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更打探到消息,便離開去確認位置,果然如那位善才所說,於是王更便去皇宮向皇帝稟報此事。祁皇一聽,龍顏震怒,心腹大患竟然就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於是立馬派兵包圍了長樂閣,寒將夫婦以“反賊”的罪名被捕入獄。而寒寶兒在外面玩耍回來,親眼目睹了自己的雙親被官兵抓走的這一幕。寒寶兒不知道父母爲何被抓,於是他只好躲了起來。
隔天便有告示張貼出來,安城畏罪潛逃的前城主已經被抓,將遊街示衆後於市集斬首,百姓一片譁然。年紀尚小的寒寶兒看到告示之後,明白了身世,流下了悲傷的眼淚。他不明白,以父親的身手,怎麼會被他們抓住,又悔恨起自己平日練劍不夠用功,現在想救自己的父母也救不了。
遊街示衆之日,寒寶兒手裡捏着一柄匕首,想要在父母遊街之時,一把衝上去救下雙親,若不能救,就和他們一同赴死。而寒將心裡也知道兒子會有什麼想法,在遊行的一路上一直搜尋着兒子的身影,最後終於在路邊發現了擠在人羣前面的兒子。四目相對,一時淚眼婆娑。
寒寶兒正欲動身衝上去,卻聽見父親朝天大聲說道:“不要爲我報仇!也不要自尋短見!要好好地活下去!”
押送的士兵聽到後議論紛紛:“這人瘋了吧,在跟誰說話呢?”
只有寒寶兒知道父親在說什麼,然而父命不可違,他只得強忍悲痛,收起了匕首,最後親眼目睹了雙親的行刑時刻。
一個強烈的念頭在寒寶兒腦海中生起:我要復仇!
雖然寒寶兒決定如父親所囑咐的那般好好活下去,但他不會放棄復仇,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復不了仇,只因自己尚屬年幼。今後若能隱姓埋名,韜光養晦,努力研習父親傳授給他的劍術,長大成人之後一定能使大仇得報。懷着這樣的想法,寒寶兒突然覺得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之後寒寶兒來到了城中的那家樂坊,請求那裡的善才收留他。如果是在樂理上很有天賦的孩子,這位善才倒願意收留,於是想考考這孩子的才能,讓他彈奏一曲來聽聽。寒寶兒受父親的影響,也會彈一些曲子,於是在善才面前彈奏了一曲。結果彈奏效果雖然還不是特別上得了檯面,但卻讓這位善才看到了他的潛力,畢竟才八歲的孩子。
善才:“你叫什麼名字?是誰教你彈琴的?”
寒寶兒:“我叫韓十四,以前跟別人學過一點。”寒寶兒隱藏了自己的姓名,亦沒有正面回答是誰教了他。
善才:“十四?不會是你在家排行第十四吧……”
韓十四:“善才您說的沒錯,我們家就是要餬口的太多,所以我才早早地就出來謀生活,而且我還不是家裡最小的。”
善才:“還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行吧,以後你就在這裡住下吧。不過可不能偷懶哦!”
韓十四:“謝謝善才!我一定會很勤快的!”
就這樣,這位善才出於這孩子將來或可一用的想法,便收留了他。儘管有一些細節上的疑惑,也沒想再追問了。而寒寶兒在這裡開始了他新的人生。
十年後,韓十四已經長成一個俊偉的大小夥子了。經過十年的磨練,他的劍術和琴技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關於他的琴藝,所有聽他彈琴的人,琴聲一出,就彷彿元神出竅般,遊歷於不可思議的神妙境界,整個身心的愉悅感不可言喻,聽者無不癡迷。一曲完後,衆人都驚歎韓十四琴藝的神奇。當然,另一方面,他的劍術,是不爲人知的,就如同他父親當年一般,已經達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境界,不愧爲喝磨刀水出生的寒氏神劍繼承人。
樂坊的善才見小夥子已經成才,於是盤算着今年皇帝壽辰之日,用他的琴藝去爲皇帝獻上一曲,必定賞賜無數。於是善才告訴了韓十四他的想法。
善才:“今年皇上壽辰,我決定帶你一起去,咱們樂坊可一直都是皇上的心頭愛,你可要好好表現,不要讓爲師失望。”
韓十四一聽,激動地全身顫抖,臥薪嚐膽十年,機會終於要來了?韓十四已經出神地在想象大仇得報的情景。
善才:“十四?喂,你聽到爲師說什麼了嗎?”善才用手拍了拍韓十四。
韓十四這纔回過神來,連說:“聽到了師父,聽到了。”
這位善才也不知是什麼內情,只好說:“打起精神,好好準備!”
韓十四:“是!師父!”
皇帝壽辰這天,皇宮顯得格外熱鬧,百官齊聚大殿之上,恭賀聖上福祿無窮,萬壽無疆。到了奏樂起舞階段,韓十四所在的樂坊的成員們便依序登場,隨着樂聲響起,舞者們翩翩起舞。在場之人無不耳目愉悅,如同登臨仙境,尤其這天籟之音,聞所未聞,聽得衆人如癡如醉。曲罷舞休,一陣短暫的無生沉寂之後,衆人回過神來,紛紛鼓起了熱烈的掌聲。能在壽辰上聽到如此非凡之音,皇上心中自覺乃是天賜,因而龍顏大悅。
皇上:“流泉樂坊祝壽有功,重賞!”
善才:“謝陛下隆恩!”
皇上:“張善才啊。”
善才:“是,陛下。”
皇上:“你們樂坊可真是臥虎藏龍啊,每次都能給朕意外的驚喜。這多虧了你爲朕培養了這些人才,朕的這雙耳朵纔不至於無聊啊,哈哈哈哈!”
張善才:“陛下過獎了,能爲陛下效勞是我等榮幸!”
皇上:“嗯,好,這次奏樂爲首的那人是誰?”
張善才趕緊朝十四揮手,示意他過來。於是韓十四上前行禮。
張善才:“回陛下,爲首的便是這位少年,名叫韓十四,在敝坊潛心磨鍊十年,練就一手超羣絕倫的琴技,而今乃得一鳴驚人。依臣下之見,這位年輕人的天賦,說是百年難得一見亦不爲過。”
皇上點點頭:“嗯……今日之曲確實遠勝往常。重賞這位少年!”
張善才趕緊示意韓十四謝恩,而韓十四此時卻沉浸在復仇的情緒之中,外界之聲已無聽聞。
韓十四盯着祁皇:(他就是祁國皇帝……往日奪我城池,殺我父母之人,如今就坐在龍椅之上,離我不過數丈之遠,而今我寒氏神劍已練得爐火純青,即便以指爲劍,亦可於頃刻之間奪人性命,若欲復仇,就在今日!)
韓十四漸起殺意,甚至指尖已經在運功,此時父親寒將的臨終之言卻忽然出現在他的腦中:不要爲我報仇,也不要自尋短見,要好好活下去。
或許誰也阻止不了韓十四復仇,可偏偏是他的父親說了這樣的話,他心中頓時猶豫不決起來。此時張善才推了一下韓十四。
張善才:“發什麼愣呢!快謝恩啊!”
韓十四回過神來,只得謝恩,這份猶豫已不能讓他下定殺心。
張善才:“請陛下見諒,年輕人畢竟沒見過大場面,一時無措,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皇上:“不礙事!哈哈哈,誰都有年輕的時候,朕就喜歡這樣的!領賞去吧!”
於是張善才領着樂坊一幫人下去領賞去了。韓十四此時已經提不起殺意,一場隱藏於無形的危機,就這樣無形地消逝了。
後來皇帝又召了流泉樂坊入宮幾次,但韓十四依舊下不了決心,皇上每次也都滿口讚歎,猶豫的情緒似乎在韓十四心中越來越重,復仇大計難道就這樣放棄?
一天韓十四走在街上,父親的臨終囑咐和復仇的火焰在心中交織,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此時迎面在不少人的簇擁下走來一位僧人,人們口中都喊着大和尚去我家坐一坐吧這樣的話,僧人只好揮手示意他們停下,說他還會再來的,諸位施主請回。於是衆人只好聽大和尚的話回去了。
大和尚回頭接着往前走,便碰上了韓十四。韓十四不由自主地朝大和尚點頭致敬了一下,大和尚便駐足看了一下這位年輕人。
大和尚:“施主年紀輕輕,卻爲何憂愁滿面?”
韓十四有點驚訝心中的愁緒被看了出來,只得坦言:“晚輩年紀雖輕,卻面臨着一個難以抉擇的困擾,故而煩惱。”
大和尚點點頭:“所謂衆生皆苦,是人皆有煩惱。貧僧明見寺主持覺融,小施主若是不棄,不妨將煩惱說與貧僧一聞。”
韓十四拱手作禮:“幸會。晚輩流泉樂坊的樂師韓十四。”
大和尚:“樂師?出家人不打誑語,依貧僧之見,貧僧斷言小施主,不會僅僅是個樂師這麼簡單。”
韓十四又震驚了一下,心想這是位高人:“既然瞞不了大和尚,請恕晚輩直言不諱。”
大和尚:“請。”
韓十四:“我爲報殺父之仇,當殺一個人,但父親臨終前,卻囑託我不要復仇,左右爲難,故而煩擾。”
大和尚:“殺之如何?不殺之如何?”
韓十四:“殺之則一泄奪親之仇,不殺之則心意難平,亦恐爲天下人恥笑。”
大和尚:“施主即便身懷如此絕技,亦難免爲天下人之口所左右。”
韓十四:“大師所言何意?”
大和尚:“所謂英傑者,爲天下人而動,但不爲天下人而掣。英傑,當有超越凡常之見的膽識。”
韓十四:“晚輩如今乃是身在山中之人,不能識得廬山真貌,還望大和尚指點。”
大和尚:“或者殺戮,而後陷入仇恨連鎖的旋渦;或是寬恕,爲靈魂的救贖留一條出路。”說完大和尚就離開了,只留下韓十四在原地品味。
一日,天子欲於城外狩獵,百官兵將前後簇擁圍繞而出。天子想要在篝火晚宴之時,一邊享受狩獵的戰果,一邊欣賞流泉樂坊的天籟之音,於是特別吩咐把流泉樂坊也一同帶着,韓十四自然少不了同去。
正所謂乘興而來,這次狩獵,祁皇興致特別高昂,一路戰果頗豐。正酣之時,出現一頭漂亮的梅花鹿,祁皇一看:這頭梅花鹿非朕莫屬!於是一路追逐。哪知這隻梅花鹿特別能跑,騰閃挪移,整得衆人疲憊不堪。隨後梅花鹿了一頭鑽進深林中,眼看就要消失,祁皇哪肯罷休,策馬一鞭,快速追了上去,衆人皆追之不及,唯有韓十四跟隨其後。不一會兒兩人和鹿都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外。
那隻梅花鹿正一路狂奔着,忽然前方閃出一隻黑熊,一個前撲,把那梅花鹿打了個措手不及。真是望着後面有狼,未料前面有虎,這隻梅花鹿就這麼成了那隻黑熊的腹中之餐。祁皇策馬一路奔來,卻見心愛的小鹿兒成了一隻黑熊的口中餐,本來想還想着抓個活的,回去養在宮裡的,現在卻被這隻熊給糟蹋了。黑熊見有人來,吼叫示威。那祁皇是氣不打一處來:“搶朕的東西,還敢吼朕!”說完便搭弓上箭,只聽嗖的一聲,利箭扎進了黑熊的喉嚨,黑熊在痛苦地嚎叫中倒了下去。
祁皇下馬查看情況,看這樣子那頭心愛的小鹿是沒得救了,氣得祁皇又跺了跺腳。算了,鹿沒了,今兒就吃熊掌吧。祁皇拔劍想去砍熊掌,卻不想那黑熊突然眼冒兇光,又咆哮着站了起來!這是沒死透還是復活了啊?祁皇已經來不及想這些問題,那黑熊已經一巴掌甩過來了。祁皇雖以劍抵擋,但哪能擋得住呢?這一巴掌直接把祁皇掀飛,折了他一條手臂,飛出去後又撞在了一棵樹上,祁皇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祁皇硬撐着一口氣說了一句:“大膽妖孽,竟敢傷朕!朕的境內,絕不允許有妖孽作祟!”雖然有這番豪氣之語,然而還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此時韓十四跟了上來,眼見情況危在旦夕,於是急忙拔出佩劍甩手扔向黑熊,利劍一下子紮在了黑熊的心臟上,黑熊又是一陣痛苦的嚎叫。韓十四於馬上縱身一躍,而後踩在黑熊身上,拔出利劍,一劍削了黑熊的頭顱,這黑熊此時終於死死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韓十四感覺到剛纔這黑熊身上有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然而也沒空多想,他趕緊上前查看皇上的情況。
好在祁皇只是受了猛烈撞擊暈了過去,善加修養並無大礙。然而韓十四坐在祁皇旁邊,握着手中的劍,內心又開始糾結了起來。
“想要報仇,沒有比眼下更好的機會了……只需一刀,大仇便可得報……處理的好一點,甚至還可以把他的死推在這支黑熊精身上……”
“可是我替誰報仇呢?我若是替父母報仇,可父母心中並無仇恨,更不希望我爲他們報仇……我所執着的報仇,還有意義嗎?”
“爲人子,若不能爲父母報仇,是爲不孝;可若是報了仇,就是違逆父母的臨終囑託,亦是不孝,如之奈何?”
“這個人爲什麼又偏偏是一國之君呢?我若是殺了他,朝局恐怕又會陷入動盪之中,屆時若是多方勢力競相角逐,百姓恐怕又要流離失所,飽受戰亂之苦……”
他又想起了那位老和尚的話:“殺戮……還是寬恕……”
想着想着,韓十四最終還是扔掉了手中的劍,他已經放棄了復仇。
過了一會兒,祁皇突然驚醒,轉頭看到韓十四,又嚇得往後縮。韓十四不解,問道:“陛下何故看見臣下而驚慌?”
祁皇睜大了眼睛盯着韓十四看:“朕剛纔做了一個噩夢……”
韓十四:“是何噩夢?”
祁皇:“十八年前……安城原城主寒將出城而逃,朕從而奪得安城,一統天下。八年後,如命中註定般,朕又意外於京城中抓住寒將夫婦,並親自下令處斬了二人……”
韓十四失神地說:“千秋霸業,一統天下,大賊得討,江山永固,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祁皇:“然而朕剛纔在噩夢之中,卻見寒將夫婦尚遺有一子,年已十八,舉刀殺我而來,朕視那人容貌,竟與愛卿一般無異,故而驚慌……”
韓十四沉默不語。
祁皇整理了一下心境,稍微鎮定了一點,環視四周,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屍首分離的黑熊。
祁皇:“那頭黑熊是你殺的?”
韓十四:“是。”
祁皇:“你會劍術?”
韓十四:“是。”
祁皇有點慶幸起來:“還好朕此行突發雅興,想要聽曲,把你帶着了。否則朕命幾喪於此。”
祁皇站了起來,仔細察看那頭黑熊,略微有些驚訝:“愛卿劍術造詣頗高,此熊如此勇猛強壯,愛卿竟能一劍梟首……不知愛卿劍術,是何人所教?”
韓十四面無表情:“我父親……”
祁皇聽到這裡,心中忽然生起一絲驚疑,眼下他才發現,他對這位少年知之甚少,細究起來,此人應當只是區區一伶人而已,何故習得此等劍術?不,應當說,爲何身懷如此劍術,卻甘願做區區一伶人……難道是爲了掩藏身手,迷惑旁人?他要迷惑誰……祁皇回想着黑熊揮來的那一掌,那力道,想來想去都不覺得這是一個普通人能打敗的,正使朝中猛將來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而再看韓十四,面無懼色,毫髮無傷,衣着整齊,甚至頭髮都沒亂,此情此景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他輕輕鬆鬆就斬殺了這隻黑熊……什麼人有這樣的劍術?
他的腦中蹦出久違的兩個字:劍神。
祁皇不禁後背發涼,難道說……他小心翼翼地試探:“你父親……尚在?”
韓十四:“雙親已故。”
祁皇心驚:“如何故去……?”
韓十四也不想再隱藏什麼,擡頭與祁皇四目相對:“於鬧市斬首。”
祁皇大驚失色:“你就是寒將的兒子!夢裡要殺朕的就是你!?”
寒十四收回眼神:“正是,陛下當年下令斬首的,正是我的親生父母,我正是他們的兒子。本名寒寶,八歲雙親亡故之後,化名韓十四,寄身流泉樂坊。”
祁皇聽言連往後退,腳絆到了黑熊身上,倒了下去。
祁皇:“你要殺我!”
寒十四仍淡定站在地上:“我若要殺你,你早已死在你我初見之時。”
祁皇:“爲何遲遲不動手?”
寒十四:“雖然你殺了我父母,但是他們卻不恨你,臨終之時,竟還囑咐我不要報仇……”
祁皇怔怔的聽着寒十四所說的,還沒理出頭緒,自己是因爲什麼保住了這條命:“爲何?爲何你父母要你對一個仇人以德報怨?”
寒十四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使他們不希望我活在仇恨之中,也許還有更深的用意。”
祁皇:“更深的用意?”
寒十四:“前幾日,我在街上遇到一位老和尚,他說的話,讓我思考了很久。”
祁皇:“他說了什麼?”
寒十四:“他說……人的靈魂,需要用寬恕,來救贖。”
不管寒十四如何看待這句話,此時此刻祁皇對這句話是深有感觸。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當初並未找到寒將夫婦,更沒有下令將其斬首,多麼希望不要有人找他報仇,這樣就不會有眼前的危機。只有報應降臨之時,人才深刻地感受到寬恕和救贖意義。
寒十四自言自語:“是父親,讓那位老和尚來點化我的嗎……”
祁皇嘆了一口氣:“朕向來嗤笑佛道,沒想到今日卻因佛道的一句話,撿回一條命……”
祁皇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坦然說道:“若你肯慷慨贈予你的寬恕,朕答應將安城歸還於你,並承諾永不再犯。”
寒十四:“不需要。”
祁皇:“那朕要怎麼做,才能展示朕真誠的悔意?”
寒十四:“若你真有悔意,就爲我父母正名,他們並不是大逆不道的賊人,他們的事蹟應當被宣揚!”
祁皇:“好!朕不僅爲他們正名,還要爲他們追封名號,設立祠堂,令其流芳後世。”
寒十四:“我本就不打算殺你了,要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
正說着,一同出獵的官員們找到了他們,祁皇在衆人的護送下回宮了,寒十四則獨自離開。
回到宮裡,祁皇都顧不上養傷,立馬召集百官,商議爲寒將夫婦宣佈正名,造墓立碑,設立祠堂之事,並親書“寬德神將”、“恩仁夫人”兩塊牌匾掛在祠堂之上,還在祠堂裡,以石碑刻字,記下他們的事蹟,供人瞻仰,徹底兌現了之前的諾言。不僅如此,祁皇還從此一改以往對佛道嗤之以鼻的態度,開始重視並大力支持佛道的發展,於是上行下效,全民信教的風潮從這個時候逐漸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