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這種氣勢,一種無法抵抗的使命感從仰正光心中油然而生:(我的對手就在那!)正光看着那個方向,對衆人說道:“兄弟們,這裡恐怕要交給你們了,我真正的對手已經出現了……”
元龍說道:“少俠要去便去,這裡貧道已有對策,定能將此魔物擊敗。”
相子石:“正光,多加小心!”
修流風:“斬了這魔物,我們就去與你匯合!”
元龍道長說已有對策,正光也放下心來,於是召喚出土巖龍,駕着土巖龍向魔王司宙趕去。
正光剛走,修流風就慌了:“我承認剛纔我是裝X的,道長你是不是真的有辦法啊?”
元龍安慰他:“修少俠請放心,剛纔我與相少俠商量的正是對策。”
相子石瞪大了眼:(剛纔聊的是對付這個大傢伙的對策?)
修流風:“那我明白了,我們現在就是使勁誇四大天王或是別的天神,然後他們被我們感動,就下凡幫我們消滅這魔物?”
此時天上各路天神都盯着阿修羅的部隊呢,四大天王在帝釋天一旁,陪阿修羅王喝茶,忽然各打了一個噴嚏,略小尷尬後,衆神又繼續喝茶。雖然仰正光降生人間已經很多年,但天上一頓茶局還沒完。
元龍認真思考:“這個……恐怕不行吧,天神說不定也很忙的……”
相子石:“那道長你說的到底是何對策?”
元龍解釋道:“貧道是說,相少俠你能不能將那天王的雕像,想象成是一具巨大的鎧甲,加在修少俠的身上,讓修少俠能夠控制這具鎧甲,這樣的話,至少在體型上,可以跟那魔物相抗。”
相子石:“可以我想應該是可以,但是這樣就能打敗他嗎?”
修流風:“喂!我好像不太有信心啊!”
元龍補充到:“光是這樣,當然還不夠,還要配上貧道的離魂符才行,在製造出縫隙的那一刻,給他致命一擊,應該就可以了。”
相子石:“但是道長剛纔的符不是沒有效果嗎?”
元龍:“紙符的威力太弱,自然不行……”
修流風:“那不是白說了啊!”
元龍此時神情堅毅:“但若是以貧道肉身作符,那就不一樣了……”說完咬破手指,從上到下,在身上畫起離魂符上的圖案。
相子石和修流風震驚了:“道長!”
相子石勸阻:“道長三思!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元龍:“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不論你們同不同意,稍待片刻之後,貧道就會捨身衝向那魔物,希望相少俠切勿猶豫,以免錯失良機!”
相子石:“這!!!”相子石及修流風都沒想到元龍道長已經下了這般堅定地決心。
無奈,相子石只得照着元龍道長的提議做。四天王亦稱護世四天王,各守護四天下之一,而南瞻部洲的護世天王正是南方增長天王,手執利劍。相子石於是想象着增長天王的形象,隨之在修流風身上包裹了一具增長天王形象的能量外甲,其外形之大,足以與魔物相柳相抗。修流風試着做一些動作,發現行動自如,然而此刻衆人心中都很悲沉。
元龍道長見準備已畢,長舒一口氣:“貧道解脫了……”
隨後如一道光一般,衝向魔物。觸及魔物之時,元龍道長化成了能量,衝擊在魔物身上。霎時間,魔物的靈魂彷彿偏離了身軀一般,繼而陷入一種失神狀態。
修流風操控天王鎧甲,早已擺好姿勢,一見魔物出現失神狀態,立馬抓住機會,竭盡全力,揮出一劍,只見一道震天動地的巨型劍氣,飛速向魔物斬去。劍氣經身而過,聽得一陣哀嚎之後,這個九頭九身的魔物,斷成了十八截,墜落在地上扭曲掙扎,魂魄也四散飄逸,消失不見。在元龍道長犧牲自己的策略下,這頭魔物終於被擊敗。
相子石和修流風終於放鬆了一口氣,找了一個能落腳的地方休息一下。然而大家都沉默不語,回想着元龍道長獻身的情景。
寒將和寒十四正盡情沉浸在切磋劍術的氣氛中,二人激盪出的氣勢,亦撼動着周圍的環境。
寒將:“剛纔似乎有一個不得了的傢伙出現了。”
寒十四:“也有一個龐然大物倒下了。”
寒將:“那個傢伙……恐怕合你我二人之力,未必能勝。少活一二十年,沒想到錯過這麼多強手,當年有點草率了啊……”
寒十四也很在意那個真正的魔頭的實力,於是說道:“看起來沒有時間再悠哉地切磋下去了,就讓父親您見識一下我傾盡心血蔘悟出來終極劍術——合相真劍!”
寒將也來勁了:“好啊,理當長江後浪推前浪,讓我瞧瞧你是不是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只見寒十四一把將劍插在地上,然後盤腿而坐。寒將看懵了:怎麼了不打了嗎?但隨後他就明白不是那麼回事。原來沒過一會兒,忽然間寒十四和那把劍的狀態發生了變化,一會兒是真實感,一會兒是幻象感,而後那把劍懸浮空中,飛到了寒將面前。
寒將納悶:“什麼招式?沒見過啊。”那把劍就一直指着寒將。
寒將:(先試他一試。)於是揮劍想將那把劍掀走,結果令他震驚的事發生了:那把劍竟然不是實體,他揮着劍穿了過去。爲了確認,他又一連揮了幾劍,都碰不到。
寒將:“有意思!”然後心想,既然劍是虛的,那想必人是實的,這也不難。於是寒將轉移視線,盯上了寒十四本尊,意圖一個箭步,刺向寒十四,且看如何。
然而就在寒將的注意力轉移到寒十四身上時,那把虛劍忽然一把劈來。寒將心想:這把劍應該是虛的,或許不必躲閃?雖然這麼想,但他感受到的威脅感卻是真實的。抵不過這股威脅感,他架起手中的劍抵擋了一下,然後他又震驚了:這一劍竟然是實實在在的,鐺的一聲!
寒將驚奇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看着那把劍,又揮了幾下,確實是虛的啊。他突然來了興趣,轉頭就問起寒十四:“這什麼劍術,挺有……”意思的三字還沒說出口,那把劍又一把劈過來了,寒將無奈只得招架。
寒將於是開始思考:(看這情形,就是說我不能看着本尊,只能盯着這把劍唄?我一旦看着本尊,這劍就要劈我……那不如這樣。)
寒將盯着劍,開始調整站位,將他、劍、寒十四處於一條線上。
寒將:“試試這招如何。”他揮出一道劍氣,朝着劍和寒十四飛去。劍氣飛去之時,寒將不由自主還是看向了寒十四,不出意料,虛劍又是一把劈了過來,寒將立馬回過神注意到這把劍,及時抵擋住。而劍氣穿過寒十四的身體,像是什麼都沒打中,寒十四本尊也是虛的!?
寒將一頭霧水,稍微瞥了一眼寒十四,他安然無事,且即便是小瞥了一眼,那把劍也還是劈了過來。寒將有點崩潰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寒將:(既如此,我誰也不看!)他雙眼一閉,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轉一圈,施展出一招向四周擴展的圓環劍氣,但聽得鐺得一聲,以及周圍草木倒下的聲音,寒十四本人似乎還是沒事。那把劍依舊向寒將劈來。
擋下之後,寒將又懵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因爲我看着本尊,這把劍才劈我……我剛纔既沒看這把劍,也沒看本尊,爲什麼它還是要劈我?)
寒將盯着劍仔細思考:(難不成,是我看着這把劍的時候,這把劍就是虛的,我不看着這把劍的時候,它就是實的?跟看不看本尊沒有關係?)爲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看着劍,揮了幾下,沒打到;然後他又扭頭看向不是本尊的別處,果然這把劍劈頭蓋臉就砍過來了!
寒將一陣冷汗,從招架的分量來看,這一劍要是挨着了,鐵定被砍成兩半,這娃是一點都不留情面啊!
那本尊是怎麼回事呢?爲什麼本尊無法被攻擊到呢?就是範圍攻擊也沒有奏效啊。
寒十四盯着劍想來想去,莫非本尊跟這把劍是反的?本尊要看着纔是實體,不看着就是虛體?
寒十四想了想前面攻擊本尊的時候,目光都沒注意着本尊。他心裡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要這劍老實,我就得看着劍,視線一離開,它就要劈我;而要攻擊到本尊,我又得看着本尊,不看着本尊,就攻擊不到他。怪就怪人只有一個腦子,不能既看着劍,又看着人。
寒將頭都暈了:(這太麻煩了,總不能爲了攻擊本尊,硬抗這一劍吧!而且恐怕自己還沒攻擊到本尊,就已經被劍砍死了。更何況還不知道本尊有沒有應對強行進攻的策略。怎麼樣也得兩敗俱傷,划不來啊。除非有人有絕對防禦。)
接着寒將就放棄了,不打算切磋了,但心裡十分滿意,這一趟不僅看了到久違的親生兒子,還體會了一把自己兒子發明的高超劍術,來得值!
“可以,很不錯!”然後在他收回劍,不想着切磋的事的時候,想起了另一個關心的問題,於是盯着劍問到:“哎對了,我大孫子呢?我大孫子多大了長什麼樣啊?”寒將盯着劍都盯出習慣來了。
此話一出,劍的狀態突然變得不穩定,寒十四的狀態也變得不穩定起來,然後劍就掉在了地上,寒十四也從安定盤坐的狀態變得有點無所適從,支支吾吾的。好傢伙,一句話把這套叫什麼合相真劍的劍法給破了。
此時,寒將才敢看着寒十四了。
寒將:“怎麼了啊?我問我孫子,你慌什麼啊?”
寒十四:“呃,這個,那個……”似乎難以啓齒。
寒將:“不是,你這反應是什麼意思?”
寒十四此時都不敢看他爹。
寒將隨即指着寒十四鼻子罵道:“臭小子!你別告訴我你還沒生兒子!你別告訴我我大孫子還沒出世呢!”
寒十四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確……確實……還沒出生……”
寒將一聽來氣了,指着鼻子繼續罵:“沒出生你幹嘛的!你都多大年紀了,你瞅瞅你這樣子,沒四十也三十好幾了!這一天天的,你不生孩子你在幹什麼!你不生孩子你想怎麼樣?我好不容易上來一趟,你爹我想抱個孫子我抱不到!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怎麼這麼渾呢你!多大點事,我就想抱個孫子我抱不到!誰家還沒個孫子,我一代劍神我抱不到!”
寒十四都想鑽土裡了:“我這不是……忙着研究劍術嘛……”
寒將更氣了:“研究什麼劍術研究,你研究出來你沒兒子你傳給誰!?我要你這破劍術有何用?不要你這破劍術咱家也一樣是天下第一劍神,你費那功夫!我就不相信了!去!你現在就把你媳婦帶過來!現在就給我生!我倒要看看要花多長時間!”
寒十四一聽,更不敢說話,更不敢動。
寒將一看,既明白也崩潰了:“你別告訴我你連媳婦也沒娶……”想來也是,有媳婦自然,也該有孩子了。
寒十四弱弱地說:“有處過一個,後來沒成……”
寒將着急得要爆粗口:“怎麼就沒成!你混成什麼樣啊,是沒錢還是沒房?”
寒十四:“我是朝廷的兵馬元帥……這不能怪我,是她不要我啊,她說我有劍就夠了,我也覺得她說得對,然後就沒了……”
寒將絕望哭了起來:“造孽啊,造孽啊!兵馬元帥都討不到一個媳婦啊!這都是我的錯,一定是我當初殺了太多的人,報應在了你身上啊!這是老天要我寒氏絕後啊!都是你爹我的錯啊!”
寒十四趕緊安慰他爹:“不能怪你的爹,我後來想明白,您已經還了這份債了。都是我不用心,您放心,等這場浩劫結束,我立馬就回去專心談對象,一定給咱家生一個胖娃娃來,絕不讓我寒氏絕後!”
寒將抹着眼淚:“你這話還有點像話,你可要說到做到,不然你以後別想見我!”
寒十四:“一定一定!”
寒將稍微放開了點:“行吧,我也沒多少時間了,一會兒就該回去了。你可要給我努力了!”
寒十四:“是,是!”
寒將:“像你研究劍術那樣去研究談對象生孩子!”
寒十四不敢違抗:“呃,是,是……”
寒將還是有些愁眉不展:“哎,一會兒回去都不知道怎麼跟你娘說……”
寒十四聽到娘突然很有感觸:“娘……一切還好吧?”
寒將:“放心吧,都好着呢。”
寒十四忽然有個疑問,於是問到:“對了,爹跟娘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未轉世投胎?”
寒將:“那也是沒辦法,劍神的轉世名額非常緊張,你娘陪着我排隊呢。實在等不及,我們考慮投生到別的世界去,這個世界劍神的隊伍已經排了老長了。”
寒十四似懂非懂,只有回:“哦,哦,這樣啊。”
寒將:“行了,我時間也到了,我要回了。”
寒十四還有點不捨,望着寒將。
寒將又指着寒十四叮囑道:“抓緊生孩子!”然後不一會兒,他的肉身就消散了。似乎是那魔頭的法力能維持的時間有限。然而真魔王已經誕生,對於巫疣他們來說,寒將在不在已經不重要了。
寒十四既不捨,也舒了一口氣,恍惚了一會兒,又向魔王司宙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