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武世界,向來有雙拳難敵四手之說。
一代宗師,在面對軍隊戰陣,都得退避三舍,一旦陷入滾滾車輪戰中,也會力竭而亡。
所以芸娘本以爲喚出數以百計的殺手,足以將顧承拿下。
可這一幕的屠殺,無論是努力從坑中拔起的利空法王,還是蛇杖橫掃暴起發難的歐陽鋒,都深深印入心靈,無法磨滅。
“天下無敵!天下無敵!”
歐陽鋒眼中,更滿是狂熱的貪婪。
不多時,喊殺聲沒有了,顧承停下腳步,看着被打破的外袍,撣了撣袖子。
事實證明,即便是凌波微步,面對鋪天蓋地,毫無死角的攻擊,也無法完全避開。
他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地,自己也中了五下暗器,被兩件奇門兵器刺入身體,上面都塗抹着劇毒。
不過沒關係,顧承隨意一震,見血封喉的利器就叮叮噹噹掉在地上,像是拂去微不足道的塵埃。
並非天忍殺手廢物,而是這些好不容易傷到他的暗器武器,入肉一寸,就被大筋彈出,毒素都注入不到血管。
八部龍典的練肉練筋練骨,被稱爲外煉三關,後兩篇一成,煉精一脈的鍛體就趨至大成!
顧承曾經說過,鍛體一旦大成,此世的一流高手,站着給他們打。
這話不僅不是狂妄自大,現在從實戰看來,甚至有些妄自菲薄。
“尊駕真是天朝太子?”
目睹這一幕,利空法王終於認清了雙方的差距,在顧承點頭後,雙手合十,直接跪下。
“你想投靠我?”
顧承揚了揚眉,他也算見識過不少武林人士了,無論是洪七、苦慧,還是裘千仞、歐陽鋒,骨氣驕傲都是有的。
沒想到這西藏密宗來的老和尚,龍象波若功修爲精深,武功足可橫掃一流高手,卻是前倨後恭,趨炎附勢。
“笑話,他想要投靠你,也得解了教主神丹,否則三月之後,就是個瘋子!”
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卻是芸娘。
五行堂主就剩下她和利空法王,其餘的三位已死在了六脈神劍之下。
利空法王恭聲道:“我本不想爲天忍教賣命,全被三尸腦神丹所逼,殿下若能爲我解毒,必忠心效命!”
“原來如此,你這老和尚心思倒是陰毒的很!”
顧承彈了彈手指,一眼就窺破了利空法王的歹毒。
反正落入敵人手中,也是必死無疑,乾脆投靠,以退爲進。
如果顧承無法解毒,坐視利空法王死去,心靈或多或少留下影響。
同樣是一死,比起被一掌拍死,敵人念頭通達,可好上太多了。
密宗法王,果然不是好易與的!
“好啊,我這就替你解毒!”
可惜利空法王不知道,顧承本就需要試驗品,歐陽鋒畢竟已經臣服在移魂大法下,日後還是有點用處的,能不弄死就不弄死。
利空法王嘛……
顧承右手龍紋耀起,一把抓在這老僧頭上,將他硬生生提起。
“不好,世上哪有這樣解毒的?”
利空法王面色劇變,他本以爲顧承收下自己,要派來御醫各種研究,說不定中途還有逃跑的機會,沒想到顧承直接下手了。
下一刻,他就慘叫起來,那聲音淒厲到簡直不是人類能夠發出。
因爲一團火焰,赫然滲入頭骨,在大腦裡燃燒起來。
“太殘忍了!不如死了乾淨!”
芸娘看得花容失色,恨不得咬牙自盡,卻被封了穴道,連一絲內勁都提不起來。
於是乎,她眼睜睜目睹顧承施以“酷刑”,片刻後,利空法王就被丟到地上,不斷乾嘔。
噗!
三條細小至極的蟲子突然被他吐出,在地上還來不及蠕動逃竄,就自燃起來,瞬間化爲灰燼,消散在空氣中。
“解了……三尸腦神丹……真的被這個人解了?”
這一刻,滿身大汗的利空法王擡頭看着顧承,深深的畏懼從眼中浮現,如視鬼神。
芸娘則雙目圓瞪,好似精氣神都被抽空,口中反反覆覆唸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火”收入掌心,顧承也感到滿意。
相比起去年來到此世時,他完全依靠大漢龍靈保命,現在已能初步運用,做到在此世看來絕對辦不到的神蹟。
這直接導致了天忍兩大堂主,心智幾乎崩潰。
“對了,還有你!”
顧承欣賞着兩人的表情,突然目光如電,望向角落。
“得得得!”在遍地屍體中,年輕番僧在瑟瑟發抖,甚至聽到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顧承雙手遙遙一抓,飛龍探雲,年輕番僧就落入他的掌中,五指如天,整張臉都被覆蓋。
“根骨不錯,怪不得能成爲龍象十重的大宗師,一併控制了吧!”
這番僧應該就是日後的金輪法王了,不過相比起如今已經聲名鵲起的五絕,他還上不了檯面,顧承本想捏死拉倒,但捉都捉了,移魂大法一併種下。
此刻鮮血蔓延,外面快意堂喧囂不再,喊殺聲起,黃裳大袖飄飄,出現在門口。
他一現身,就代表大局已定。
不止這處,以丐幫和官府的合作,眼線遍及整個臨安,天忍高手這些日子接觸過的人,都會被順藤摸瓜地抓出來。
狡兔三窟,也是無用!
十年苦功,毀於一旦!
“果然如左護法所言,蘇念橋那個賤人可能會假戲真做,幫助大宋太子,設下埋伏!幸好我們有暗號聯絡,多重準備!”
這一刻,利空法王和他的徒弟金輪法王已經跪在地上,俯首稱臣,芸娘咬牙切齒,卻是猛然掙脫了移魂大法的控制。
她對於天忍教竟是忠心耿耿,即便發現顧承能解三尸腦神丹之毒,也沒有半點投降的意思。
此時一番話語,更是讓黃裳變了臉色:“五行堂的犧牲是值得的,此時此刻,右護法肯定得手了,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大笑聲中,皇宮那邊傳來了更爲激烈的喊殺聲,黑煙火光直衝天宇。
“殿下!”
黃裳大急,率先撲出,向着皇宮衝去,顧承卻好整以暇地看着芸娘,臉上的那種平靜,絕非僞裝。
芸孃的笑聲戛然而止,瞳孔收縮:“不可能,你難道算到了左護法會以我們爲餌,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這實在不可思議,有了馮蘅這個關鍵內應,又引明教與天忍內耗,任誰都會以爲萬無一失了啊!
“馮笙不愧是以漢人之身,爬到天忍教最高層的人物,連自己女兒背叛都算計,這是一種絕對的理性,堪稱真正的才智高絕!可惜啊,我這個人運氣一向不好,所以佈局也要再多一手準備啊!”
顧承感嘆着,也不管芸娘能不能聽懂,一指點出,芸娘軟倒在地,眉心多了一個血洞。
他走到院中,仰首望向天上的圓月:“天意要除我,無論多麼完美的佈局,總會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數。然而一旦有了這份非酋覺悟,不也是一種未卜先知麼?”
……
半個時辰前,大宋皇宮。
光宗和李後正在激烈地爭吵。
他們要廢太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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