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思過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待半個月之後,在家閉門思過的陸慕瑤突然間接收到鉅額的財產,還有一封信。
是潘美蓮送來的。
信上的內容說:我潘美蓮此生並未求過任何人,唯此一次。望王妃念在我兒年幼的份上,保她一命,我願奉上畢生財產。
陸慕瑤嘆了一口氣,突然間又覺得不對勁。
忙問一邊泡茶的惜兒:“惜兒,心怡呢,可在府上?”
“主子,您忘了,今日是三公子的生辰,您一早就派心怡送禮物去了。”
“快去尋她過來,我有事要問。”
惜兒好久沒見自家主子這般着急了,心想一定有大事發生。沒多問就派人出去找人去了。
剛好心怡從外面回府,進霜華院的時候,正見到自家主子坐在正位上,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似在琢磨大事,心想最近自已並沒有做錯事呢,就連三公子過來,她都未曾表露絲毫遐思。
她對惜兒對望一眼,見惜兒搖了搖頭,心下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進去請安。
陸慕瑤不明她心中貓膩,見她進來,忙問:“心怡,潘美蓮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心怡心下安定,忙迴應說:“主子,那潘美蓮今日受審。”
“然後呢?”
“其實這件案子潘美蓮是沒有勝算的,畢竟她與席洛生是雙方自願和離。這樣子胡攪蠻纏,不合理法。且這件案子由於有心人背後籌劃,公開審理,以示公允。”
陸慕瑤呢喃:不可能沒有勝算的。
如此聰慧的女子,如何會做出這般沒有腦子的行爲呢?
若是她只是爲了泄憤,大可不必如此費心。
席洛生就在她身邊,她大可以一刀瞭解了他。
可是她沒有,可是又是什麼支撐她走上官司呢?
“心怡,表哥參與這件案子了嗎?”
“奴婢也不曉得三少爺算不算參與了。”在陸慕瑤的注視下,心怡才說,“三少爺曾經將沈府偷盜免死金牌的叛徒交給了王爺。”
陸慕瑤當即問:“那叛徒交代了什麼?”
只是心怡卻搖了搖頭。
這麼私密的事情,三公子怕走秘,並未告訴任何人。
但是他告訴了拓跋越。
拓跋越,對,找到拓跋越就能知曉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
“王爺呢?”
衆人也都是第一次見王妃這麼急,都不敢怠慢,忙出去打聽,說是王爺今日在練兵場。
陸慕瑤也不管自已是否在面壁思過,更不管自已穿着隨意,直接跑出去了。
府上的練兵場,王爺很有雅興的教導衆位女眷射箭。
首先發現她的,是雲姨娘,她或許是見王妃失勢,言語上冷嘲熱諷,說什麼王妃被王爺冷落了幾日,居然連蓬頭垢面就出來見人,太失禮了。
其實陸慕瑤並未覺得自已有何不妥,最近在霜華院不見人,她都是披散一頭秀髮而已。
書雪還是以往的溫柔,見王妃如此,忙上前說是要侍候王妃梳妝。
不過被陸慕瑤拒絕了。
她看向雲姨娘,不悅的話脫穎而出: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你又是哪根蔥?
“王爺,你瞧王妃妹妹,她不待見奴婢就算了,居然藐視您,無視您的存在?”雲姨娘挑撥說,眼神挑釁似得望向陸慕瑤,那樣子好似再說,您見到我不需要梳妝打扮,可是王爺呢?您敢嗎?
拓跋越早已經微微挑眉看向她那特別的王妃了,今日他帶領幾位侍妾遊玩,不過是幌子罷了。
沒想到卻意外的發現,自家王妃…..吃醋…..
心情無比的愉悅。
雲姨娘沒發現王爺異常,只以爲他不吭聲是不悅,忙說道:
“王爺,您說姐姐該不該懲罰?”
拓跋越哼了一聲,表示對雲姨娘的不耐,只是那目光從未離開王妃。
雲姨娘會錯意,以爲王爺生氣了,又要開口指責,可是下一秒她一聲痛呼….手被王妃給撇斷了。
這下子痛的她顧不得向王妃抱怨,而是直接滿地打滾。
陸慕瑤開口說:“什麼時候,一個小小侍妾也敢指責本王妃了?滾…..”
陸青瑤已經感受到王爺的不悅是因爲雲姨娘的嘶吼,忙吩咐人將雲姨娘給帶下去。
“王妃姐姐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氣性,不會是因爲王爺陪姐妹們玩鬧吧?”
陸慕瑤蹙眉望了她一眼,沒理會。
她擔憂的看向拓跋越,問:“王爺,那潘美蓮審訊結果會是什麼?她會死嗎?”
王爺曾經去尋她的麻煩,可是她事後想想,覺得王爺不至於,他若是想要處決潘美蓮,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再說他表哥將偷盜免死金牌的犯人交給他,那麼就說明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姐姐,那潘美蓮已經被駙馬爺休了,這般上告不過是最後的掙扎,包大人也是看她可憐,所以纔沒有直接拒絕。試問如果姐姐被王爺休棄了,心情一定不會好吧。想要做出一些事來引起王爺的注意,這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我被休棄了,定會放鞭炮慶祝三天三夜,豈能會迴轉來自投羅網。
哼
“這麼有趣的官司,王爺不親自去瞧瞧嗎?”陸慕瑤頓了一下,說道,
“我還真想知曉,潘美蓮被休之後,到底是做最後的掙扎還是奮力反擊,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怎麼可能,這種官司,公主不屑於參與,她如果真想對公主圖謀不軌,那真是打錯算盤了。”
“我有說她會對公主大不敬嗎?”
щшш⊙ тт kan⊙ ℃O
“姐姐剛纔還說…..”
“這是潘美蓮與席洛生之間的官司,與公主何干。”
“你是說她要…..”
“是不是,自然是當行見到才能下定論,與其我們在這猜測,不如身臨其境,這世間可不是誰都願意浪費時間去爭奪一個骯髒的男人的。”
拓跋越聽到之後,面色不悅,他知道她在激怒他。
可奈何自已想知道她想怎麼做。
所以他說:“本王受邀觀禮,王妃若是閒着,一塊去吧。”
就等着這話,不等王爺換衣服,她直接踏步往門外走。
唯有惜兒在後面嚷嚷着。
“頭髮….”
拓跋越見她如此不顧形象,想抓狂,忙甩開衆位女人,追某位女人去了。
書雪看着那背影,感嘆道:“王妃不簡單啊,您說是吧,娜鶴姐姐?”
娜鶴感嘆:“王爺終究是躲不過美人關。”
陸青瑤見衆人此刻一雙美目望向她,一瞬間的尷尬,稍縱即逝。
隨後說道:“姐姐能抓住王爺的心,是姐姐的福氣。”
書雪笑了笑說:“王妃性子和善,不似別家主母那般對妾嫉恨虐待,是我們的福氣。”
陸青瑤見大家對王妃心生好感,故意提及說:“我門去看看雲姨娘吧,她那手腕傷的不輕。”
娜鶴想起剛纔的決斷的行爲,莞爾一笑,說:
“沒想到王妃生氣起來,這般可愛。”
書雪笑着符合說:“是啊,她是怎麼做到的,怎麼一碰雲姐姐,雲姐姐就呼痛了呢?難道又是魔術嗎?”
雲姨娘平常囂張跋扈,恨不得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她們早就心升怨恨。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她以爲王妃失勢,忘卻王妃對她不驅趕之恩,故技重施,踩到尾巴了吧。
也是她該啊。
陸青瑤一聽這兩位妾侍的言論,一口鮮血梗在喉結,想吐又吐不出來。只恨不得快點見到雲姨娘,將其給扯吧了。
衆位姐妹各懷心思,可是陸慕瑤卻渾不在意。
馬車內,拓跋越不悅的盯着陸慕瑤,而此刻正在爲其梳妝的惜兒,倍感壓力。本來半刻鐘就能收拾好的頭髮,她直接用了一刻鐘,還沒有打理好。最後無奈,陸慕瑤自已簡單的編了個辮子。
“不像話…..”
這是拓跋越看到之後給出的評價。
陸慕瑤終於擡眉看這位大爺了,從上馬車就開始耷拉個臉,一副不爽的樣子。
可是她更不爽好不。
所以她回:“非禮勿視。”
“你在生氣?”
“生氣?怎麼會?倒是爺從狸族回來一直在逃避,不曉得我做了什麼驚天大事,惹得爺這般---怕我?”
“……”
“若是因爲臨別時的一句笑言,爺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我早忘記了。”
“你就是這般看待爺的?”
“王爺,我有眼睛在看,還有一雙耳朵在聽着呢。您瞧瞧剛纔連一個小小侍妾都敢對您的王妃不敬,難道說您這幾個月沒有在躲着我?”
拓跋越沉默了,一雙鷹一般犀利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盯着陸穆瑤,而陸穆瑤也不懼怕的回視着。
“所以你在怪爺?倘若有一天爺休了你,你要與爺魚死網破。”
陸穆瑤笑了笑,慵懶的斜靠在一邊,那模樣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這是陷阱?
“爺,我不對未知的事情做假設?但是就潘美蓮這個事情來說,她不會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而她如今這麼糾纏,事出有因,她想營救她的兒子,我說的對嗎,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