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望東城裡去西區一般都走水路,陸路也有,可不是商業區就是過橋,有點繞遠。水路又分內河和外河,外河就是從城外水道繞過去,河道寬敞,但也是相同的缺點,繞路。內河水道狹窄一些,但距離要近的多,只是在這種情形下,路上可能被騷亂分子和軍隊攔截。
但馮楠還是決定走近路,他現在可是遇神殺神遇佛**的主兒,誰也別想擋在他前面。
果然,這人要是真橫起來,鬼神也怕三分,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三兩夥試圖挑釁的騷亂分子,但見這幫人黑黃搭配,氣勢洶洶,又荷槍實彈的,遠遠的就躲了開去,望東城的警察們可能也都得了消息,壓根兒急不管他們,就好像他們是透明的一樣,至於福特納的巡邏隊,也只是遠觀,從未敢近前來。
內河水道抵達西河區之後,就分向兩頭改道,馮楠也在此棄船登岸,但仍留了大部分人在船上看守物資,他和曹向東還有曹向東的幾個夥計——全是黃皮兒的,一起朝隔離卡子走去,他們先抵達的是望東城警方的卡子,通過手續異常的簡單,哨所的警長對着馮楠敬了一個禮,然後微微欠身恭敬地喊了聲:閣下。然後就揮手讓人搬開路障。看來望東城也希望西河區早點有人來主持大局,太多的騷亂對於望東城這座商業城市來說是致命的。
順利的通過了望東城警方的哨卡,前面就是福特納王室軍隊的哨卡了,大約有十幾名福特納士兵,按照和望東城的協議,沒有佩帶軍兵種標誌,但輕武器充足,見馮楠等人荷槍實彈的走了過來,紛紛不自覺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而對面值班的趙原看見了馮楠,興奮地大喊一聲:“子爵大人回府嘍!”立刻值班的,不值班的武裝人員也都跑了出來,有的還跳上了沙包街壘,踮着腳兒往這邊看,同時後面是數百華人同胞,也紛紛的涌上了街頭,如此一來,哨卡的福特納軍隊,就成了夾心餅乾,腹背受敵,加之天氣又熱,不少士兵已經汗流浹背了。
馮楠看爲首的中尉軍官眼熟,就慢悠悠地問:“你當過禁衛軍?”
那中尉立正敬禮說:“子爵大人,是岸防炮營。”
馮楠又說:“那你參加過望東城攻防戰了。”
中尉站的筆直說:“是的大人,我是在現在的內河艇基地的灘塗上被俘的。”
馮楠忽然暴喝道:“那你怎麼敢圍困他們!就不怕他們爆了你的頭?!”
“不是……大人……”中尉被馮楠這猛然一聲暴喝嚇慌了,說話也頓時結巴起來:“不是的大人,在下實在是奉命行事啊。”
馮楠左右四顧,見不遠處有家水果店,但已經關了門,門口還有沒來得及撤進去的掛吊招牌水果,其中有一串草編裝飾的蘋果,就對中尉說:“去,給我拿個蘋果來。”
“?”中尉還沒從馮楠的暴喝中醒過悶兒來。
馮楠又說:“去,去那邊給我拿個蘋果來。”
中尉這才如夢方醒,正想使喚個手下去,又聽馮楠說:“你親自去給我拿個蘋果來。”
中尉雖然不知道馮楠要蘋果乾什麼,但知道馮楠是來真的,趕緊跑步過去,拿了一個蘋果回來。
說起來這個中尉還真是實誠,讓拿一個就拿一個,一點都不會拍馬屁。
馮楠接過蘋果就在手裡拋着玩兒,拋了幾下之後忽然對着西河區方向高聲喊道:“樑永浩!”然後忽然用極快的速度把手裡的蘋果往中尉的頭頂上一放,而對面同時一槍打來,把那個蘋果爆掉了。
“啊呀~~”中尉吃了一驚,腿一軟,幾乎跌到,被馮楠一把抓了胳膊揪的站穩了,然後用手指向對面的樓頂,樓頂上有一隻胳膊舉起了一把點22步槍晃了兩下,又消失了。
馮楠對那中尉說:“就是那個人,在灘塗上狙殺了康泰爾,他是個善良的人,但沒了退路的時候,一樣會殺人的,而且從不失手。”
中尉的嘴脣都泛白了,結結巴巴地說:“實在是,實在是奉命行事啊。”
馮楠說:“女王陛下很快就會頒佈新的旨意,而你將是提前執行這道旨意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
中尉附和道:“是的,我很榮幸。”
馮楠就這麼攙着他,一路走到那臺輪式的電子對抗機前,撫摸着上面的中文銘牌,扭頭問曹向東:“向東,這東西還是你運來的吧,老實說,你賺了多少。”
曹向東笑着說:“實話實說,一分沒賺,還倒貼了不少運費。”
馮楠又問:“那你靠什麼賺錢維持公司?”
曹向東說:“一種援外補貼,憑心而論,咱們和咱們國家對他們真是仁至義盡呢。”
馮楠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可惜養了一羣非洲白眼兒狼。”說着又對那中尉說:“咱們直來直去吧,這東西要麼你把他搬走,要麼讓我砸了他。”
“這個……這個……”雖然都快給嚇尿了,但還是沒忘了自己的職責。
馮楠見他下不了決定,也不勉強,直接對曹向東說:“看來中尉有點兒爲難,咱們也別難爲打工的,弄倆手**把這破玩意兒給炸了得了。”
“好嘞!”曹向東答應的痛快,自己卻不動手,而是對一個跟班兒說:“嗨,沒聽見子爵大人說啊,弄倆手**把這破玩意兒給炸了。”
這跟班腦子反應有點兒慢,說:“手**?咱沒帶手**來啊。”
曹向東在他腦頂上拍了兩掌說:“要教你幾遍才能學會啊,在這兒要用啥可不是要啥拿啥嘛,還用自己帶?”邊說還邊努嘴。
這小夥子一下就明白了,順着曹向東努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有福特納士兵胸前懸掛系統上有掛手**的,就笑呵呵的走過去。
那些士兵雖然端着槍,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以往見到的城裡的華人都膽小,一般是繞着黑人特別是穿制服帶槍的黑人走的,誰知這位傻愣愣的對着槍口就過來了,那邊的中尉指揮官比西河子爵至少高出半個頭去,卻被人家捏在手裡腿直打抖,也不下命令。其實就是中尉下命令開槍,這位大兵都覺得應該先把自己隱蔽好在說,因爲剛纔飛來那神準的一槍,可不止是單單把中尉嚇着了啊。
腦子裡想的太多,人的反應就慢,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呢,那個愣小子都到了面前了,胸口剛好抵在槍口上,被人家一下用手打開了說:“幹啥啊,拿個破燒火棍子嚇唬誰啊。”隨後又順手從胸前摘下手**來又說:“藉手**使使啊,謝謝啊。”
說完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揚手說:“老闆,手**借到了。”
還好這幫福特納士兵不懂幾句中文,不然此刻心裡肯定會說:“我靠,這叫借?”
拿到了手**,倆跟班和曹向東開始研究怎麼炸電子對抗機,一個說:“直接擱面板上怕炸的不徹底吧。”
另個說:“你笨啊,把機箱蓋兒拆開,手**丟進去不就得了?”
前一個還傻愣愣的:“那咱們怎麼辦?站這兒等這聽炮仗?”
另個還沒說哈,曹向東就一人屁股上一腳說:“就你們倆話多,趕緊的。”
被他這麼一催,倆人就作勢要卸機箱蓋兒,慌得那中尉鼓足勇氣喊道:“等等!”然後又轉向馮楠說:“子爵大人,我看還是由我把設備推走吧。”
馮楠笑道:“早說啊。老曹,別炸了,人家要推走的。”
曹向東失望地說:“真是的,原本費老大勁兒進了這批貨,還打算聽個響兒來着。”說着,讓兩個跟班兒收了手。
馮楠又對那中尉說:“給你十分鐘,帶着你的人,帶着你的武器,帶着你的裝備,十分鐘去我看不見的地方,相信我,你會發現你今天是交了好運的。”說着,才鬆開了中尉的胳膊,還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中尉轉過身,依然覺得後背脊樑骨上頭刺啦啦,他中文學的不透,不然就會用上一句成語:芒刺在背。儘管也不是那麼的貼切。
中尉帶了自己的部下,推了設備離開,其中被搶了手**的士兵路過曹向東的跟班身邊時,那個跟班兒對他說:“兄弟,手**還你。”說着就把兩枚手**隨手往過去一拋,慌的那個士兵忙伸手去接,接住了一個,另一個卻掉到了地上,骨碌碌的滿地滾,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手**!”於是沒弄明白情況的士兵們嘩啦啦一下全都臥倒抱頭,別說,戰術姿勢還聽標準,只是這手**還沒拔保險,根本不會爆炸,倒是那臺輪式電子對抗機,沒了人扶持,又正趕上露面有坡度,就那麼不緊不慢的往前滾,等中尉發現情況不妙的時候,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去追,已經晚了,對抗機滑到路邊失去了平衡,噗通一聲掉進了河道里。
中尉趕到河道邊,看着水面上咕嚕咕嚕的水泡,就剩了發愣了。
馮楠摸出手機看了看,笑道:“信號還不錯嘛。”然後地曹向東說:“讓維特上尉他們登岸,把咱們的貨都搬過來,這道哨卡連同桌椅板凳,現在都歸咱們了。”
這時轄區內的人都瘋狂了,他們喊着馮楠的名字一起衝了過來,馮楠立刻命令曹向東等人:“一定要攔住人羣,持槍!”
瘋狂前來歡迎馮楠的人羣,卻發現面對了一排槍口,愣住了,人羣中趙原等人卻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壓抑住心中的喜悅,大聲喊道:“警察!衛隊士兵!維護秩序!任何人不得上前!不得上前!!”
於是人羣中封地衛隊成員和警察紛紛轉過身,將人羣又趕回到出發地。
馮楠微微笑了一下說:“這纔像話,什麼時候都得有規矩。”他說着,轉過身,對着望東城警察的哨卡敬了一個禮,曹向東等人也轉身敬禮,那邊警察也紛紛還禮,馮楠又說:“他們值得我們感謝,一路幫了我們不少忙啊。”
曹向東也說:“是啊,等這事兒過去了,非得請他們喝一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