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夕嘴裡嚼着披薩朝着陸薄修走來。
“陸薄修,別叫他了,叫他睡吧,不睡飽了他會不高興的。”
“嗯。”
陸薄修側身半臥在牀上,一邊看兒子睡覺,一邊用眼睛的餘光觀察安諾夕。安諾夕吃飽後坐在牀上和家人微信,她把今天的照片和美景、美食以及看過的電影都和家裡彙報了一遍之後,站起身拿着手包走去客廳。
沒多久安諾夕就回到臥室開始翻他們今天揹着的雙肩包,她微觸着眉頭,認真仔細的翻找着。
“諾夕,你要找什麼?”
“哦,沒什麼,捋順一下物品。”
安諾夕嘴上說的輕鬆,可是,手上的動作出賣了她。她反覆翻找,無比認真仔細。陸薄修起身走到安諾夕身邊,從褲兜裡掏出那個白色的小藥瓶道:
“諾夕,是找它嗎?”
安諾夕擡眼看到陸薄修手裡白色的小藥瓶,神情一怔。
“你偷翻我的包?”
“我沒有翻你的包,是包掉到地上了,它就滾出來了。”
安諾夕的臉色有些暗沉,她衝着陸薄修伸手說道:
“給我。”
“諾夕,不要吃了,這藥太毒了,對身體不好。”
陸薄修雙手抱着安諾夕的雙肩,直視着安諾夕的眼睛真誠而嚴肅的繼續說道:
“諾夕,哥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哥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當年我在爸媽和姐姐以及親戚朋友面前和你保證過絕不出軌。當時我真的下了決心,絕不出軌,我一直都在奉行我的諾言。
當我們生活在一起以後,我發現,我根本無需奉行我的諾言。因爲這個家因爲有你和孩子,變得格外溫暖,有趣,家庭氛圍和諧美滿,朝氣蓬勃。老爸整天笑的眉眼彎彎,老媽的神情也輕鬆愉悅,我們這個家真的太幸福了,我被這個家深深的吸引着。
無論我人在哪裡,我的心都被這個家牢牢的拴着,我無比珍視咱們的這個家,我不想這個家出現一絲一毫的不開心。我更珍惜的是你,我絕對不會再把你弄丟了,我也非常明白,如果再一次把你弄丟了的話,那就是測底丟了,是再也找不回來的了。
看到高航家出事,我在外面應酬也提高了警惕,時刻保持清醒狀態,生怕會出現影響你情緒的事情發生。諾夕,我已經捋順清楚了,這件事情其實就是一個陰謀,目前我還沒有拿到證據,不能證明給你看,但,要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要相信我。”
安諾夕一番眼睛白了陸薄修一眼,說道:
“我是相信你的,如果不相信你,我也不可能讓你這樣安安穩穩的站在我的面前。”
安諾夕轉身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坐到沙發上,陸薄修跟出來坐到安諾夕的對面,安諾夕繃着臉朝着陸薄修伸出手說道:
“拿來。”
陸薄修表情嚴肅,靜默了一會兒說道:
“諾夕,咱不吃這個好吧,這藥副作用真的太大了。”
“我沒說我要吃,你把它給我,我保存着。”
“既然是保存的話,那就放到我這保存吧,我會把它保存的好好的,放心吧。”
“我的東西幹嘛要你保存呀,還給我。”
“諾夕,你要是難過的話你罵我打我都行,你不能吃它呀,這是毒藥。”
“誰難過了呀,你值得我爲你難過嗎?臭不要臉。”
陸薄修看着安諾夕口是心非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我說老婆,人家的老婆看了這照片都會又哭又鬧,你怎麼不哭不鬧啊?”
“我早就說過,不會再爲你難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放禮炮歡送你離開我。我也好再去開啓我的第二春,豐富一下我的人生經歷。”
“呵呵,安諾夕我告訴你,你是不會有這個機會的,你這輩子就只能窩在我的這個窩穴裡,跟我一起終老。”
“廢話少說,把藥瓶還給我。”
“都說了我來保管。”
安諾夕起身越過茶几伸手就搶藥瓶,陸薄修笑着把藥藏在身後,兩個人在沙發上撕搶,安諾夕騎坐在陸薄修的身上,按住陸薄修的脖子叫他把藥瓶交出了。
“你們在幹什麼呀?”
陸薄修擡頭就看到自家小兒光着小腳丫站在臥室和客廳之間的門口,皺着小眉頭睡眼惺忪,呆萌呆萌的。安諾夕聽到兒子的聲音,立刻從陸薄修身上下來,她喘着粗氣坐到沙發上,看向陸子晨道:
“兒子,你是不餓了呀?”
陸子晨直接忽略安諾夕的問話,執着的繼續問道:
“媽媽,你和爸爸在幹什麼呢。”
“你爸爸累了我給他敲敲背。”
“爸爸你很累嗎?”
“嗯,爸爸今天是有點累。”
“媽媽,我還以爲爸爸欺負你了呢。哥哥叫我要嚴密觀察爸爸,如果爸爸欺負你叫我及時向他們彙報。”
陸薄修看到陸子晨的表情噗嗤就樂了,原來這是個小奸細啊。他坐起來向兒子伸出手,陸子晨便邁着小短腿兒走過來,很自然的爬到他的懷裡。陸薄修輕佻眉梢說道:
“兒子,剛纔可是媽媽騎在爸爸身上,你怎麼不問是不是媽媽欺負爸爸了呢?”
“這個不可能,媽媽不可能欺負爸爸。”
“爲什麼不可能?”
“因爲爺爺和哥哥們都說,只要是媽媽不高興就是爸爸欺負媽媽了,爺爺說這事沒有什麼可質疑的。”
陸薄修此刻忽然感到自己很是苦逼,自己這些年來一直堅守潔身自好,沒想到自家老爸和自家小兒一直以來對自己都缺乏信任,一直都嚴加防範。安諾夕看到陸薄修抱着陸子晨,心道,機會不錯。於是伸手去陸薄修的褲兜掏藥瓶,可是陸薄修的褲兜是空的。
“陸薄修,把藥瓶還給我。”
陸薄修嬉笑着擡起手,白色的小藥瓶就在他的手中,他似乎不耐煩的說道:
“給你,給你,給你。”
安諾夕伸手奪過藥瓶轉身走進臥室,但沒一會兒就折回客廳。她一隻手拿着瓶蓋一隻手拿着藥瓶走到陸薄修面前嚴厲的問道:
“裡面的藥片呢?”
“沒了?”
安諾夕驚訝的看着陸薄修說道:
“這藥很難搞到的,你把它弄那兒去了?”
“馬桶。”
“你!你可真混蛋,你賠我!”
“好好好,我賠你回家賠你,但是你現在先餵飽兒子好吧,快去給兒子拿披薩,兒子等着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