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黃昏,落日西垂,微風拂面而來,美不勝收。
街上人來人往,老太們去買菜,老頭們去幼兒園接孫子,出租車正抱怨着堵車。
講着自己的故事,笑着別人的事故,好不熱鬧。
這纔是自己本該有的生活!
丁一山躺在沙發上,望着天空,無憂無慮的哼着歌。
沙發是竹製沙發,黃皮子那天走的時候,留在了監獄,丁一山發覺這是個好東西,就抗了回來。
隔壁店的老張過來試坐了幾次,就念念不忘,天天圍着他轉悠,威脅他轉讓,不然就躺在他腳下不起來……
老陳對着沙發嗅了嗅,然後篤定的表示:製作這把沙發的竹子不簡單,有藥用價值,長期坐着對身體很有好處!
丁一山很慶幸那天在監獄,沒把這沙發弄壞。
監獄裡的囚犯沒死一個,不過不少人都傷的很嚴重,不躺幾個月是下不了牀的。
他們吃過蟲子,三天之後沒有再服用,已經忘記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那些獄警原本是沒吃過那些怪異的蟲子,後來老朱扒拉牆角,指着散了一地的蟲子:“給他們吃吧!”
國安局的介入,加上蟲子的藥效,這件事並沒有擴散出去。
只可惜還是死了不少人。
季姐在通往監獄的路上埋伏等候,前去支援的士兵全軍覆沒。
袁靜十分自責,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他們。
“這有什麼好自責的,凡人就是凡人,心理素質太差了!”
老朱給了這麼一句評價。
“得了吧你,你心理素質也好不到哪去!真不知道墨玉看上你什麼!”丁一山打擊到。
提到墨玉,老朱哼哼了兩句不再說話。
這時袁靜獨自開着車來到了他們店門口,手裡提着兩大袋:“看,我買了你們喜歡吃的!”
老朱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愛吃的燒鴨,昧着良心嘀咕:“除了袁靜,其他凡人心理素質都差!”
“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好你負責保護我媽?”
監獄一戰之後,丁一山已經跟國安局的人談好,他們負責暗中保護他的親人,他負責抓那些四處作案的妖怪。
“這些有人跟進了呀,我的任務就是盯着你,你可不能做壞事!”袁靜放下東西,小聲說道。
丁一山:“我這長相就那麼像壞蛋?”
袁靜煞有介事的盯着他看了一會:“有點!”
“我……唉,算了,壞蛋就壞蛋吧。老話說的好,禍害遺千年,你們說這話準嗎?”
老朱拿起桌上的兩袋東西順便踢了他一腳:“千日都不到,還想着千年呢?”
丁一山嘆息了一下,大聲喊道:“好吧,迴歸現實,晚上誰跟我去酒吧?”
這個問題其實不用問,這幾個人最近都快無聊死了,這時紛紛舉手,連櫃檯上冒充招財貓的小七還特意舉起了雙爪。
丁一山去酒吧自然不是單純的去放鬆而已,還帶着任務而去。
墨玉告訴他們,有妖怪四處作案,專門到酒吧物色對象,然後吃掉他們的心臟。
國安局後來接手了類似的案件,可惜其中留下的線索太少,對丁一山來說沒有太大作用。
三天前,東寧已經發生了一起這樣的事故,丁一山當時沒在酒吧附近,並沒能及時發現妖怪的身影。
這幾天晚上,他經常在東寧四處溜達,可惜沒能發現對方的蹤跡。
他決定今晚要是還沒線索,就去其他城市轉轉。
東寧的酒吧不少,但大部分都集中在酒吧一條街。
夜色降落,霓虹升起,不少人開始紙醉金迷,聲色犬馬。
幾人找了偏向中心位置的店面進入,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在歡娛。
夏莎一道哪裡都是焦點,幾人還沒落座,就有幾個膽大的過來搭訕。
白小小極爲熟練的“勸退”他們,還十分得意的掃視全場,然後她就杯具了。
不少有受虐傾向的人開始圍着她轉悠,最後還是老朱稍微露了一手,他們這才徹底清淨下來。
“我們這麼高調,那妖怪還會來嗎?”袁靜擔憂的問道。
丁一山看着小天才:“沒事,他們還沒出現,等……咦!來了!”
袁靜警惕的望着四周:“在哪?”
“你們在這等着!”
丁一山已經感覺到信號即將消失,急匆匆跑出去。
袁靜正要跟上,夏莎直接拉出:“我們跟去沒用,讓他自己去吧!”
小天才微弱的震動,丁一山衝出了門口,判斷了大概方位,便開始奔跑起來。
他沒敢用法力,只以一個普通人該有的速度奔跑。
對方一直在移動,速度很慢,應該是慢慢行走。
拐過了一個小巷子,眼前豁然幽暗起來,小心翼翼的穿過巷子,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他已經追到了江邊,岸邊不遠,一艘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這句眼熟不?)……
這條江不大,但在東寧很受歡迎。
不少人喜歡晚上帶着女朋友來坐船,吹風賞月看夜景,真是浪漫至極,你要是激動了還能在岸邊草叢……
燈管暗淡,丁一山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但是看背影就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很銷魂的美女。
美女身邊跟着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兩人摟摟抱抱,不停的嬉戲,已經開始鑽入草叢……
人命關天,丁一山急忙衝上去,之見男人正趴在美女身上,嘴巴不停的親吻對方。
“嘿,兄弟你不要命了?”
他突然抓向男人的後背,將他提了起來丟在一邊。
男人摟着美女,正興奮中,眼看就要提槍上馬了,卻被人打擾,立馬怒火中燒。
“你他媽想找死?”
丁一山沒理他,盯着正羞澀收拾衣服的美女:“膽子不小呀?”
美女似乎不明白仙氣這種東西,不過她已經感覺到丁一山身上有很強的力量,心知自己鬥不過,急忙楚楚可憐的靠着男人。
“你、你想幹什麼?”
男人看她這反應,保護欲的天性一下子就爆炸了。
他擡手朝着丁一山胸口推去:“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丁一山看着他,身體動也不動,一股力量直接將男人的手彈了出去。
“我這是在救你。”
男人摔倒在地,聽到丁一山這話,感到莫大的侮辱,惱怒的從口袋中掏出了匕首,朝丁一山捅來。
美女這時誇張的尖叫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想跑?”
丁一山身形一動,將男人拍暈,腳下一跨,已經擋在了美女前面。
“你是誰的手下?”
美女很驚慌,但反應很快,馬上將衣服撩開:“人家還沒有主人呢……”
這招有些眼熟,丁一山藉着昏暗的燈光看了一眼,又見她是個蛇妖,頓時想起來了。
夏莎當初**他的時候,神態跟這女的一模一樣……
丁一山急忙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招對我沒用,趕緊交待,你同夥在哪,你們的老大是誰?”
美女有些鬱悶,突然張開嘴,一條長長的舌頭飛出,舌尖分叉,卷向丁一山脖子。
此時兩人離的很近,如果是以前的丁一山,估計要受不小的傷。
還好他現在實力進步很快,看到舌頭出現,一手立在身前,直接劈向舌頭分叉的位置。
他力量控制的很好,舌頭沒能前進分毫。
美女迅速縮回舌頭,捂着嘴巴痛哭流涕。
丁一山這時俯身撿起男人掉落的匕首:“趕緊交待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別,別,我說!”美女看着丁一山的面孔,燈光穿過草叢,零零星星的,顯得十分的恐怖。
美女原本只是山中的一條大蛇,因爲智商高,它懂得躲避人類的捕殺,懂得保護自己,所以過得還是很快樂的。
前不久,有個女人找到了她,這人很厲害,教它修煉,化成人形。
這女人蒙着一張特殊的面紗,就算憑藉妖力,也無法看清她的樣貌。
她安排小蛇潛入城市,利用美色勾引年輕的男人,挖掉他們的心臟,用秘法封存,等待召喚。
小蛇從此沒有見過蒙面女人,也沒有接到過女人的命令。
“你跟其他妖怪有聯繫嗎?”
丁一山看着她,覺得不像說謊。
“沒有,它們見我實力弱,把我趕到偏僻的城市。我,我好可憐的,不要殺我!”美女一邊說一邊擦眼淚。
“放心吧,我不殺你。她一般多久召喚你?”
“大概就這幾天吧。”
丁一山沉思了一會,一手搭在她肩上往回走:“走吧,帶你去認識幾個同類。”
沒多久,丁一山趕回酒吧,桌上擺滿了一大堆酒,什麼品種都有。
“靠,你們這麼能喝?”
老朱打着酒嗝:“不好喝,我想喝82年的拉菲!喲,哪來的妞?怎麼沒給我叫一個?”
丁一山白了他一眼,把小蛇丟給夏莎,畢竟這倆是同類,應該有共同話題。
老陳鼻子靈敏,意外的看着小蛇:“蛇?怎麼沒封印?”
丁一山自顧倒了杯紅酒,靠着沙發,看着五彩斑斕的燈光:“順藤摸瓜!”
“摸什麼?摸誰了?”
老朱聽了個隻言片語,兩眼灼灼的看着丁一山,等着他講故事。
丁一山早知道他會是這個秉性,反擊道:“你關心這個幹嘛?快快,趁着有酒,說說你的故事!”
老朱面色尷尬:“你關心這幹嘛?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