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得到了實惠,但畢竟是在陌生的地方,孩子們還是有些放不開,直到有個孩子沒留神,在浴`室的地板上四仰八叉的摔了一跤,這才引起鬨堂大笑,孩子們的神經總算是真正的鬆弛了下來。
洗完澡後,孩子們又被領去食堂吃飯,飯後分配宿舍和chuang鋪。在之前的一段段時間裡,孩子們食宿無規律,有時可面臨槍林彈雨的危險,很多孩子已經相當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真正的chuang鋪,昨晚又經歷了一次夜間的行軍,所以躺下後不多時,就先後`進入了夢鄉。
見孩子們都睡的香甜,一名禁衛軍士兵充滿疑慮自言自語地說:"這就是龍兵團?"
顯然他不相信這些孩子曾經是那羣殺人越貨,強`奸放火的小惡魔,不過沒兩天他就相信了。
儘管孩子的可塑性很強,但幾年來養成的壞習慣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改的掉?沒過幾天這些孩子就固態萌發,闖出不少禍事,甚至是觸犯刑律,讓集中營和孤兒院的警衛和老師頭疼不已,好在這批孩子的大多數經過幾經周折,終於渡過了這段艱難的時候,後來迴歸到了人生的正軌,並獲得了福特納公民資格,這是後話。
馮楠完成掩護任務後,照例回到酒店休息洗澡,過了中午才請薩姆幫忙,讓他去集中營請木木來城裡吃一頓晚飯。畢竟主僕一場,這次也多虧了木木,才得以順利營救蘇倫王子。
原本金麗定下的暗中談判的策略執行的是很順利的,只是其他勢力也不是笨蛋,莫斯塔加軍**、莫斯塔加義軍和塔博叛軍都先後想到了這一招兒,表面上拒絕龍兵團的贖金建議,暗地裡則派遣密室進行談判。只是目的不同,金麗是希望蘇倫王子活着,而其他勢力則希望出錢買蘇倫王子'死'。
但無論目的如何,這場暗中的談判就變成了拍賣的競價,吵的不亦樂乎,時間一長,金麗的密使就佔了下風。
開始的時候,除金麗外的三大勢力彼此推諉--反正都是讓讓蘇倫王子死,誰談判成功,誰花錢都無所謂,所以金麗還能佔點便宜,但是後來她就有點漸漸的竟不起價了,因爲除了義軍,莫斯塔加軍**和塔博叛軍都是獨裁**,只要獨裁者願意,可以傾全國之力來完成一件事並且不受到阻撓。可金麗不行,雖說王室財政也是她說了算,但她畢竟還沒有瘋,只是有點腹黑而已,並且現在打造新的軍隊,安置難民,經濟投資都需要錢,總不能把所有的本兒都壓在蘇倫王子身上吧。因此漸漸的就有點競價不起了。
面對談判的僵局,金麗一度想要放棄。爲了蘇倫,她失去了馮楠的友誼,現在又要花一大筆資源,如此這般棘手和高昂的代價,讓她開始計算這樣做是否值得了,可就在這個時候,龍兵團的核心人物之一木木,委託密使帶出來一封信,信中中聲稱他(木木)既是金麗公主的故人,也曾是馮楠少校的僕人,因此他願意幫忙拯救蘇倫王子,但有兩個條件,第一,這件事必須由馮楠經辦和作保;第二,救回蘇倫王子後,他和他的部下要得到福特納公民資格,並且要享有免費受教育和生活保障的權利。
見事情峰迴路轉,金麗當然高興,而且她又把這筆賬算了一下,收容這批孩子要花費的錢,確實要高於目前談好的贖金,但不是一次性支出,因此財政是可以承擔的,更重要的是政治和人道主義上的得分,不但可以挽回之前和龍兵團交火帶來的負面影響,同時還能把這些孩子作爲一批人力資源儲備,可謂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於是金麗在五分鐘之內就做了決定,派亦歌去找馮楠,請他出面全權處理這件事。爲此金麗還對亦歌面授機宜:"你實在不行就直接說:就算不爲蘇倫王子,能救回幾十個孩子也是莫大的好事啊,更何況這裡還有以前你的僕役木木呢。"
亦歌心中暗贊金麗把馮楠的秉性抓的牢牢的,馮楠這個人心善,只要說是救人的話,水裡火裡都往前闖。但同時亦歌也對馮楠多了幾分的體諒和理解:金麗殿下,真的很腹黑,總能想辦法讓別人爲自己做事。
不過亦歌也不是善茬兒,她首先要金麗必須做一個承諾,等事成後要給馮楠一個大大的封賞,讓他能衣錦還鄉,直到金麗明確的答應了,她纔去酒店找馮楠。不過自持爲馮楠討了封賞有功,還撒嬌了一番,最後才把木木的信交給馮楠。
果然不出金麗所料,馮楠雖然對營救蘇倫王子提不起興趣,但是他對改變木木等孩子的生活和命運確實很關心。考慮了沒幾分鐘就答應了這件事。
馮楠一點頭,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有了金麗的最高授權,馮楠和亦歌立刻搭建了一個包括情報、後勤、行動、支援等小組組成的班子。因斯萊克上校也樂顛顛的加入了進來,最後通過相關渠道和木木建立了穩定的通訊,制定了最終的計劃:由木木帶着他的心腹把蘇倫王子從龍兵團營地裡'偷'出來,送往福特納王室控制的水域邊境,由馮楠親自帶突擊隊接應。這是一個雙贏的計劃,而且獲得了圓滿成功,蘇倫王子被順利的解救,而孩子們也有了自己的歸宿。
馮楠在請木木吃飯之前,想幫他先買套衣服,但是男人天生就不太擅長幹這個,於是他就打電話給喬伊先生,希望他給介紹一個服裝零售商,可電話纔打通,因斯萊克上校就來了,馮楠這邊才說了一句,他就笑着說:"這個我擅長啊,不用麻煩喬伊先生了,交給我,就交給我吧。而且我之前蒐集了不少龍兵團的情報,連小木木的身高肥瘦我心裡也有數哦。"
馮楠一想也是,於是就把這事委託給了他,而因斯萊克上校也沒辜負他,選了一套晚禮服,委託薩姆給木木帶去了。當木木穿上禮服,晚上出現在馮楠面前時,果然是個英俊的黑人少年。
馮楠和木木兩人兩年沒見面,此次劫後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馮楠也對他叮囑了不少今後需要注意的事宜,希望他抓好這個機會,好好的學習和生活。直到晚上十點多,兩人才依依惜別,由薩姆送木木回集中營。
送走了木木,馮楠涼爽的夜風吹拂下,哼着歌兒,一身輕鬆的回酒店。救回了蘇倫王子,明日就可以去金麗哪裡辭行,久違的家啊,我終於要回來啦。
馮楠滿心歡喜的回到酒店,纔開門走進去就聽見'啊'的一聲尖叫,同時一個女孩子的赤`裸的上身就在他眼前一晃,馮楠忙往衛生間的牆那兒一退一靠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也沒看見。"
"嘻嘻。"那女孩子笑道"乾爹,幹嘛這麼客氣嘛。"
馮楠開始頭疼了,那個年輕的女子是他頭腦發昏認下的乾女花淺紫。
花淺紫被人騙到非洲,又不幸落入花奶幫,好在馮楠是個有擔當的,救下了她,還送她去醫院治燙傷。四天前花淺紫出院,也無處可去,就賴上馮楠。馮楠沒轍,只得在酒店給她開了房,還打算看她的意願,若是想回國就和他一起回去,等到了國內在給她點路費讓她回鄉,也不枉同胞一場。
但是花淺紫是個磨人精,弄得馮楠很頭疼,可是花淺紫雖然磨人,卻很有眼力價,馮楠有正事的時候又從來不來搗亂,真是個會看眼色的。
馮楠躲在牆後,進不得,也退不得,於是就說:"小花,你自己有房間啊,到我房間裡來幹嘛?"
花淺紫說:"你房間光線好啊,我來你房間換藥啊,醫生說了,藥暫時還不能停,要是再度感染,我可就真廢了。"
藉口,完全是藉口。現在什麼鐘點兒啊,都夜半開燈的時分了,光線好什麼的,完全是藉口啊。馮楠只得又嘆了一口氣說:"小花,那你換完沒有啊,不行我去大廳坐會兒。"
花淺紫咯咯笑着,一邊系鈕一邊出來說:"好了好了,再說了,你是我`乾爹啊,看上一兩眼又有什麼打緊,而且傷成這個樣子,也沒什麼好看的了。"說着,拉了馮楠的手把馮楠拉進屋裡。
進屋後馮楠沒往chuang上坐,而是在沙發上坐了,花淺紫又坐上了chuang,盤了一條腿,把另一條修長筆直的白腿從chuang沿耷`拉下來。她只穿了一件肥大的軍用襯衣,鬆鬆垮垮的隨意繫了幾顆釦子。
馮楠又嘆了一口氣。
花淺紫笑道:"你幹嘛啊,從進屋起就一直嘆氣,當心未老先衰。"
馮楠看了她一眼說:"你又穿我的衣服……"
花淺紫說:"你的衣服寬鬆啊,舒服,你……哦……"她笑着,好像明白了什麼,接着說:"爹爹,我的腿也算得上又長又白吧,看着很過癮是不是?"
馮楠忙把目光挪開了,嘴裡還忙不迭的否認着,又引來花淺紫一陣咯咯的笑,說:"他們都叫你撒利姆賓卡,說你是多厲害的人,我以前也覺得是啊,可現在看起來啊,你一點也不可怕嘛。"
馮楠強硬着頭皮說:"那你是沒看見我兇起來的時候,實話跟你說,我狠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你信不信?"
花淺紫笑着說:"信信信,我當然信了,不然你怎麼做得出那麼多業績?我原來那老闆,你就派了個人去就把我救出來了,他連個屁都不敢放,我可聽說了,那之後他可幾天都沒敢睡覺,就放着你去找他麻煩,甚至連跑路的船都準備好了。"
馮楠聽了忍不住說:"那是我沒空兒找他麻煩,就他那艘小船兒能跑多遠啊。"
"就是。"花淺紫說"我爹爹可是趁軍隊的人吶。"說完又笑了一陣。
馮楠看着花淺紫,覺得她笑的很純,這次來非洲算是鮮花落在泥水裡了,心中不由得暗叫可惜。於是說:"小花,我在這兒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向殿下辭行,我帶你回國吧。"
花淺紫想也不想就說:"行啊,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馮楠又說:"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回國後,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一抹陰霾浮上了花淺紫的臉,這讓馮楠有些後悔剛纔話,但隨即花淺紫的臉又變得快樂無邪,彷彿剛纔的陰霾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的說:"你是我爹爹啊,你家不就是我家嗎?還用得着送嗎?"
"我的天吶。"馮楠有點急了,說"喂,大家萍水相逢而已,你還想訛上我啊。"
花淺紫笑着說:"對呀,誰讓爹爹你是好人呢?我就得訛上你啊。"
"看來好人做不得……"馮楠嘟囔着,徹底沒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