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當初一戰敗於呂布之手,顏良、文丑二人可是一直耿耿於懷,如今有機會對上據說比呂布還要強的黃忠,顏良、文丑二人自覺這段時間修爲大進,再加上精銳的北軍五校,未必不能夠一雪前恥,在黃忠身上找回當初所失去的尊嚴。
當顏良、文丑二人身上綻放出沖霄的氣息站在北軍五校近萬大軍之前的時候,一雙雙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這些將士皆是百戰餘生的精銳,自然能夠分辨出顏良文丑二人到底是何等層次的存在。
看到二人的時候,不少中高層的將領皆是眼睛爲之一亮,北軍五校最大的問題便是沒有猛將坐鎮,當然如果說沒有猛將,有朱儁、皇甫嵩這樣的名將統帥也一樣不妨礙他們超水平發揮。
只可惜朱儁、皇甫嵩被調走,一下子讓北軍五校的實力大打折扣,如今有顏良、文丑兩員絕世猛將坐鎮,北軍五校至少能夠發揮出幾分實力了。
何炯看着下方士氣大變的一衆將士,微微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幾分滿意之色向着身旁的袁紹道:“看來此番有顏良、文丑兩位坐鎮,北軍五校將再現昔日之無上風采。”
袁紹捋着鬍鬚,臉上帶着幾分得意道:“那是自然,正所謂知恥而後勇,顏良、文丑自當是一敗便吸取了教訓努力修行,如今修爲較之當初已經是大有精進,此番定要讓那黃忠好看。”
就在這個時候,近萬大軍轟然而動,在顏良、文丑二人的統領之下自發的組成軍陣向着北軍五校大營門口方向而去。
不愧是大漢最爲精銳的兵馬之一,北軍五校的士卒甚至都不用將領指揮便可以自發的組成軍陣,天下間能夠做到這點的絕對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也就是在北軍五校大軍動彈的瞬間,坐鎮於大門之外的黃忠眼中迸射出一道精芒沉聲喝道:“所有人注意,北軍五校來了!”
就算是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在黃忠一聲呵斥之下,不少將領也心頭一緊,下意識的向着大營門口方向看了過去。
大地微微震動,雖然說那動靜極小,可是對於這些至少也是天人之境修爲的強者而言,那動靜已經是非常之大了,甚至通過那動靜都能夠判斷出北軍五校出動了多少人馬。
閻行略帶擔憂的向着黃忠道:“黃將軍,北軍五校雖然說不滿編,可是差不多也有近萬人之多,我們這點人馬,只怕……”
黃忠自然知道閻行想要說什麼,畢竟他們滿打滿算也不過是隻有五千餘人馬罷了,雙方之間差距有些大,最重要的是北軍五校皆是百戰餘生的精銳,單單是這一點便不是他們所能夠相媲美的。
畢竟西園八校所有兵馬都沒有上過戰場,雖然說兵員素質不差,但是身爲軍人,上過戰場見過血和沒有上過戰場那可是有着極大的差別。
就算是閻行這般的將領都不怎麼看好眼下這一戰,雙方無論是從人馬數量還是從兵員素質方面,都差了太多。
當然唯一能夠強的過北軍五校的就是他們有黃忠這麼一位絕世猛將坐鎮。
一員絕世猛將在戰場之上甚至有着扭轉局部戰果的能力,但是這也是相對而言,如果說遇到了強大的軍魂軍團,那就可能是另外一個結局了。
絕世猛將雖強,卻也不是不可以被鎮壓,這便是軍魂軍團的強悍之處。
黃忠卻是一臉的鎮定,神色平靜的道:“黃某曾答應過侯爺,哪怕是黃某還有一口氣便不會讓北軍五校一人走出大營。”
說着黃忠看向閻行道:“若是閻行將軍怕了的話,儘管離去便是,黃某絕不阻攔。”
閻行當即一怒道:“黃將軍莫非是瞧不起閻某不成,若非是侯爺看重的話,閻某如今還不過是一地方小吏罷了,今日閻某便陪着黃將軍搏一搏便是。”
說話之間,二人齊刷刷的向着大營入口方向看去,就見一隊黑壓壓的士卒正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只看一眼,兩人眼中便流露出了凝重之色。
“果然不愧是大漢中堅的北軍五校,單單是這一股氣勢就要強出西園八校那些兵馬太多。”
果不其然,當那一股子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的時候,黃忠他們背後的一衆士卒不少人都露出了緊張與慌亂之色。
眼看着再讓北軍五校的氣息衝擊下去,他們手下的這些人馬怕是都要喪失了戰意了,黃忠當先一步踏出,身上升騰起一股沖霄的氣勢,這一股子氣勢非常之強橫,直接橫掃八方,剎那之間便將北軍五校所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森然氣勢給衝散開來。
大軍當中,感受到北軍五校匯聚在一起的氣機被引動,繼而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給衝散開來,包括袁紹、何炯在內都不過是稍稍露出幾分訝異之色罷了。
雖然說有些驚訝於黃忠的強大,但是他們卻不信單憑黃忠一人能夠同整個北軍五校相對抗,更何況還有顏良、文丑這兩位絕世猛將坐鎮。
顏良、文丑二人大步踏出,兩人頭頂上空風雲涌動,匯聚了整個北軍五校氣息的顏良、文丑二人就如同洪荒兇獸一般盯上了黃忠。
一股可怕的壓力向着黃忠席捲而來,本身兩人便不是弱者,如今更是加持了北軍五校全軍之力,剎那之間,兩人便擁有了同黃忠一戰的實力與底氣。
顏良手中長槍遙指黃忠喝道:“黃忠,還不速速受死。”
黃忠只是看了顏良、文丑二人一眼,帶着幾分不屑冷笑一聲道:“黃某當是什麼人,原來是顏良、文丑你們這兩名手下敗將啊。”
黃忠曾勝過呂布,而顏良、文丑二人又敗在呂布之手,黃忠這麼說雖然說有些不大合適,但是也不能說沒有道理。
顏良一抖手中長槍奔着黃忠刺了過來口中喝道:“黃忠,休逞口舌之力,今日先斬了你,再斬呂布。”
文丑原本有些發黑的面容之上泛着幾分黑紅之色,手中長矛一抖,如同一條陰毒的黑龍一般向着黃忠要害直撲過來。
好一個黃忠,面對着顏良、文丑這兩員絕世猛將,竟然絲毫沒有慌亂之色,手中寶刀猛地捲起一片刀光,竟然主動欺身上前,當場就同顏良、文丑戰在了一處。
閻行見狀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高呼一聲,頓時率領着手下人馬向着涌出的北軍五校士卒迎了上去,頓時雙方像是兩股洪流碰撞在了一起。
只是一交手,雙方士卒的強弱便一下子展露無餘,很明顯北軍五校就是北軍五校,一交手便壓着西園八校的士卒狂攻。
無論是從氣勢還是人數上都弱了一籌的數千士卒在閻行的率領之下艱難的抵擋着北軍五校的攻勢。
在百餘名親兵的護衛之下,何炯、袁紹二人遠遠地看着黃忠這一員猛將被顏良、文丑二人聯手纏住,而北軍五校正在猛攻那些士卒,眼看着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取得大勝,袁紹心情自是大好道:“楚毅無非就是hi仗着手下有黃忠、呂布這樣的猛將罷了,至於說手下兵馬,空有花架子而已,一旦黃忠、呂布被拖住,這便原形畢露了。”
只是這話說的就是袁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說楚毅手下這些人馬乃是花架子,卻是有些誇張了。
其實以袁紹自己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這些人馬其實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精銳了,也就是對上了北軍五校這樣百戰餘生的精銳大軍,否則的話,真的是換做其他的兵馬對上,楚毅手下這些人馬還真不至於會像眼下這般。
況且在閻行的統帥之下,這些人馬雖然說節節敗退,但是卻也進退有據,而非是潰敗,能夠在北軍五校狂攻之下沒有崩潰,就憑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這一支兵馬可稱一聲精銳。
相較於袁紹,何炯自然是看不出這麼多的彎彎道道,聽得袁紹之言,微微一笑道:“想他楚毅不過是內侍,如何能夠比得上傳承久遠的世家大族,他若是會練兵,那纔是怪事呢。”
也就是北軍五校駐紮在京師偏僻之地,不然的話上萬人大戰,不知道會給京城帶來什麼樣的危害。
就算是如此,北軍五校同西園八校大戰的消息也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速的傳播開來,京師之中不知道多少人在得到了消息的時候爲止震驚不已。
就像已經被調任閒職的皇甫嵩、朱儁幾人從自家僕從口中得知北軍五校正在火拼西園八校的時候那叫一個震驚。
在皇甫嵩、朱儁他們看來,西園八校同北軍五校那都是大漢之兵馬,拱衛天子,保一方安寧。
結果現在兩支兵馬竟然在京師當中大戰,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啊大漢數百年來,還真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何進誤國,楚毅誤國……”
兩位名將不禁空嘆不已,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阻止這一場大戰,只可惜他們已經淪爲閒職,根本就沒有什麼話語權,更不要說是去阻止這一場明顯就是宦官集團與外戚集團之間的火拼。
表面上看是西園八校與北軍五校之間的衝突,但是深究的話,但凡是對朝廷勢力有所瞭解都能夠看出,這根本就是兩大勢力之間的碰撞罷了。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所能夠插手的,若要平息雙方的衝突,怕是也只有天子才能夠做到。
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對大漢忠心耿耿的臣子向着皇宮方向看了過去,希望劉宏能夠出現,制止這一場無畏的流血犧牲。
只可惜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劉宏已經崩殂,指望劉宏得到消息下旨阻止兩支兵馬的流血衝突顯然是不可能了。
兩支人馬加起來足足一萬多人,廝殺起來動靜之大,幾乎大半個京師都能夠感覺到。
皇宮之中,正被袁術帶來的消息給刺激的不輕的何進一下擡頭向着北軍五校校場方向看了過去,眼中不由的露出幾分疑惑之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誰人在同北軍五校交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何進的視線當中,看到那人的時候,何進眼睛一亮,正是何炯派來的何氏族人。
何安向着何進拜下道:“何安見過家主。”
何進連忙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本將軍覺得北軍五校在同人廝殺。”
何安連忙道:“回家主,是西園八校,楚毅手下的黃忠統帥數千大軍堵住了北軍五校大門,這會兒袁紹、何炯幾位校尉正帶領北軍五校衝擊西園八校的人馬。”
何進聞言頓時怒道:“可惡的楚毅,他難道瘋了不成,竟然敢調動那麼多的兵馬入城,甚至連北軍五校的大門都敢堵,他這是要造反啊!”
哪怕是先前已經得知楚毅調遣兵馬入城的消息,但是何進還真的沒有想到楚毅調遣的根本就不是呂布那麼點人馬,甚至還派了人去堵北軍五校的大門。
這麼一算,何進當即便得出楚毅差不多將他所能夠控制的西園八校的人馬統統調動了起來,恐怕這會兒留在西園八校的人也就是寥寥無幾。
越是如此,何進越是感到震怒,豁然起身道:“天殺的楚毅,本大將軍要親眼看着他碎屍萬段。”
說話之間,何進大步前行,看這架勢,似乎是要出宮前往北軍五校所在。
袁術、許攸等人見狀不由的愣了一下,不過反應過來只有連忙跟了上去。
倒是沒有誰勸阻震怒的何進,且不說這種狀態下的何進他們是不是能夠勸說的動,就算是能夠勸說下來,也沒有誰開口。
畢竟在衆人看來,能夠趁機一舉蕩平十常侍餘孽倒也不差,十常侍之中,如今看來真正算得上是心腹大患的當屬楚毅纔是。
就連張讓、趙忠他們都做不出調兵入城的瘋狂舉動來,偏偏楚毅就那麼做了,甚至劫持皇子,圍堵北軍五校大營,如此種種,只是想一想便讓人心驚與忌憚不已,不知多少人對楚毅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來的異類生出了殺機。