遙雙眼充滿血絲,神情悲痛至極。

“怎麼會這樣?”

蕭遙聲音沙啞的說道:

“看現場的情況是四叔載着代雯,行駛在高速,因爲車子的剎車失靈,衝破欄杆撞在山石上。由於當時地處偏遠沒有被及時發現,被發現的時候代雯已經死了,四叔也只剩下微弱的心跳,由於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間,四叔的左小腿截掉了,右腿三處骨折,五根肋骨骨折,輸尿管斷了,腦部受到嚴重的撞擊有出血,已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了。”

“剎車怎麼會失靈?”

“不清楚,目前沒有查出是車子自身故障還是車子是被人做了手腳。”

“剎車失靈?四叔平時都非常謹慎,啓動車子前都會檢查的,如果剎車有問題他應該會發現的呀。”

安諾夕皺着眉說道。

“所以警察初步懷疑是代雯做的,代雯的精神病隨時都會發作,隨時都會做出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傍晚,蕭飛到了,他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蕭佰強,帥氣的臉頰流淌着晶瑩的淚水,蕭鈺站在他的身邊也默默的流着眼淚。蕭遙倚靠在牆上,神情蕭索,他一遍遍的擦着自己臉上的淚,因爲剛剛接到第三次病危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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