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默默計算着馬的速度,空氣阻力......加速度等等一切可變因素。
好,就這一刻。
一,二,三......跳.......
她不知道自已在地上滾了多少圈,反正停下來的時候只感覺到渾身痠疼。
“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前也是這麼訓練的,被馬多帶幾圈就......”聲音越來越小,頭低的都觸到地了。
“我不怪你,是我不適合你所教的方式。抱歉,讓你擔心了。”
聽到這些話,突然間她抱着陸穆瑤大哭起來。
“穆瑤姐姐,他們都訓我,說我害你受傷,說我不懂事,還關我禁閉......”
小姑娘哭的稀里嘩啦的。
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來,可眼淚還是一個勁的往下滴。
“他們生氣罵你,是因爲他們自已沒本事,並非你的責任。”
“真的嗎?”
“當然。”
而此刻剛好心虛的人走至門口,聽到她們的對話,則停下了腳步,想要聽她的解釋。
“可是又不是他們教導你,是我害你.......”
陸穆瑤笑笑,則說:“我進來的時候觀察過,這個馬場很大,且固定地點都有人把守,可是卻沒有對待意外做出相應的對策,也即是說馬場存在安全隱患,是馬場主人的失誤。且不管我們是新手還是馬術高超之人,讓我們自由活動,又沒有固定的馬場跑道,更是對我們生命安全的不負責任。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陸穆瑤聳聳肩,說道:“應該是我猜錯了。”
“啊.....”
“別啊了,究其根源,不是你的錯,是馬場主人的錯。”
“哦,那就是寒哥哥的錯,我現在就去給寒哥哥說,他錯了。”
原來還淚汪汪的美女,立馬開心的離她而去。
陸穆瑤望着那沫背影搖頭失笑,可這一掙扎,且牽扯到了傷口,深吸了一口氣,維持內心的平衡。
還沒到幾秒鐘,那丫頭又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拓跋越。
“嫂夫人,這次真的是小弟的不是了,特地來給你賠罪。”說着還遞過來一錦盒,“這個藥丸,名叫千金方,能解百毒。是我們寒家傳家寶物,已經被供養在祠堂數百年。”
陸穆瑤毫不客氣的收下來,只是臉上卻沒有驚喜,更多的則是---不相信。
這是對他的侮辱。
“你不相信?”
“不是,你誤會了,我只是希望自已永遠不要用到這種東西。”
在說了數百年的時間,就算是他真的能解百毒,如今也該失去藥效了吧。
“穆婉姐姐,手臂疼嗎?”
“當然疼。”
“可是你都沒有哭呢。”
“哭?”陸穆瑤能想到這丫頭動不動就哭的表情,卻是很豔羨,因爲她身後總有個男人哄着她。
而拓跋越也很奇怪,前陣子,青瑤被針紮了下都偷偷的抹眼淚,可是她有片刻的尷尬之後卻雲淡風輕的說:
“忘了。”
哭是希望有人心疼,而她有嗎?
不管有或者沒有,她都不需要。回去的路上,她很榮幸的坐在馬車內。
拓跋越不知怎麼回事,從出來就一臉欠他銀子似的,也不咋吭聲。
而她因爲手臂疼,一直維持着一個動作。
因爲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她錯過了打獵,在家休養了。
當然拓跋越很識相的沒有帶任何一名女子去,雖然他走了,可是府內依然沒有人敢惹她。
因爲那男人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個人,叫什麼陳鵬的,他的身份在這個家裡面非常的特殊,沒有職位,可他的話卻沒人不敢聽。
所以她過得還算是愜意。
期間胡姨娘又來質問,只因爲那胡平之被釋放了,可惜癱瘓了。
對於她的質問,陸穆瑤則說:“哦,我跟我外公說了呢,雲姨娘您對我很好,在我出嫁的時候還另外給我添了五六件鋪子,還將妹妹送進王府來協助我管理內務,姨娘,你要相信我,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沒有詆譭......”
的確是實話,正是這些實話害的她弟弟兩條腿被挑斷了腳筋,成爲殘廢。
“姨娘,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蠢豬?
雲姨娘見她還不知錯在哪裡,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暈厥過去。
“我說要放舅舅出來的時候,沈閣老居然將我趕出來了,不過我出來的時候,他派沈三公子出來告訴我,要放了舅舅的。”
哼哼哼,氣不死你。
雲姨娘面目變得猙獰,心中大罵說:“陸穆瑤,你這隻蠢豬。”
“穆婉啊,那是你外公家,你怎麼能稱呼他閣老呢?”
陸穆瑤撇撇嘴,表情及其的委屈,可內心卻已經在爆笑了,怕自已露餡,則輕輕的低下頭去。
胡姨娘腸子都糾結成一疙瘩了,最後被陸穆瑤逼的哇哇大哭起來。
陸穆瑤心中爽快不已,然後裝模作樣輕聲安慰,將她給送走了。
隔天,她就心情大好的,去妙音坊聽曲子,在看到席洛聲幾個月成功的案例之後,她有一種撿到寶的想法。
短短時間內,做到全無虛座,除了能力外,更多的則是名聲效應。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居然有人來鬧場。
而這個人還是他的弟弟---陸書堯。
他看上了妙音坊裡的歌姬---央樂,非要帶走,才十三歲的年紀,居然就知曉嫖了。可惜了,她這妙音坊賣的是藝。
“夫人,今日頭天開業,這小爺這樣子鬧騰下去,怕是會搞砸了。”
她自然知曉。
可是關鍵要看這小子是故意還是心血來潮。
“你去問問央樂,若是他們情投意合或者是央樂願意跟他享受榮華富貴,那麼就送給她好了......如果他還胡攪蠻纏,那麼就不必顧忌了。”
得到這句話,席洛聲則心裡面有譜了。
聽說陸小公子與兵部尚書家的嫡女訂了親,這庶子定了嫡女之事,已經難求了。
如今陸小公子居然還不知足,敢在外偷腥,這不是公然打兵部尚書的臉嗎?
陸慕瑤坐在二樓視野最好的包間內,看着下面鬧騰的人兒,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打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