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大兒子,五歲那年玩水,掉進他們村的人工湖裡淹死了。這事都過去幾十年了,誰都知道他只有三個兒子,沒人知道,其實他有四個兒子。
時銘看着村長有些慌張的臉,仍是無害的笑着。嘴角再次微微一彎,帶着幾分不屑。
向村長湊近了幾分,幾乎是貼在耳邊,然後開口說道:“你兒子告訴我的。”
村長嚇得差點一個踉蹌,感覺一股寒氣向自己襲來,但是一離時銘遠一點,他就覺得暖和了很多。
村長嚥了一下口水,喉結滾動了一下,年邁的聲音越發顫抖的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時銘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無所謂似的問道:“你們家老屋裡是不是經常進賊,卻什麼東西都沒丟過?還有你小孫子是不是常說,他大伯每天都在陪他玩?應該是你幾個孫子小時候都說過同樣的話。”
村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時銘雙春微抿,繼續說道:“以往你只當孫子小胡說,並沒在意。而現小兒子這個孩子,也這樣說。小兒子是你的老來子,結婚也晚。你幾乎很多年都沒有聽過這話了,你們就一直以爲他說的是你的二兒子,二兒子一家現在住在城裡,很久纔會回老家一次。所以你一直很擔心二兒子,以爲是二兒子出事了,或者是要出什麼事了,畢竟小孩子說的話…。”
時銘說着頓了下,似乎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民間一直有個說法,幾歲大的小孩子說的話很邪門。所以小孫子這樣說,難免讓做父親的村長擔心。
看了一眼村長,時銘繼續說道:“可是這麼久了,你二兒子到底有沒有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時銘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不是嗎?”
村長聽完時銘的話,臉色像是七八的炎夏一樣,變了好幾個表情。然後微微有些難過,看起來像是對大兒子的死,還有些耿耿於懷。
時銘突然伸手拍了拍材的肩,安慰道:“您老別難過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勾起您的傷心事。”
村長搖了搖頭,記得那時候包產還沒到戶,爲了多掙點工分,對於孩子就沒操那麼多心。還以爲一羣孩子玩,不會有什麼事,誰知道這羣熊孩子會跑到人工湖去。他的大兒子才五歲,那時候家裡沒什麼吃的,孩子身子差,路都不怎麼走得穩……。
等他看到孩子的時候,孩子在水裡都泡了兩個小時候了。哪裡還有命在?
而他的二兒子,現在的大兒子。一想起這個兒子,村長似乎更難過了。
秦明也不知道時銘給村長說這些話,讓村長想起了些什麼,只是村長的老淚就那樣流了下來。
時銘嘆息了一聲,說道:“都這麼多年了,你也不要難過了。你難道不應該更好奇,這麼多年‘他’爲什麼都還在家裡,沒去投胎嗎?”
時銘這話勾起了村長的注目,嘴脣微顫的問時銘:“爲什麼?他是在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