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穆瑤不勉強,就問:“死人谷目前還有多少人?”
這一點他們倒是很配合,“加上你,總共五個人。”
啊哈。
看了一眼拓跋越,猜測不出,這些人與他到底有何用處?難爲他冒這麼大風險前來與他們作伴。
陸穆瑤又待在這裡幾天,稍微瞭解了下,那幾個人江湖氣繁重,重情重義不說,且不拘小節。
陳錦雄,天涯明月樓的樓主,最擅長竊取情報,但唯一拒絕的就是參與國與國之間的較量,這是底線。
所以得罪了人,被人騙到這裡。
而另外兩個分別是天啓富商宇文默,以及一個神秘人物阿山。說他神秘是因爲陸穆瑤不相信他叫阿山,而且來這裡這麼久,他是最沉得住氣,且最看淡生死的人。
不過這幾個人都有些紳士風度,畢竟這裡,就她一個女人。
提到這裡,陸穆瑤非常的想要儘快離開這裡。
她可不想穿着暴露在這幾個男人周邊。
而拓跋越也是如此想的。
死人谷後山山谷裡,遠遠的望去,乃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大片沼澤地。
這裡的危險指數不下與那瘴氣。
怪不得他們寧願對抗那有毒的瘴氣,而不去征服這片恐怖的區域。
想想都不寒而慄啊。
拓跋越站在她的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麼,等陸穆瑤轉過身去,從那份眼眸中看出了擔心。
而她卻每每看到他的打扮,忍俊不禁,可卻又憋着不說話。
拓跋越本來很生氣的,可是這幾天,那種氣憤,漸漸的轉變成了擔憂。
“如果有法子離開,就離開吧,至於他們身上的傷勢,我會派人去找軍醫,將他們封閉起來。”
這種做法的確可行。
可是.....
“他們應該不是能受人控制的主,個個都是英雄人物。”
這是事實。
拓跋越很清楚這種事,但是他們一旦出去,給百姓造成的危害也是有的。
“穆瑤,你不該來這裡的。”
“我叫木瑤,木頭的木,瑤嘛,暗指美好的意思。”陸穆瑤再次與她分清界限。
拓跋越暗暗促起眉頭,表達自已的不悅。
“陸穆瑤,別太過分。”
陸穆瑤直接忽略他的怒氣,轉身離開。
死人谷雖然活不了人,但是卻能夠奉養一些奇花異草。
其中一個最讓他驚奇的外觀卻長得極其像海星的一種花,花上有大量不規則的斑點,看上去很像隱身的蟾蜍。
咋一看就喜歡上了。
所以她每天都在哪裡等,等着它開花過後,能結出果實來,這樣子她就可以帶回家種植了。
“姑娘喜歡花?”
突來的聲音打擾了陸穆瑤看花的興致。陸穆瑤沒擡頭,繼續逗弄着海星。
“姑娘與老大相識?”
老大就是拓跋越,這丫的對他們也是隱姓埋名了。
姓老名大,他還真敢起名字。
一聽就是假的啊。
陸穆瑤岔開話題說:
“這花長得真是奇特啊。”
阿山也不在意,他回答說:“那是黑點墨菊,是狸族的國花。”
“怪不得呢,看着像癩蛤蟆。”
阿山愕然,很快鎮定,說道:
“木姑娘以後在過來,可讓在下陪同,這裡花芬雖然美麗,可大多有劇毒,若一不小心,沒了性命,倒也可惜。”
“多謝阿山先生提醒,我記下了。”陸穆瑤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就說,“前面有一大片的曼陀羅,若是先生有空可否幫我採摘一些回來?”
“這是自然。只是不知木姑娘要用它來做什麼?”
“家母身患有腿疾,常冬日發作,不得安寢,聽說這曼陀羅對腿疾有所幫助,就麻煩先生了。”
“姑娘很有自信自已可以出去?”陸穆瑤淡然一笑,未做回答,“姑娘懂得藥理?”
“剛好懂一點點。”陸穆瑤看他手裡面小籃中的藥材,不經意間提了一句,“阿山先生這些東西是要給陳哥他們去除臉上的水瘡嗎?”
“是的,他們臉上疥瘡越來越多,若是在不剋制,怕是一張臉都毀掉了。”
怪不得他臉上疥瘡少,原來是用藥物剋制了。
“的確,我都看不出他們原本長什麼樣子了,若是.....真是可惜了。”說着,陸穆瑤隨處看了一眼,剛好發現花叢中有一位藥材
,她摘下來,放入阿山的籃子中,說道,“這個對他們也許有幫助。”
阿山見陸穆瑤此舉,心下吃驚滿露不悅,他突然間伸出手,在陸穆瑤脈搏處,如此一來,更加的吃驚了。
她來了這麼多天,居然沒感染?
陸穆瑤任由他把着脈,在他完事之後,笑望着他,說,
“若是先生能治癒他們該是善事一樁,畢竟在這個死人谷裡面,就我們幾個,若是一個個死去,那多寂寞啊。”
沒想到他居然說:
“世人本就孤獨,又何須多此一舉。”
陸穆瑤早就猜測出,這人可以治癒他們,從他多此一舉的舉動下,她也能猜出,他想治癒他們,可是卻又.....被什麼阻礙着。
而他不願意多談,她也不需要多問。
畢竟他現在也是受害者。
晚上,她尋遍了整個山谷,找了一些能吃的素材,做了一些簡單的飯菜。
總共才五個人,相處下來也不是很難。
“臨死前能夠吃到這麼美味的素食來,就是死也值得了。”陳錦雄乃是天涯明月樓樓主,雖然以販賣情報爲生,可是他也有副業,那就是殺手,也許信仰的緣故,他相信天理循環,所以他戒了葷腥。
陸穆瑤的飯菜,是真的對他的胃口了。
“喜歡吃,就多吃點,我可是很少有機會下廚做飯呢,真是便宜你們了。”
陳錦雄說道:“婉兒妹子,你怎麼就誤打誤撞來了這死人谷了呢,真是可惜了。”
陸穆瑤故作悲傷,“還不是因爲寡婦門前是非多,人言可畏,不得已,我就來尋死了。”
拓跋越一聽,一雙鷹眸盡是怒意。
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禁錮在懷中狠狠的蹂躪。
寡婦?
她真敢說。
宇文默安慰說:“婉兒妹子,別傷心了,若是我們能出去,哥哥娶你,讓他們羨慕去吧。”
沒等陸穆瑤迴應,拓跋越就惡狠狠的說:“你休想。”
周圍一陣靜默,紛紛將目光投向她們。
陸穆瑤呵呵笑着說“別誤會,他只是我衆多相好裡面的一個,你剛纔的話,我記住了。”
這般豪邁的話,讓這幾個男人個個汗顏啊。一陣呆萌之後,他們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這麼些天了,妹子的臉上依然還是光滑如雪,真真是讓人羨慕的很。”這纔是他們好奇且又希冀的事情,每天他們都能從同伴的臉上看到自已的變化,可是面前這個小姑娘卻?
如果她臉色一直沒有,這對他們來說尤爲的刺眼,可是另一方面,他們是否還有救?
“是吧是吧,其實你們兩個身上那.....也可以解決的,只是......”
那兩個人一聽,猶如身處地域而雜然見到曙光,希望大大的。
“只是什麼?”
陸穆瑤道:“就是你們臉上.....會有麻子.....”影響美觀。可是誰還在意臉上,能夠活着,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奢望了。
安撫好她們,陸穆瑤就着手開始了自已的鄉野村醫的生涯。
所以她轉遍了整個死人谷,最終發現了一隻野牛。
而她在一頭牛的身上也耗費了好些天。
終於那阿山耐不住了,問:“說謊話,死的快。”
陸穆瑤笑笑,這話問出,她就知曉了他的斤兩。
“說沒有說謊,不久之後就能見真章。何不讓我們拭目以待,反正在死人谷裡面,閒着也是閒着。”
阿山沒吭聲,不過後來他也接受了她的救治。
而一直跟着她怕她有危險的拓跋越,問她:“你想要靠一隻牛來醫治他們嗎?”
“你別小看這隻牛好不?”
拓跋越嘆息一聲,任由她胡鬧了。本來拓跋越還是擔心的,極少讓她接觸那兩個感染者。但就算是如此,也只能延緩被感染的時間。
可是好些天之後,見她面上無任何瑕疵,他心裡面便有底了。
可是他依然說:“若是讓本王知曉誰送你過來的,本王滅了她。”
陸穆瑤輕輕挑了挑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只是在大家殷切期盼下,那兩位身上的不適感在漸漸消除。
半月之後,唯有他們臉上的疤痕提示着他們曾經遭遇。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兩個居然跪在她跟前說:“姑娘救命之恩猶如再造,若是我們此生能平安出去,我等任由木姑娘差遣。”
好吧,又來了。它最不喜歡古代的‘繁文縟節’。
“兩個大哥快快起來吧,兩位能夠痊癒也是湊巧,更是兩位福大命大,若是能平安出去,望兩位能行善事結善果,多爲百姓做點力所能及的好事就行。”
他們二人瞬間覺得陸穆瑤高大上啊。
一小小姑娘居然心懷天下百姓,實在是難得。
“姑娘心善,福澤深厚,將來必定能有好報。”
哈哈,說的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日後姑娘若是沒找到合適的相好,在下養你......”宇文默不愧是首富啊,真是錢多的不在意多養一個女人啊。
可是下一秒,他的臉上卻又多了兩個熊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