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的事情一結束,寧安安才知道麻神醫居然要收靈兒爲徒,關鍵不在於此,而在於寧安安知道的時候麻神醫已經收了。
原來寧安安不知道,靈兒雖然給她說只是把時銘跟鬼王當作江湖人,其實那天晚上做飯的時候,靈兒在竈房一直在跟竈神唸叨此事。她根本就知道時銘跟鬼王不是普通人,爲了“陸若離”好,她不得不向竈神說了這事,讓竈神幫忙管管。
可是靈兒不知道,這地府的事,那是竈神一小神仙可以管的,於是就打算上報天庭。不想遇到了麻神醫,把這事給壓下來了。
而麻神醫見靈兒對於醫理特別有前途,於是就想收她爲徒。寧安安就不明白,單單就是靈兒知道那幾味就要收她做徒弟,麻神醫不是說自己消毒有功嗎?怎麼不收她爲徒?
時銘站在院子裡看着寧安安在哪裡曬着草藥,見她一會搖頭一會點頭,便走了過去。
寧安安想事情入神,根本沒聽見時銘走路的聲音。只聽時銘突然在她背後問道:“你在幹什麼?”其實時銘是想問她在想什麼。
“啊!”寧安安轉身拍了拍胸口,報怨道:“哎呀你嚇死我了!”
“你做虧心事了?”
寧安安白了他一眼:“你才做虧心事了!”
時銘有些不悅的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臉,寧安安一見身子一斜便輕鬆的躲了過去。
“君子動口不動手!”嘴上雖然是報怨,臉上卻是掛着笑。而時銘原本不悅的俊臉也變得寵溺起來。
“本王今日便做一回小人!”
“哎,你個大男人欺負我你好意思嗎?”
寧安安躲着,時銘便追着。鬼王不知何時出現在院子裡,看着二人很是不悅的擰了擰眉。
“若離!”
寧安安與時銘聽到他的聲音,都不在鬧。寧安安向他點了點頭問道:“景公子有事嗎?”
“若離那日不是說要教我們下象棋嗎?可還作數?”
“啊?”寧安安不由癟了癟嘴,這鬼王記性到是挺好的。只是就算她想教,這裡也沒有象棋這種東西呀!”
“我陸若離說的話當然作數,可是這裡沒有象棋,我們得先做好棋子兒才能教你們下。”
“那開始吧!”
鬼王做了一個邀請的表情,寧安安爲難的半低了一下頭,一聲嘆息從心底發出來。
心想,她這才真叫作“見鬼”吧?兩個鬼?還不是什麼小鬼。
“見鬼!”
寧安安心這樣想着,不覺呢喃出口。
時銘回首問道:“你說什麼?”
寧安安聳了聳肩,回道:“沒事,走吧,先教你們做棋子吧!
象棋,寧安安纔不要跟時銘和鬼王說這是未來的那個他們教自己的,好吧,現在她又教了回了他們。將來他們又來教會自己,冥冥之中的因果,奇妙也神奇。
寧安安小的時候寧致遠便教了她下象棋,只是一直沒學會。後來跟時銘在一起之後,兩個人沒事的時候便喜歡在書房下象棋。後來有了團團那個傢伙之後,它便總是在一旁探着頭看她們下,那樣子就是一下午,讓人覺得很愜意。
寧安安想着就會忍不住回頭看一眼時銘,看着他與鬼王的認真,便又不覺的搖頭。
“看什麼?我做錯了?”時銘不明所以的問。
“沒有!”寧安安搖頭,可是嘴角卻始終癟着笑。
鬼王看了二人一眼,問寧安安:“若離,就這麼幾個棋子就可以了嗎?”
寧安安點頭:“嗯,‘楚河漢界’,我們就當是兩國交戰,你們可別小看這幾顆棋子,打戰的時候可以用它們來排兵佈陣的。”
時銘與鬼王果然都不是普通人,寧安安不管說什麼,兩人聽一次便記住了。做好棋子,寧安安便開始教二人象棋的下棋規則,二人學得很快,把她這個師傅都打敗了。寧安安不服氣就讓二人對弈,不想每次都是平局。
寧安安搖着頭,看來又分不出什麼勝負了。
正當三人下着棋時,籬笆院裡卻突然來了很多人。這些搬着古代修建房子用的建築材料,跟進自己家似的往院子裡走。
寧安安以爲這些人走錯了,忙跑過去問道:“幾位大哥你們是不是走錯了?”
“陸姑娘沒錯,是趙姑娘讓我們送來的。”
“靈兒?”寧安安揉了揉腦袋,靈兒這是要幹嘛呀?
寧安安回頭看了一眼也正一臉茫然看着這邊的時銘與鬼王,心裡莫名的咯噔一下。心想,難道靈兒知道惹不起這二位大神,於是找人來修房子了?
正巧靈兒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麻神醫跟在她後面。手上捏了把扇子,見靈兒累得半死居然也沒想要幫忙提一點。
寧安安擰着眉看着這極不協調的一幕,上下打量着兩人,心裡全是對麻神醫的鄙視。
“若離你怎麼了?”靈兒提着東西,看着站在她跟前的寧安安問。
寧安安癟着嘴看了靈兒一眼,伸手將她手裡的東西接了一多半到自己的手上。這纔看着麻神醫了撇了撇嘴,一臉鄙視的說道:“真不是男人,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會。”
麻神醫一愣,手裡扇子敲了一下手掌,問道:“在下得罪了姑娘?”
寧安安癟着嘴看着他不屑道:“哼!”完了又問靈兒:“你這是打算幹嘛?”
“哦師傅說他要這在常住,你知道我們的院子就兩間房,我打算再建兩間!”
靈兒回答得喜滋滋的,可是寧安安卻不同,她白了一眼麻神醫,說道:“咱們哪來的錢修房子?靈兒你不是把自己給賣了吧?”
想想她們村的人也並不是有多富足,很多時候她們都義務就診的,兩個女孩子吃穿用度都得靠自己,那來多餘的銀錢。
靈兒笑着搖了搖頭,回道:“當然不會,是師傅出錢修的。”
寧安安不相信的輕哼了一聲,轉頭看着麻神醫,嘴角一勾,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敢賣了靈兒,我絕饒不了你!”說完跟靈兒把東西都提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